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剧本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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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伯托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飞行器。他乘坐的飞船失事,迫降在一个海洋覆盖了90%面积的星球,乘客们抱着飞船的残骸在海上漂。 诺伯托上半身趴在一大块船体碎片上,倒是比其他乘客要冷静许多,毕竟他不会被冻得打哆嗦。只是这里的信号十分微弱,诺伯托尝试发送了三次救援信号都失败了。 真糟糕……就算晒不死,他也不想在大概上cos鱼干。诺伯托想着,顺手捞了个快溺水的人上来。 男人半睁着眼,表情有些呆滞,长而杂乱的黑发吸饱了水贴在身上脸上。 诺伯托没出声,男人也没说话。两人趴在一块浮板上顺着海浪漂,周围是同样趴在海中等救援的乘客。在其他人的低声哭泣交谈中,诺伯托依旧跟男人保持着诡异地沉默。 幸好浮板足够长,他们不是面对面而是并排着的,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尴尬程度。 诺伯托低着头发呆,突然听到周围的人爆出惊喜的欢呼。他抬头看到远处驶过来一艘船,忽然身下的浮板一歪,诺伯托回头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第二次,是诺伯托正在街上闲逛,瞥到街边有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就连眼睛都被墨镜挡住,只有发尾泛红的黑色长发有几分眼熟。 对方伪装得不错,但诺伯托还是看出他在观察街对面玩娃娃机的银发少女。 现在并不是搭讪的好时机。诺伯托只是看了几眼。当他转身离开时,男人的目光从少女身上短暂移开,看了他一眼。 第三次则更加意外了,诺伯托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进了条小巷……好吧,也不是随便。他比常人更灵敏的嗅觉闻到了风中微弱的血腥气,在麻烦和道德中摇摆几秒之后,诺伯托还是顺着气味走了过去。 在他的意料之外,诺伯托看到了浑身是血、坐在小巷角落的男人。对方警惕的目光在看清他的那一刻稍稍收敛,准备举起剑的那只手又放下,将脸转回去闭上眼。忽然,他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眉宇间浮现出痛色。 诺伯托叹了口气,说:“需要我帮你离开这儿吗?” “滚。”男人只回了一个字。他的心情不如何好,但声音中的不悦被疼痛搅乱,听起来很没威慑力。 “可是,警察快到了。”诺伯托说,“我刚才在另一个地方看到了几具尸体,就顺手报了个警。” 男人阴沉地看了他几秒,才撑着剑艰难地站起来。他没有拒绝诺伯托扶住他的动作,反而因为疼痛不得不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青年身上。 身上压了一个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成年男人,诺伯托也没露出吃力的表情,他很快就带着男人离开。 在脱离警察追捕之后,诺伯托便再次跟男人分道扬镳。 第四次终于要稍微好一些,诺伯托顶着细雪登上了山顶,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人。对方背对他坐着,不知道来了多久,身上头上已经落了一层雪,黑发染白,让诺伯托莫名想起“今日共白头”之类的诗句来。 他抬手把自己头上的雪拍掉,才走过去,说:“真巧?” 男人睁开眼看着他,说:“我在等你。” 诺伯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雪,才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从你的社交账号上看到的。”刃抱臂说到,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 诺伯托下意识掏出手机翻了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男人加了好友,不过这不是重点。“好吧。”诺伯托在刃对面坐下,“这是我们第四次相遇了,就算重要的事要做三遍,至少也该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 “没必要。”刃说,“我是来告诉你,下次碰到我的时候离远点,当心招惹麻烦。” 麻烦,哦,麻烦。诺伯托最讨厌麻烦,但是生活中哪里能避免麻烦,不过是不同的欲望之间的较量罢了。“好菜不怕慢,我是这么认为的。”诺伯托说,“而且我对你的身份也不是一无所知——谁没被几个星球通缉过?只不过星核猎手的名气更大点罢了。” 狂妄——刃如此想。他不过是看在被帮过的份上提醒青年,不要把那些主意打在他身上。但刃一向是没什么耐心劝人,现在的他就如同这姓名和手中的支离剑一般,只是兵刃罢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必问我了。”刃说,“离我远一点——包括你的那些念头,我不想陪你玩这种游戏。” 诺伯托耸了耸肩,他可还什么都没说。 刃起身离开,往山下走去,没几步他就听到身后有一个脚步声跟上来。他回过身,看到刚被他警告过的青年正边走过来边撑开一把黑伞,还将伞往他这边递了递。 “打伞吗?”诺伯托说。 “不需要。”刃一口回绝。 “好吧,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起共白头。”诺伯托说,“我还没有享受够现在的生活。” “恰恰相反,我早就受够了。”刃冷漠回应到。 ————————————————————— 诺伯托合伞,纯黑伞面上的雨水滚动,凝成大颗水珠从伞尖上滴下。 他一手开门,一手将雨伞放在门外伞架上。屋内干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诺伯托并没有急着开灯,借着玄关声控灯微弱的灯光将带着潮气的大衣脱下来,挂在一旁,然后关门将常年梅雨导致的闷热潮湿隔绝在外。 几秒后,声控灯自动关闭,整个屋内只有墙上的恒温除湿系统的控制屏闪着微弱的蓝光。 诺伯托打开灯,屋内骤然亮起,他对坐在沙发上的人打招呼到:“好久不见,刃。” “嗯。”刃保持着不知道是沉思还是发呆的姿势,支离剑被他放在腿上。 “这次休息多久?”诺伯托直接拐进厨房,“晚上想吃什么?” “随你。”刃说。 诺伯托习惯了对方的言简意赅,也知道刃对食物确实不挑,便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翻找食材。 果然不负“雨之都”之名,诺伯托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从未见过天上浓厚的阴云散开,连绵细雨更是常态。尽管对于食物几乎一视同仁,在这种阴沉而压抑的天气下,诺伯托还是会偏爱一些能让人感到温暖的食物。 改刀成合适大小的牛rou和配菜一同投入汤锅中,加入红酒浸没所有食材,还有少许调味,盖上锅盖,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诺伯托看了眼时间,转身去酒柜拿了另一瓶红酒。一走出厨房,他就看到倚在旁边墙上的刃。 诺伯托对刃举了举手里的红酒,说:“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