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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奇幻飞行

    Summary:滴!请查收您的金鹏专线:起飞天衡山→俯瞰璃月港→掠海飞云来→漫步瑶光滩→穿梭华光林→日落庆云顶

    **

    【序】

    滴!

    请查收您的金鹏专线:起飞天衡山→俯瞰璃月港→掠海飞云来→漫步瑶光滩→穿梭华光林→日落庆云顶

    【1】

    仙人年岁虽久,却记忆清明,被问及金鹏原型时,第一时间忆起为原身茹毛饮血的岁月,那是一个战火与骨血交融的时代,古璃月在岩王帝君的带领下攻坚克难,而他为帝君座下五夜叉之一,即便变为原身也不过杀伐震慑之用,怎可能用来……

    呃,休闲娱乐?

    “为何又想看我原身?”

    少年并没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寻了个桌沿,微微后仰倚在桌边,双手向后撑在桌面,那小臂的肌rou紧绷着透出隐隐发力的肌rou线条,魈的上肢健美结实,虽为人类双臂,但右臂青焰纹样状似金鹏缩影,幽邃萤绿如鬼火所燎,又颇具仙兽野性这一外貌特征。

    若他双臂羽化为翅,你猫猫祟祟地翻身下床收拾出行用具,雨衣雨帽长筒靴……想着,若魈这样健美的身材变成鹏鸟,该是超级无比威风的兽中之王,展翅千里硕大无朋,只是他鲜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亦不常在你面前追忆往昔,即便有,也常常三两句话一笔带过往日的苦难,总是让人忘记他正在经受那些苦难的余波。

    可是啊,好想看他自由自在地在那璃月凛空飞一回。

    还有鹏鸟那宽阔的脊背,柔软的羽质,实在太诱人了,人类如你根本无法拒绝。

    “……”

    魈疑神地见你收拾好出行用具,可大清早的难道去做委托,你向来不是早起争那三分钟的冒险家,便不待你回答就主动询问:“你要去哪?”

    “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你小心翼翼眯他一眼。

    魈点头。

    你便接着说:“想出门散散心。”

    鬼鬼祟祟地像只猫儿一样盯他,必然不安好心,魈想,她多半又在打什么算盘,若是以前还会被她诓骗,如今可不再吃这套,便从那桌边起身,桌上灯盏的底座发出轻微震响,他淡然开口:“想要我陪你去?”

    你拼命点头。

    “……原身,”魈思索,“你想我用金鹏形态陪你?”

    你更拼命地点头。

    魈忽而意味不明地笑说:“那便只能飞着去了。”

    “嘿嘿,真棒!仙人越来越聪明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魈锐利的金瞳“扎”你一眼,在那桌边幽幽侧过身去,只露出神情淡漠的侧脸,“免谈。”

    “啊?!”你拎着小背包凑过去,“仙人仙人,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怎么出尔反尔呢!”

    “你诱我的话术,当我如今听不出?”眯眼瞪你。

    你心虚地绕到他身边,摇摇那只撑在桌沿的护甲包裹的小臂,没反应,你不死心,食指戳戳他佁然不动的指缝,那只扣在桌面的大掌忽而颤着抓握一下,立即翻转向上将你小手攥住,分开五指与你十指相扣,不依不饶地收紧。

    你对他眨眨眼,嘿嘿一笑:“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嘛。”

    那只大掌的主人意识到拿人手短,叹出口受人桎梏的郁气,“……罢了,”拨开你额前那绺碎发,顺势讨个眉心吻,无奈却臣服,“闲来无事,陪你去。”

    【2】起飞天衡山

    在望舒客栈展翅起飞是不现实的。

    客栈往来人流量极大,于此访仙者不说络绎不绝,也是三天两头就得避上一遭,往常你去寻他还会打趣说仙人可真是受欢迎,帮他应付了几个狂热分子后就变得和他一样应激了,让那前台遇到自称访仙者便教打道回府,教不转的便有仙人带你上梧桐树顶躲避,梧桐叶儿色纯常青,受仙法庇佑,一年四季如碎金降世璀璨夺目,遮掩一男一女相拥的身躯自是不在话下,回忆终止于仙人轻点眉心唤你回神,说带你去天衡山。

    “天衡山?”

