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宴会与小心翼翼地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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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观众席上的观众越来越多。 不事生产的观众更加清闲,也更有钱去置办新的宴会。 有了名字,请帖更如雪花片子般飘来;这个地区从未有过真实的雪花。虚伪的敬意也如从未来过的雪花一般,在指间书面融化了,露出本真的赤裸裸的恶意:斗士的行为本就是被观赏的。如同杂耍的猴,就是耍技的人。 美人对恶意不敏感。或者说,他本就依靠着恶意浓淡辨人。 * 美人参加宴会,因为宴会有钱。 宴会需要美人们的笑声点缀,但名为美人实也是个美人的他,并不经常笑。笑是一种讨好,是一种卖蠢;他不会轻易出售这件商品。 * 美人抿着唇,轻轻地推开嘴角,对菲德微笑:“这个好吃噢” 他引菲德在点心桌附近的隐秘角落坐下。自己先拿了一块,试了试味道试了试毒,才在菲德身边坐下,浓情蜜意地贴住菲德的肩头,明亮的眼配合缓慢扇动的睫,哄着菲德张嘴。 却只放进菲德嘴里一点沫沫。 “先咬一点点”他可爱地戳着菲德嘴角,不允许菲德咬超过这条线的更多一点。 菲德的嘴角好玩。 他的指腹揉着嘴角的软rou。在咀嚼的时候缓慢地动,动得很可爱。 他观赏着,直到菲德的牙齿和一点边角的厮磨停下: “好吃吗? “有没有不舒服?” 菲德知道他给吓坏了,也是忍耐着他。眼角垂下看了看他,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面色始终惨白看不太出来,只是淡淡地点头。 他才又小心拿捏着,把剩下恰好一口,放进菲德嘴里。 菲德咀嚼着。嘴唇、嘴角、面颊、咬肌,抖一下地发力,接着才卸了过度的力,自然地收紧又放松,显出各自的可爱来。 美人捧着脸,从他的肩头望他。 美人知道,菲德就喜欢被仰望被崇拜…被夸奖。 “吃得好么”他用问句隐藏着对孩子似的夸奖--这样的夸奖,菲德是不会接受的。 然而,随着长大,菲德在他眼里越来越脆弱。 小时候菲德替他参加不想去的战斗,现在他阻拦着菲德参加他不想菲德去的战斗 --会受伤呀,连能吃饱的食物都会使菲德受伤,更不要说战斗已经到了法术的领域,不是灵活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能够避免的了。 只有强大,极端的强大,才能把攻击连同发出攻击的敌人碾得稀碎。他阴暗地想着。可面容和神情还是毫无差别的明亮;这对他而言并不是阴暗的想法,只是关怀的思虑。 菲德点了点头, 没有人来触美人的霉头。 所有人都知道虞美人。他的表面菩萨背地罗刹出名得很。尤其是旁边那位在一次宴会后过敏,他把所有说“不知道”的都杀了,直到府里的医师擦着汗说能看能看,才收手留下了几个孩子连同丫鬟婆子。 那个医师也因为胆子大,现在给上面的权贵留住了,也是因祸得福。他们拿着酒杯相互碰了碰,不敢在周围高声说话,只是挤眉弄眼地相互瞧了瞧,又走到下一处桌子去散漫地聊,间或夹几句利益纠纷,要从对方身下扯下钱袋剜几块rou,不再敢关注他俩。 美人把桌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点心都试了试。菲德也差不多饱了。他拿来了以前也喝过的酒,放在菲德手边,关怀备至地叮咛着:觉得有意思就留一留等他,累了就用他的名片上楼去休息。换了一张招牌式的笑脸,相当温和地对站在角落装饰的侍从叮嘱,一定要小心守好菲德;有什么事让别的侍从叫他,侍从本人一定要小心守好菲德。 侍从滴着汗,又是承诺又是保证。 美人才一步三回头地走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