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耸立在马里布悬崖上的别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躁动的音乐甚至压过悬崖下的海浪声。 “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来到我的生日派对，我得说这绝对是我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生日！”托尼站在高台上，一身修身西装，拿着话筒从容自若地演说。 台下有火辣的美女、名流贵族，还有闻着味跑过来的记者，此刻他们都激动地屏息。 维瑟倚在墙角，端着一杯红酒，嘴角上扬，专注地聆听她的焦糖甜心的开场白。 “well，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暗自嘲笑，认为斯塔克不做军火了还是斯塔克吗？或许他们都等着斯塔克工业股票暴跌最终破产的那一天。”托尼摊了摊手，引得台下一阵哄笑。 托尼声音稍稍抬高，放肆又嚣张地说：“但是，我得直白一点说，去TM的白日梦！斯塔克从来不是因为军火而成为斯塔克，而是因为我，因为我所以成就斯塔克工业！” “今天，我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斯塔克工业已经在清洁能源取得重大突破，今后全世界都会使用上清洁能源！” “you know，从过去到将来，斯塔克永远走在科技最前端！” “现在享受party吧，女士们先生们——” 台下的人群疯狂地欢呼起来。 “我的老天爷！他在开玩笑吗？”和维瑟一样站在角落里的佩珀崩溃地低吼，“重大突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已经能想象到待会儿记者们蜂拥而至的盛况了。 一旁的维瑟笑着递给她一杯红酒，捏捏她的肩安抚道：“就在昨天，你知道，科技的伟大突破就在那么一瞬间，而且你不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发布时机吗？” “托尼要是有你一半体贴，我都愿意给斯塔克打一辈子工！”佩珀抱怨一句，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瞬间换上得体的笑容迎向那些虎视眈眈的记者们。 看来这位商场女强人要去战斗了。 维瑟摇摇酒杯猩红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 “嘿，亲爱的，一个人喝酒？”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搭上她的肩，似有似无地抚过她的脸侧。 “娜塔莎。”维瑟毫不意外地抓住那只危险的手，避开背后即将贴过来的曼妙身躯。 娜塔莎挑挑眉，收回手，从酒保那端了一杯酒，朝维瑟示意了下，“陪我喝点？我们有段时间没一起喝酒了吧。” “yah，上次还是在1991年的洛杉矶，那家科威尔吧，我喜欢那里的马尔贝克起泡酒。”维瑟顺着她的话回答，目露怀念。 “你竟然还记得。”娜塔莎把玩着手里的烈酒，记忆却瞬间回到那个灯光昏黄的酒吧，维瑟捏着酒杯慵懒的靠在吧台边。 在那里，她可以忘记手上洗不掉的血污，可以忘记那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当然，我的记性很好。”维瑟说，但这句话得到娜塔莎怀疑地一瞥。 维瑟笑着说：“我还记得那天你心情不好，大概是刚做完任务脸上还沾着血，走进酒吧的时候把别人吓一跳，喝了比以往多一倍的酒。” 她捏着玻璃杯与娜塔莎轻轻碰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嗯哼。”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豪放地将剩余酒一口闷完，看着前面被人群包围的托尼·斯塔克，沉默片刻。 她轻声道：“我以为你不会……” 维瑟很强大，而强大使她超然物外，她活了很久却从未插手过现实，无论是战争还是灾难，档案里，她只真正动手过两次。 但现在不一样了，维瑟是个非常偏心的人，如果她爱上钢铁侠，她的选择天然有了立场，这对人类来说应该是有利的，但…… 娜塔莎眼神冷漠，撩了撩脸侧的红发，“我们从上个世纪一直活到现在，经历多少悲剧，多情一点使你没有弱点，亲爱的。” 钢铁侠如何强大，盔甲里的托尼·斯塔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没有漫长的寿命，没有钢铁之躯，挨上一枪就会死。 而一旦他出了什么事，地球将迎来一个愤怒的维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这话可别让托尼听见了，不然你有麻烦了。”维瑟轻笑，扭头认真地看向她的双眼，“娜塔，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的。” 吵闹的音乐淹没她们俩，娜塔莎在红蓝交替的灯光下凝望维瑟那专注且认真的神情。 她见过那双深蓝的眼带着浅淡的笑意，永远那么平静，仿佛任何人都无法掀起一丝涟漪，这曾无数次平复她内心的罪恶。 娜塔莎将维瑟视为心灵港湾——这个词简直柔软得和雷厉风行的黑寡妇格格不入，但事实确实如此。 