    魈点头:“天衡山巅临近璃月港,自山头坐西朝东起飞,可览璃港兼内海全貌。”

    你思索,随后一针见血:“魈以前就是这样飞的吗?”

    魈扬眉,惊讶的盯着面前的女孩,终于意识到为何这场陷阱他逃不开,因为深井中并非尖刺,她的诱饵是那颗处处装着他的心,在荒野徘徊千年的禽鸟无法拒绝这种人世烟火的“陷阱”,于是一点点被她甜言蜜语攻陷。

    良久,魈低眉淡淡吐出一口气:“……是,”他终于想起来千年前诞生于璃月的那种懵懂,“大约,还记得一些飞翔技巧。”

    其实不只是一些,而是全部。

    因为他是上天赐予大地的奇迹,飞翔的一切都深刻于骨血,他生来就要展翅高飞。

    魈慨然地闭上眼,回忆起那冲入高空的千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一笔一画寻找自己的脊梁,在禽鸟宽阔的覆羽中落笔,增添一只小小的人类女孩。

    他不知自己已嘴唇微颤。

    **

    天衡山巅空气略微稀薄,鼻尖痒痒的,想打喷嚏,魈在你的鼻尖印个仙家法术保障呼吸,随即清凉感直达肺腑。

    是仙家或者禽类的呼吸诀窍。

    也是,鸟类呼吸循环系统与人类本就不同,因此胸脯高挺,健硕雄厚,想到这里,你忍不住低头盯着仙人的胸,衬衫是半透明贴身料子,勾勒出仙人纤腰窄背阔肩,健硕的胸肌果然凸显出两块来,像鸟类高高隆起的胸脯。

    嘶,不知道戳一下是什么感觉……

    “呜啊!”

    你的目光太过直白,被仙人狠狠敲了一下脑门。

    “看什么?”

    你咽口水:“魈的胸……好大。”

    “不敬仙师。”

    然后你又被敲了一下。

    许久没舍得对你用的经典名言重出江湖,你知道魈多少是真的有些生气,却也只想用这近乎调情的嗔骂告诫你有所收敛。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少年用余光警告你莫再作妖,遂双臂自肘间开始羽化成翅,微微弯曲的青纹右臂刹那被青金细羽覆盖,随后凭空生出长及一掌的纤长飞羽,青金双色飞羽从肩头密排到手腕,少年抬手抖下左臂云袖,继而左臂同样被稀疏的羽毛覆盖,星星点点青金荧光在双臂之间交汇,随着那蓝纹云袖无声落地,少年羽化到最后程度:手腕——他五指化作翅尖最长的五根异色长羽,双翅覆羽,飞羽三层,紧密层叠,风声流动其间,簌簌作响,发出轻柔异常的气流声。

    待你回过神来,那健硕的小臂已然成为少年肩头垂下的一双羽翼,羽缘金光烁烁流转,叫人无法目移。

    金翅大鹏王,原来是这模样。

    见证仙兽完整地变作原型,就如同完整地看他穿衣脱衣,少年对你的默许已经达到宠溺的地步,宠溺而不自知。

    你正想说点什么表达震惊的心情,未及开口,就见更为震撼的场面:

    他后颈翠发兀的延伸变长,将将及地,少年背过身去面向东方升起的朝阳,苍翠的长发被怜惜的风扬起,分散,如一片绿色的云,随后“云层”碎裂为羽状,发尾染上青金仙力,蓝纹云袖与颈间法器抛到你怀中,叮叮当当清脆地响,再抬眸寻他,山巅已经只剩下你与一只三人高的巨型猛禽:化作金鹏的少年夜叉,魈。

    ……啊,好高。

    仰头都看不见他宽阔的脊背。

    那猛禽便依顺地收爪蹲下,蹭着地面侧身,扬扬头,示意你上去。

    “我,我用骑的吗?”你惊讶地问。

    鹏鸟似乎翻了个白眼,见你伫立不动,便要张嘴叼你后颈,你立刻慌慌张张的爬上那送来垫脚的厚实羽翼:“我上,我上就是了!”

