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错过现场千里君
房间里蔓延着焦躁的气氛，竹野千里端着点心环视一圈，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抓耳捞腮的两个人立马看了过来，坐在日向旁边的山口有点尴尬，月岛坐得最远望着影山依然一脸嘲讽的笑容。 盘子和桌面接触发出轻微响声，托盘里的蛋糕散发着甜味，他顺手把草莓最大的一块递给月岛，挨着他坐下看起了桌子上的试卷。 有点近。月岛萤愣了一会没有多余的反应，两秒后伸手拿起稍远的橙汁。 “橙汁是冰的哦。” 声音冷不防响起，月岛的手触到杯壁感受到一阵冰凉，说话的人明明没有抬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清凉转移到他的胃里，他确定竹野千里完全没有抬头。 “阿月！这个蛋糕很不错。” 山口脸上洋溢着雀跃，月岛听闻只是用有些挑剔和不爽的表情挖下一块送入嘴中。 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出炉的……他瞥了一眼拿着试卷表情变得奇怪的竹野千里，今天他们为了学习来得很早，他是哪来的时间准备？ 默默加速吃完一整块，橙汁冲淡奶油味，冰凉感全然消逝却并不甜蜜。 “现代文的理解需要加强一下吧……”竹野千里的话没有说完却止住，换成托腮的姿势看着认真和蛋糕战斗的人，影山姗姗回头眼睛里涵盖着独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懵懂，千里只是摇摇头示意他先吃，果然影山像没事一样地转开头。 好可爱。 排球以外的影山很懵懂，千里喜欢天然纯粹的事物，想要在某部分沾染上颜色，想保留他纯粹的美好。 影山足够纯粹，他对待所有事物都像这样，相较之下一年级其他人都更不动声色。日向也有点傻但比影山好很多，热情和真诚的性格使他擅长社交；山口经常害羞但也很靠谱友好，偶尔会和月岛一起嘲讽；月岛……非常冷静理智。 他收回情绪迅速往一旁望去，成功捕捉到没来得及撤回的视线。月岛哪怕被抓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淡定的神情足以让他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千里从不怀疑自己的神经也无心深究，认真研究起手中的试卷。 “惠花遇到对手心情不应该是开心吧。” “她不是说自己开心吗？”影山指向文章里的一行——“能够遇到菜菜子我也很开心，今天还请多多指教。” “这里写了表情僵硬哦。” 千里抓着影山的手挪到了另一行，影山眨眨眼低下头对上那一行题目，确认后才抬起。 “话语并不一定真实，要从表情语气等等一起来分析，摊在表面上也不能确定是真的，人类很会说谎。” “表情和语气吗？” “对。如果是现实生活还需要参考更多方面。” 影山能理解却也觉得隔着薄薄的一层，好在千里学长并不是想让他一口气全部理解，留下一点空白转而讲起下一道题。 订正完所有题目，他倔强地思考起了千里的话，观察情绪好像有点难。 他经常观察千里学长，赛场上他们配合出一个好球会兴奋激动，这种时刻的情绪无需多想，其他时候……千里学长好像也在看着他。 学长的目光很柔和，一直没有过尖锐的拒绝，他想起了新学的词——麦芒，千里学长不像麦芒。 “笨蛋山你在想什么？” 日向用笔戳了戳在发呆的影山，千里学长去储物室找笔记，他更正完有些无聊，正好注意到在发呆的笨蛋山。 “你题目改完了吗？”他凑近看了影山的本子一眼，看清后日向唰的一声摆出防御姿势，“你怎么改的那么快！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哈？”影山既冒起警觉又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笨蛋！” “你的题目旁边不是写满了笔记吗！” 不对，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影山写满笔记这件事真的很像天方夜谭。 刚刚的笔记，虽说字很多但好像充斥着很多圈圈，纠缠在一起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烦恼吗？” 月岛的声音饱含嘲讽：“国王怎么可能有烦恼。” 山口尴尬地看看月岛再转向影山，只希望他俩别吵起来……影山出人意料没有即刻怼回去，而是拧着眉头仿若真的有那么回事。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山口直觉影山即将说出来的话会很惊人。 “空气。”影山的脸皱在一起，任谁看都能看出他的不解，“千里学长在房间的时候心跳会比现在快，因为人多空气稀薄吗？” “啊？心跳加速不是因为……” “日向！” 月岛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喊日向的名字，日向被打断一时没能说下去，他刚刚下意识得出的结论确实太奇怪了，心跳加速其实是因为心动什么的。 等下！也不是不可能吧！