也因此她现在内心嫉妒得发狂，看看那双眼吧，里面盛满了温柔和暖意，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但同时黑寡妇的内心也在冷静的评估——维瑟对斯塔克的感情有多深，她还要将这些写成报告上交给她的上司。 “还要在斯塔克工业呆几天？”维瑟突然问。 “你这是迫不及待赶我走了吗？哦，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只是负责观察他的性格特征，任务完成后我就会离开，我下个任务是欧洲——－” 娜塔莎轻轻拉长尾音，注意到托尼不时往这边瞟的眼神，朝他挑衅一笑，能将刀玩出花的修长手指轻轻擦过维瑟的肩膀，夺走她手里的玻璃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修长如白天鹅的脖颈高高昂起，露出漂亮的曲线，火红的长发更为她增添魅力，瞬间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但她只是专注地盯着维瑟，手臂轻巧地勾住她的脖子，她伸出深红的舌尖舔去嘴角的酒液，拉近维瑟，呵出一口酒香。 “维瑟……” 维瑟却不解风情地按住她的唇，大拇指压住那性感的红唇上，稍稍用力碾了碾，将她推开，似笑非笑地说：“我的焦糖甜心要吃醋了，虽然他那副炸毛的模样非常可爱，但这种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减少一点。” 娜塔莎唇上一痛，微微眯眼，她想得寸进尺地伸出舌尖描摹唇上那根手指的形状，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哦，女士们——”总有不识相的人试图不看气氛地插话，“你们真漂亮，我能请你们喝一杯吗？” 一位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故作腔调地整整领结，“我是贾斯汀·汉默，汉克默先进工业的老板。” 汉默学着斯塔克式的摊手，以为能得到两位美女惊叹的眼神，但事实上只有一片寂寞。 他咳嗽两声，摇摇手里的酒杯，继续搭讪：“1995年的帕图斯，现在最适合饮用的年份，你们应该尝尝，这绝对是不可错过的佳良，我家里也有两瓶……” 无视莫名其妙过来搭讪的无聊男人，娜塔莎凑到维瑟耳边问：“需要我用大腿绞杀他让他闭嘴吗？” 维瑟说：“这太大材小用了，娜塔。” 远处被人群绊住的托尼快气炸了，他亲爱的维瑟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修身西服，左胸口那枚镶嵌蓝宝石的胸针是他亲手戴上去的，她高挑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完美显现，以致吸引一片莺莺燕燕的目光。 别以为他没发现缩在角落里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土气记者往维瑟那边瞟了好几次！ 还有那个红发特工，她们都聊很久了！那个女人竟然还试图去吻维瑟！ 现在那个汉默也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妄想勾引他的维瑟！ 托尼忍不住了，躲开一位想要不经意倒入他怀中的金发女郎，高调地叫了一声：“维瑟！” 瞬间，人群好奇的目光跟着他移到那个角落。 托尼无视那些人的眼神，勾起迷人的笑容，来到维瑟身边，巧妙地拂开娜塔莎搭在维瑟肩膀上的手。 他环住维瑟的腰，与她交换一个深吻，“甜心，你们在聊什么？” 托尼仿佛是刚看见一边的汉默，惊讶地睁大眼睛，“汉默？哦，老兄，你怎么在这，很多美女在等着你呢。”他瞥见汉默手里的酒杯。 “你喜欢帕图斯？真不错，你可以打包两瓶回家，1995年的。”托尼状似慷慨地打了个响指，然后亲昵地牵起维瑟的手，“但是现在我得向其他人介绍我亲爱的维瑟了。” 汉默面容僵硬地想要提起嘴角，但脸部颤抖的肌rou完全不受控制，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托尼·斯塔克牵走那位貌美女郎。 至于被无视个彻底的娜塔莎则是狠狠瞪了一眼，在心底暗骂——该死的男人！ 托尼站在高台上，做了个绅士礼，向维瑟伸出手。 维瑟低笑一声，搭上他的手，纵容他高调地宣示主权。 托尼忍不住嘴角上扬，反手与她手指相扣，他看向台下一双双写满八卦的眼睛，清了清嗓子，焦糖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维瑟：“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知道，清洁能源的成功你有50％的贡献，甜心，我得说，过去媒体给我最响亮的标签是花花公子，但那只是没遇见你。” “今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属于我的！” 台下响起激动的欢呼。 各色各样的视线投来，维瑟从容自若地勾唇一笑，对台下举着相机的记者们眨眨眼。 “OK，guys，记得拍好看点。” 话音一落，她将托尼拉入怀中，按住他的后脑，深深亲吻那柔软的唇。 “I belong to you，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