    哼,方才倒不见她这样见外,魈想,若她不愿来自己的背上,他也不介意衔她衣领,像金雕叼兔子那样飞。

    “抓牢。”

    鹏鸟后颈微微下倾,继而迅猛起身,压迫四周流风扶摇而上,脊背上的你只能感到下坠感与攀升感不断交错,随即猎猎风声灌入耳中,湍急的泠风吹得你鬓发纷飞,直到身前传来一声悦耳的啼鸣,昭示起飞成功。

    【3】俯瞰璃月港

    脊背覆有厚实的羽层,虽然不想这样矫情地描述,但魈的原身并没有很浓的禽鸟膻味儿,如风流畅的翼型中唯有令人心爱的说不出来的香,像是体香,但也不全像,也许似是而非的原因是他现在为金鹏,而不是那清冷难近的仙人。

    ——变为鹏鸟,反而身上的“人味儿”更重了呢,魈上仙。

    你低眉在魈的后颈上亲亲舔舔,唇落在羽毛上,如同亲吻顺滑的青金丝绸,身下猛禽迸出声短促的呵斥,你听不懂鸟语,但见好就收,抱着他的脖子放轻动作,改为脸颊蹭蹭。

    ……好舒服哦。

    脸颊被柔软的羽毛包裹,埋在他身上尽情占便宜,蹭着蹭着被飞翔中的禽鸟回首顶了一下脑门,你抬眸只见仙人愤恨地收回尖喙,脸上的表情像是“怎么忘了她必定会揩油”的懊恼。

    嘿,这不就是放纵和默许么?

    于是你趴在金鹏背上疯狂吸鸟,整个人几乎陷进脊背那软和的羽毛,身下的仙兽在此刻啼鸣一声,终于忍不住传音入耳:

    “抬起头来,——你想看的璃月港。”

    大腿下的托举感平稳有力,仙法加护让你能双手撑着鹏鸟背坐起来,随鹏鸟升入高空后,有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的错觉。

    ——抬头见遥远的地平线被天际晨光送到眼前,低头见红墙绿瓦的璃月港,高低屋舍鳞次栉比。首先是那一幢幢森严的红屋顶,围绕青灰砖铺就的玉京台,玉京台沉浸在辉光遍洒的清晨,如玉佩沉水,于此高度可见台中央的巨型香炉变作一圆小小的金色摩拉;玉京台的石阶连通不卜庐,不卜庐正有两粒小小的行人相互搀扶着拾级而下,他们的目标是那莲花池;莲花池中粉绿交相辉映,早已看不清细节,却耳畔流风送来微弱的荷花香,让你忍不住闭眼细细追寻;再度睁眼时,仙兽已挟你横空略过璃月港的中心主干道——那一根人流尚未熙攘的不比木棒粗多少的石砖路。

    掠过主干道后,向着朝阳一路毫无顾忌地起飞。

    你直觉这条路线对魈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此刻是如此熟练,甚至眼中充满怀念,只是他自己以为没有显露出来。

    禽鸟鎏金的瞳中有一只小小的太阳的倒影,你看得出神,甚至一时分不清他与身下的璃月港,哪个更美。

    【4】掠海飞云来

    鹏程万里的典故在魈身上无比适用,越过璃月港对仙兽来说易如反掌,倏忽便从天衡山越过璃港,直抵浩渺的云来海。

    死兆星号尚未泊入璃月港,在云来海中漂浮,乳白的风帆在蔚蓝大海中尤为瞩目,如蓝色瓷碟中一块小小的雪白方糕。

    若说大海中的飞行体验,恐怕没有比得上“掠海飞行”。

    紧贴大洋海面进行惊心动魄的贴海飞行。

    ——!