如果那个人是千里学长，反而简单得过了头。 他还记得第一次进入球场在他面前划过的身影，千里学长的起跳漂亮得过了头，好像没有他接不到和不能得分的球。可球技不算是最大的理由，学长在感情上很温柔，拥有独一份的快乐，如果一个人自由灿烂还多情，那么很难不喜欢他。 话说月岛为什么突然打断他？日向迷惑地盯着月岛，想了想还是继续说：“心跳加速是因为心动吧！” 山口夹在中间完全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影山还是有点恍惚，月岛对着日向微笑嘴角却有着不自然的抽搐，唯有日向在这种气氛下反而一脸单纯。 “恐怕是空气稀薄的原因吧。房间里的人太多了。” 阿月眯眼笑的样子有点吓人，山口抖了抖内心呼喊着千里学长快回来，这个场面他真的待不住。 “所以……” “国王大人这样就确认了？真搞笑。” 山口脸上的诧异完全抑制不住，平常阿月也喜欢嘲讽影山却不像今天一样，今天多到有些惊奇了。 影山的那句所以是要说什么？现在日向为什么在拍影山的肩膀悄悄说些什么，今天的事情都太奇怪了。 “我终于找到了……” 竹野千里一进来便看到山口看救世主一般看着他，有些困惑地眨眨眼，他朝山口笑了一下才去看其他人。 月岛和影山是在比赛谁皱眉皱得更久吗？虽然月岛马上变成淡漠的表情，影山在看了这边几眼后也放松下来。 “是有什么好事吗？”千里仿若随口一问，把手里的笔记本分别塞给了两个人，“回去记得巩固一下，我们一定能去东京的。” 奇怪。 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键盘，想着日期发送出一条祝福短信，刚刚山口的表情太不稳定，在他问完后更是如此。 肯定是很有趣的事。 千里难得升起一点好奇心，手机却不客气地震动起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屏幕上显示的发信人让他把好奇心推向不重要的那边。 竹野千里「预选赛加油！」 孤爪研磨「嗯……翔阳刚和我说了你们会来这边。」 竹野千里「对哦，集训结束我应该还会在东京待几天。研磨要和我一起吗？」 孤爪研磨「好。」 他没有再回复更多，琢磨起了要和研磨一起玩的游戏，线下他们一定能玩的更开心。 这样的好心情延续到周一，晚训时间场馆突然安静下来，千里和西谷的接发球练习暂时停止，清水学姐站在体育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 日向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学姐你找到经理的人选了吗！” 西谷听到这句话闯进人群的速度瞬间慢下来，后退两步走在了千里身后。竹野千里看的好笑，知道他这是社恐犯了，没有移开身体继续挡在他前面。 “好厉害——谷地同学以后就是我们的新经理了吗？” 谷地仁花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不在前排的新角色，身高很高却不显得恐怖，手闲事地撑着白色头发男生的肩膀，仔细看新角色后面还躲着一个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看过来，新角色朝她笑了笑用口型比出欢迎二字。 她下意识点头鞠躬，把最后要说的话喊了出来：“请大家多多关照！” “请多关照！” 声音好大！她后退两步强忍住内心的害怕，旁边的清水学姐上前替她解释了两句今天的参观便结束了。 “日向和谷地熟的好快。” 远处的日向和谷地两个人蹦蹦跳跳地庆祝着成绩进步，千里一边感慨一边默默想着他们这个吐槽团人员的奇怪，菅原学长、旭学长、月岛还有他，非常少见的组合。 月岛的嘴仍然毒到特别：“1/3的分数就高兴成那样了。” “刚开始可没有两位数，日向进步了很多。”菅原学长的话还是那么激励人心，千里作为半个帮助者与有荣焉，这个时候日向朝谷地挥挥手转身飞速冲向这边，“千里学长，谢谢你的笔记！” “不客气。” 竹野千里没有躲开，怕他摔倒在日向冲过来时还稍微扶了他一把，等他站定不客气地摸了会他的头。 去东京前他们还有最后一场练习赛，结果毫无疑问是乌野获胜，日向和谷地说话的声音很大，关于村民B的话题也传到了千里的耳朵里，谷地同学是不是有点缺乏自信？ 影山在听完日向说他也演过村民B后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被日向质问也只是自豪地说出：“我演过月亮之类的，到晚上的场景就会出来。” “可恶！好帅！” 日向忍不住的呼喊让影山更骄傲了一些，露出邪魅一笑：“千里学长演过什么？” “我演过水神哦，河神的仿版，会询问掉的是金排球还是银排球还是mikasa的排球。”四周因为这句话响起笑声，影山笑得开心想着第三个选项真好，要说出答案时千里学长眉眼弯弯继续说起来：“月亮确实很适合影山呢，小月亮什么的，和名字也很适配。” “千里学长也很合适。”影山少有的碰见不需要分辨的句子，他只需要把千里学长想要吐露的感情融进身体，“和mikasa的排球很相配。” 竹野千里忍不住笑意却还是点点头赞同，赞同这有些特殊的相配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