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道圣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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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善在庐州城清风茶馆里头说书已有三个年头。起先没甚么人听,说得久了,也渐渐积攒了一些忠实听客,萧善有些日子不来,连同清风茶馆的老掌柜都觉寂寞不少。 上元节这日,萧善化悲愤为动力,一块醒木在茶馆里头自天明说到天黑,从盘古开天说到前朝皇帝,再由金屋藏娇说到莺莺与张生,直教她说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台下人说说笑笑,来来去去,换了一拨又一拨,到得月色灯山满庐城,萧善终于说不动了,她望着台下,重重一拍醒木,拱手作揖道:“元宵佳节,承蒙捧场。世上虽有说不尽的负心人,但是在下仍祝各位看官有情人终成眷属。不为相识,只为这相逢一场。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说书人愿与诸位来日有缘再会。” 值此佳节,台下人转身也满脸笑意拱手道一声来日有缘再会,万千灯火中,人头攒动间,唯有站在角落里的老掌柜听落了泪。不为别的,只为萧善一大早就向他告了别辞了行。 想当年萧善提出想在清风茶馆里头做个说书人,起初老掌柜是死活不同意的。老掌柜觉得一个姑娘家出来抛头露面实在有失风化,太过不成体统,还是那品貌非凡温文尔雅的沈公子一次又一次过来替萧善做说客,才最终令老掌柜松了口点了头。 这几年,老掌柜在台下一边算着他的流水账,一边听台上萧善说了一箩筐的故事,每回望着门口沈公子与萧善双双归去的身影,他都忍不住感叹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二人更相配的了。两个人一个是才子,一个是才女,男貌女也貌。这普天之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可此去经年,终究世上说不尽的最是负心人。故事说到结尾处,沈公子去京城考中状元娶了丞相的掌珠,还是负了那庐州城满腹才学的萧姑娘。而如今,一道圣旨骤然下来,宣庐州府小吏萧秀之女萧善入宫为妃,即刻进京,不得延误。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今生只怕无缘再见说书人。这一切又令老掌柜如何不心伤泪垂? 且说回萧善从台上下来见老掌柜在角落里自顾抹眼泪,心中亦是戚戚焉。昨晚她同黄四娘子自城南喝喜酒归家,路上本打定主意从此放下沈公子,好好做她的两袖清风说书人。可老天偏不遂人愿,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这回等待她的不再是温柔的娘和严肃的爹,竟是数十位笑眯眯的宫差和他们手中冷冰冰的圣旨。圣旨上说闻庐州府吏萧秀之女萧氏品行嘉善,才绝貌妍,故今册为贵妃。 萧善跪在地上接圣旨的手抖了又抖,她苦笑着望向爹和娘,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皇帝是在哪里听闻了犄角旮旯里的她,还要纳她进宫去。这非是萧善妄自菲薄,她老爹作为庐州府小吏,连庐州太守都未必知晓手下有她老爹这号人物,又何况是远在皇城的天子呢? 爹和娘也苦笑着同看向萧善,显然也被惊住,接着两眼一黑,两人双双晕倒了过去。萧善老爹萧秀和夫人年过半百膝下只此一女,平日里瞧着待闺女严厉了些,但看她打小聪明可人,心下又何尝不是百般疼爱。只因心里舍不下,这才拦了沈誉家下婚书。哪想,到头来还是免不了骨rou分离。 圣旨既下,再有不愿,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抗旨不尊,只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收场。这一日还能说书已是宫差格外破例,前朝往事前车之鉴萧善在台上早已说得滚滚烂熟,哪里还敢犯糊涂。她将说书用的醒木留与老掌柜做纪念,又宽慰了几句,终是红着眼随门外等候已久的宫差离去。 这一去,无人知他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