    与空气相接的海平面被翅羽切割出一层呼啸的浪花,浪花又被迅疾的刀风打碎成弥漫的雾,视野交融在海蓝与白雾之中;水雾纷纷扬扬擦过晒得guntang的双颊,连绵不绝的清凉从脸蛋到肩头,拍打在你的雨衣上,才没有飞溅进后腰甚至打湿内衣;身前胸膛与锁骨全是水,水珠子从脖颈滑落到衣服布料下的小腹,于是衣服也湿了,紧紧贴在肚脐的肌肤,脚底的鞋袜肯定已经全湿了,即便是魈亦翅羽染水,但平展的双翅有一个屋子那么宽。

    海平面激起浪花与波涛,蔓延无尽头,令你想起一句古诗:水击三千里。

    仙人这辈子合该纵情展翅,搏击浪花一回。

    如同此刻。

    **

    璃港乃不冻港,没有那冰天雪地的寒冷水温,分明是大冬天,海洋中心却是暖的,甚至常有游泳健身的人在近海处凫水,你遥遥一望,只能见到几颗星星点点的黑色脑袋与彩色游泳圈,在璃港微暖的内海享受冬季的温柔。

    即便被浪花浇得劈头盖脸,却因仙兽刻意放慢速度,这场“掠海飞行”变为一次温柔异常的洗涤。

    “魈,”你趴在金鹏背上,“忽然好喜欢你……”

    依恋地亲吻那潮湿的羽毛,却与上午那次的亲吻不同,这次亲到一嘴海水,苦的,咸的,扎舌头,实在有些煞气氛,你吐了吐舌,手背摸着舌苔想蹭去那难喝的玩意儿。

    “哼,”见你被海水苦得不断呸呸呸,他不仅没有开口提醒,反而早就料到似的轻笑:“叫你吃个教训。”

    否则难道还真以为仙人是随便亲的。

    你不吐舌头了,软哒哒地趴下去,改为脸颊蹭他,“上仙,我错了。”

    “……”

    鹏鸟忽然不说话了。

    下一秒身下托举感变为坠落般的失重——魈挟你直上云霄,水墨色仙力萦绕你的头顶与后腰,他的喙尖到尾羽,飞速将二人身上的海水尽数荡去。

    【5】漫步瑶光滩

    从大洋折返回瑶光滩上空时,正值日头毒辣,冬日寒风虽盛,却哪顾得上你在大太阳底下,趴在金鹏背上直直烤晒。

    你缩在金鹏背上,身披的雨衣挡不住日光,有气无力地变成一滩“饼”,蔫蔫地叫仙人找个地方降落,话音刚落,鹏鸟兀的俯冲及地,不过七八息便抻爪降落在金光点点的瑶光滩。

    此地近海,倒是比高空温度宜人,你趴在鹏鸟背上,挣扎着抱住他的脖子,慢慢从一滩饼重新恢复成人,魈不急不恼,反而自责道忘记及时降落,你拍拍他的后颈说仙人莫慌,至少我现在还是活着的。

    为使空气流通,总得走起来。

    因为走动起来就有风了。

    魈也不叫你下去,背着你在沙滩上漫布。

    从那与他一般高的小山旁,走到埋藏无数石块的柔软沙滩,沙滩蜿蜒交错,且多有浅泽,禽类趾爪在其上踩出软软的声音,有时只有沙子没有石块,就会无声无息,惟余双翅因行进而发出重叠的羽毛摩擦声。

    魈时不时抻翅试探背上的女孩,确保她还在那儿安稳趴着。

    仙兽放平高昂的颅顶,后颈也低伏下去,让她趴的那处脊背更平坦,免得掉下去湿了鞋。

    青金的尾羽在沙滩上划开一道纤长的砂砾痕迹,沙石与星螺与他青金异色的羽,在日光下如流动的钻石画,魈走着走着,走的越来越慢,就带旅行者走进了海那头红红的夕阳。

    【6】穿梭华光林

    ……咦,风声,在耳边?

    我睡着了吗?

    在温柔的流风中睁眼,你仍在金翅大鹏鸟的脊背上,宽阔的双翅,覆羽的温暖脊背,都是那么熟悉,原来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竟在他背上趴了一天,像只晕乎乎的猫。

    你揉了揉眼,坐起来时听到一声传音入耳,“坐稳”,前方上升气流再度袭来,吹进你轻飘飘的裙摆与雨衣,掀起一片弧度,脚底被流风挠痒,如同凌空踏风,与风同行。

    余光瞥到一簇熟悉的颜色,是清心。

    微绿的花瓣,鹅黄的蕊,心形对叶在茎秆上有致分布。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那难道这里是……

    “华光林?”

