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
今年是朕登基的第一年,更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刚准备登基,算来朕跟方郎相识也有七个年头了吧,朕与方郎虽然没有成婚,但朕心中早已将方郎视为自己的丈夫。这个世界的人常说夫妻有七年之痒,不过我们这七年一直都在忙着推翻旧帝的江山,打这天下,连谈情说爱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七年之痒呢。 看到跪在百官之首的方郎,朕就想起了与方郎初识的情景。 当年朕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赶往北方的时候从金人手下救下了这位少年,这是这个少年第一次向我下跪,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看不得少年跪。 按照习俗登基大典的时候,方郎身为我的丞相需要跪在百官首位 登基大典前一天我便说“方郎,我只想你在向我求婚向我下跪。” 方源答道:“陛下,礼不可废……虽然我们都已经把礼法破坏的太多了这种话听起来也很扯淡,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在登基大典后立刻举行封后仪式。这样我也算是在你求婚的时候下跪了。” “好,听你的方郎。不过不要叫我陛下,叫我葛瑶。” “好,葛瑶,我爱你。七年前我们说过一起打天下,你武艺卓绝,无敌于天下,我擅长谋划。我们一文一武配合起来定然所向睥睨。现在我们做到了,明天就是你的登基大典,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方源的脸上罕见的展现rou眼可见的笑意,看的出来是真的很开心,在北方的时候,葛瑶几乎从未见过方源有过什么表情。 “方郎,我爱你。能看到你笑,真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有表情了呢。” 回忆涌上心头,想到即将就能迎娶方源,朕不由得甜甜一笑。 百官看到朕的笑容,都误以为以为我为一直以来追求的皇位终于到手了而笑。 正在登基大典稳步进行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先皇在位,有功德于民。如今却是牝鸡司晨,此非吉兆!且孽女得国不正,不忠不孝不义之辈,理当人人得而诛之。” 循着声源望去,是朕的父亲啊,从一开始朕的父亲就不支持朕造反,打下旧都的时候朕顺便把他俘获了,没想到依然如此冥顽不灵。 朕的父亲对朕的叫骂还在继续,怕是想效仿祢衡裸衣骂曹裸衣骂朕,想到这里,朕的目光浮现出冷意,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活路。 登基大典上出现如此变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丞相方源,他立即高呼:“来人,传太医,太上皇病了,得了失心疯,把太上皇送入后院休息。” 事实上最该做这个行为的是身为皇帝的葛瑶,方源可太了解葛瑶的冲动性格,看到葛瑶眼中的冷意,他实在是害怕葛瑶一时冲动把他爹杀了。 这个时代对孝道可是非常看重的,女性称帝本身已不合礼仪,若是再把父亲杀了,违反了孝道,怕是要成为天下公敌。 朕的父亲葛玄忽然停止了其对朕和朕的党羽的辱骂,看向方源道:“你就是方源吧?我听说过你,你本是一个奇才,为朝廷抗击金人亦有大功,为何却要助纣为虐,若你通过科举考进状元亦或是通过在抗击金人的破格提拔,都能做为大宋江山为国为民的好官,造福一方百姓,可你却选择了帮助孽女覆灭大宋江山,当她的狗,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了?”“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方源深知此时不能回话,必须一口咬定太上皇得了失心疯,若是回话就显得太上皇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人了,于是加紧让皇帝亲卫将太上皇送入后院。 可惜太上皇虽然早已年老体衰,但是年轻的时候毕竟是为国征战的英雄,加上因为太上皇的身份使得亲卫们束手束脚的,使得太上皇挣脱了亲卫的束缚,并且向朕冲来。方源心中大呼不妙。 朕下意识抓起手中长槊,向太上皇刺去,众臣皆惊。 太上皇本身已经年老力衰,吃了朕一槊估计也是活不成了,弥留之际,他高声喊道:“今以碧血染青衫,为国为民,我无悔也,望我死后,有识之士能还这天下朗朗乾坤。” 皇帝当众弑父,这种惊天之举还未待群臣消化,场外又出现了sao乱,传来了“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的声音。原是朕的弟弟和meimei联络了旧朝的忠贞之士,趁着朕新定旧都,立足未稳之际,收拢了上万死士,正在攻打朕的禁军,似乎是想要找机会刺杀朕。当真是声势浩大。然而,区区这点人就想来刺杀朕,怕不是来找死的不成。 朕在高位观察片刻,找到敌军大本领就立刻对其发起冲锋,直取敌将首级,这种由各种杂牌和外行组成的军队与朕而言不过是残兵败将,一合之将,没有人接得住朕一槊。 最后朕一手拎着全家的头,一手握着长槊,着全身铠,一步一个血脚印的登上社稷坛。然后转身长槊平举向阶下诸臣:“今日寡人登基,谁赞成?谁反对?”血犹未干 由方源带头,众人立即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朕准备了对方源的封后仪式,这也是我临时决定带爹爹来旁观的原因之一,可没想到爹爹居然如此顽强不冥。 如今想来这事就不应该让他来,这样就不会弄得如今的情况。 朕也明白继续举行封后仪式是不太可能了,延迟几天吧。我可不想在遍地血腥气息的地方给方郎举办封后仪式。 此时的方源眉头紧锁,无论是女子登基为帝,还是皇帝娶丞相为后,这两件事对固有礼法冲击都已经够大的了,想要避免成为天下公敌方源已经做了很多努力,可如今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当众弑父的皇帝,有几个人能真心服从?如今葛瑶只是用强大的武力威慑稳住了百官,可百官人心依然不定。没有人能恐惧一辈子,也没有人会被威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