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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妇还会在乎他喜欢什么?

    

这毒妇还会在乎他喜欢什么?



    杨多金闻言,笑得很大声,甚至要笑出眼泪来了,笑得夏溪莫名其妙。

    待笑够了,杨多金才又带着他一贯的讥讽语调开口:“我道溪姑姑怎么对一个阉人感兴趣了,原来是将杂家当做了别人。如何,杂家有几分像那个过儿?”

    过儿,过儿,叫得够亲热的。

    “额……这个……”该怎么跟你解释,过儿是个断臂大侠呢?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历史有没有南宋。

    杨多金突然又不想听了,“够了!”

    吞吞吐吐的,是要护着她那心上人吧?

    毕竟他这个阉狗小、气、得、紧,这是她先前骂他的话。

    他又忍不住泛酸,“你的过儿知道你拿一个阉狗当成他吗?”

    夏溪见他恨不得要将醋坛子砸碎了,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即便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也不会愿意被别人当替身。

    所以那些脑残霸总怎么寻思的呢……

    “他不知道,也不是我的。”

    夏溪亲了他的额头一口,没有注意到他握得死紧的拳头。但她隐约觉得,她要是答得不合他心意,他一定会弄死她。

    “‘过儿’是我老家的一个话本子的人物,他也有个‘姑姑’,所以你叫我姑姑,我便顺口叫你过儿了。你不喜欢,我便不叫了。”

    杨多金不信她的解释,他也在话本里,怎么不见她直接叫他?她甚至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只叫过“阉狗”。

    但他对第二句话很受用,“你不喜欢,我便不叫了。”

    真是新奇,这毒妇还会在乎他喜欢什么吗?

    于是他故意和她对着干,“杂家不喜欢。”

    他倒要瞧瞧这毒妇是个什么反应。

    夏溪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反对,点头道:“好,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杨多金心中还没熨帖,就听见这蠢妇一脸尴尬地问他:“额,你叫什么来着?”

    好,好,好,好得很。

    “原来一直叫杂家阉狗,竟是连杂家的名字都不记得。”

    杨多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弄得夏溪愈发愧疚。

    她觉得这不怪她,她跟他又不熟,前两天还看了一堆太监话本子。百姓又不敢用真名,取了一堆千奇百怪的化名。

    什么木了二啦、杨双夕啦、木多金啦,她还看见一个叫木有钱的。

    这名字不吉利,她狠狠吐槽过。

    她的行事风格一向是不为行为找借口,所以她没想狡辩,果断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看了一堆话本之后弄混你的名字。”

    而后她试探道:“小金子?”

    杨多金觉得这女人莫不是被夺舍了,竟会向他认错了。

    他懒懒道:“先皇称呼的名讳,溪姑姑不嫌弃就凑合叫吧。”

    点她呢,意思是:你算哪根葱啊敢跟先皇一个叫法?

    夏溪从善如流,“好的小元宝。”

    杨多金又斜了她一眼,她自觉解释道:“金元宝,你名字里有金,我也不认识叫元宝的人,这是给你一个人的称呼,可以吗?”

    夏溪有心哄他,声音放得很柔,让杨多金还生出了几分温柔乡的意味来。

    杨多金哼了一声,并未反对,夏溪便当他同意了。

    哄完了人,夏溪觉得心很累。她摸了摸他的乳尖,觉得药干的差不多了,于是不客气地跨过杨多金上了床。

    杨多金反倒开始局促了,“你,你要跟杂家睡一张床?”

    自升职不睡大通铺了之后,他还从未跟人同床共枕,更遑论女子。

    夏溪很理所应当,“不然呢?你要我去哪睡?”

    杨多金握了握拳,“杂家去偏房”。

    天知道就因为刚才她的几句话、一个专属称呼,他又不想杀她了。

    夏溪疑惑,“为什么?这床很大呀。”

    她直接横臂压住了他,“大半夜的别折腾了,我睡相还不错,不会把你踢下床的。”

    她甚至担心杨多金睡得太边缘,又往里拱了拱,然后把人捞了一把。

    “你还得当值,早些休息吧。”

    杨多金对她这莫名其妙的体贴感到怪异,她什么时候开始把他当人看了?把他当成过儿的那一刻?

    那可真是沾了光了!

    杨多金在心中冷笑,他不管那个什么叫过儿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会让他知道,那女人骂得对。

    她今日怪异的地方太多了,摸了他的隐秘竟没有露出嫌恶,见他不高兴来哄他,没有逼他伺候她,甚至还替他上药。

    他看着身旁睡得没心没肺的人,心中忧思不减。

    就算是装的,她也最好给他装一辈子。

    否则,可就别怪杂家心狠!

    他戳了戳旁边呼吸平稳的人,小声嘟囔了句:“叫谁小元宝呢,杂家可比你年长!”

    他们这一辈进宫的人,取的都是些“多福”、“多寿”、“多喜”、“多乐”之类的吉祥话儿,偏偏就他摊上了“多金”这么个俗气的玩意儿。

    可从她嘴里叫出来,那么认真庄重,仿佛真的是那捧在手心里的金元宝,倒是他第一次不那么讨厌这个名字。

    第二天,杨多金就病了。

    夏溪啧啧称奇,捏了捏他苍白的脸颊,“身子骨这么弱?”

    才裸了半个多时辰,居然感冒了?

    杨多金拍开了她的手,讥道:“怪谁?”

    夏溪有一丝内疚,“对不起,下次注意。”

    杨多金“哼”了一声,这是她第二次说“下次”了。

    “你今天请假吗?我照顾你。”

    杨多金刚准备说“杂家没这么娇贵”,继而又转变了主意,赏了她个恩赐的眼神,“怎么照顾?”

    夏溪有心讨好人的时候,那是什么花样都做得出来,“端茶倒水,捏肩揉背,洗衣做饭,全凭你高兴。”

    杨多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还是她吗?竟能对着他低服做小?

    还是说,她终于明白了,他弄死她是轻轻松的事?开始讨好他了?

    杨多金心思百转千回,不痛不痒道了句:“那就先伺候杂家洗漱吧。”

    夏溪答应得痛快,“好!”

    她迅速给自己套好了衣服,又把杨多金的干净衣服寻过来了,然后出去倒茶了。

    杨多金捏着衣服领子搓了搓,甚至还闻了闻,疑心这女人有没有给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