    “嗯,”身下禽鸟发出个清脆的啼鸣,迎风扶摇更高,盘旋在将将日落的庆云顶。

    “魈,你飞了一天都不累吗?”

    “……不,”他答,随即呵你坐好。

    你悠闲到开始晃悠小腿,脚腕前后来回摆动,腿侧的肌肤有意无意摩擦着仙人的身躯,见他没反应,又合拢大腿,夹了夹他。

    魈立刻颠了你一下。

    “呜哇!”你紧紧扒拉仙人的脊背,吓得不敢再动。

    华光林高低落差极大,但多处有上升气流,对于拥有风之翼的你来说并非难如登天,只是从未在此等高度俯瞰“众山小”,众山巅本就高可及云,你与魈飞得比山头还高,自然伸手揽云,无比轻松,指缝穿过无数潮湿气流,这样玩耍两三次后,魈却不再带你冲云,理由是“免得你又湿了身子”,你趴在他背上抗议,但是抗议无效。

    若此刻山头有人采药,将见到薄红的夕阳中飞出一只青金异色大鹏鸟,鸟背上趴个小小的人类女孩,她有些恼怒地埋在仙人脊背深吸一口,那只被占便宜的猛禽不怒反笑,回首落一个额前轻轻的啄吻。

    这是真正的啄吻。

    既是啄,更是吻。

    尖利的喙收起所有力道,少年任由风带动颈项,回首,落吻,所有力量都来自于二人身边助攻的流风,于是这个吻更像一场风,风落在她额前,流淌。

    【7】日落庆云顶

    在庆云顶看夕阳沉入远方地平线,是今日最好的结局。

    你不需要启动机关自己飞上去,魈收拢翅膀,精准降落在窄小的观景亭,你惊讶地发现在降落前他的双翅似乎变小了一点,变得更窄,你问起来,身旁阖羽的金鹏沉默片刻,答:“……吾身遮天蔽日,并非传闻。”

    金翅大鹏鸟乃璃月仙兽,不说仙众之王,也是独霸一方,会引动天地异兆,为了不惊扰璃月生灵生息,今日带你飞翔的仅仅是迷你型号的鹏鸟。

    简称滴滴小金鹏。

    还是单人专线的那种。

    你觉得有点好笑,但是不敢笑出来,于是拉着仙人坐在观景亭下,亭下刚好有并列的坐处,一个你的,一个魈的。

    但魈忽然发现坐在她身边的只是一个虚无的空壳,真正的他在脑海中幻想与她接吻。

    仙人动了动靴内的脚趾,不作行动。

    “我,并非瑞兽,”他忽然开口,开口就是贬低自己,你觉得他在对你说话,但他更像自言自语。

    ——他说,你听,你听到从有记忆开始的首次化形,他仅仅是只不谙世事的金乌,居梦魇麾下,变为被迫吞饮美梦的野兽,再到五百年前魔神战争,帝君封他金鹏大将,以此身震慑残障余孽,最后是那清冷不近烟火的仙,每个都是他,一个连贯的他,与璃月一样连贯,贯穿上下五千年。

    野兽第一次主动讲述起自己的过去。

    那场余生漫漫的长途“大雨”。

    因为他好像看到一个小小的人类披着雨衣冲进雨中,问他金鹏愿否再飞啊?

    飞过生他养他的璃月港,搏击囚住奥赛尔的云来海,穿越瑶光滩,华光林,……

    魈想,她到底只是想散心吗?

    他不知。

    但他发现自己的心早就不见了,在她身上。

    最后那点夕阳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璃月开始陷入睡眠,说得差不多了,也听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你抓起他的手,向天空比了个框,魈愣了一下,学你抬起手,原来合在一起是一颗心。

    你听到魈笑了一声,很浅。

    他忽然用尽全力低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变得分外温柔,随后轻轻地说,

    「…谢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