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花2】
李相夷这一觉睡的倒不是很安稳,昏天暗地的混沌附骨之蛆般侵袭,这才惊觉自己丹田里的内力竟不足十分之一,对面的黑暗中似是藏匿了什么洪水猛兽,一阵阵低吼传来,伴着人类的抽泣…… 小剑神是不甘束手待毙的,少年人总是这般意气风发,眨眼间的豪气便可教一剑霜寒十四州。旋即提剑飞跃,虎扑鹞落间引得黑浊倏而随着内力一震弹开,岂料余下的浊物像是生出了灵性,缓缓地包裹住了红衣身影,在空中结出了一个巨大的甬。 李相夷皱眉,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却也拿这怪异之物无可奈何,当下遵从多年打斗的本能顺势蜷缩,刎颈借力自袖中迸发,寒光凛冽,天地一剑!驱散之际,几滴污物不可避免的溅他手背,刹那间李相夷只觉得一股潮湿森冷之感游走四肢百骸,心下大颤,神魂不稳,浑浑噩噩间听得先前的声…… “江山多年,变化万千”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低吟的像是跋山涉水穿越鸿蒙而来,铺面是苦痛至末路的淡然,李相夷奇也怜也,不知此人遭受些什么,大抵过的不是很如意,他心底没由来的惆怅。 无名所系,爱缘不断,又复受身 他想去看一看那人,身陷这片诡谲,不免有些心心相惜,意识昏昏沉沉,他好似看到一片青绿的衣角,手刚要伸过去,整个人就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抓到你了!”李相夷骤然睁眼,外面天光大亮,单孤刀对李莲花是不曾亏待的,连那稀罕的软烟罗都被他拿来给李莲花做窗帘房帐,袅娜随风。 “师弟可是魇住了?日过午了还在酣然”,单孤刀见李相夷整个人汗水淋淋,脸上被闷的红云片片,起了逗笑的心思“还是,昨夜师哥要的狠了些。” 李相夷怏怏应付,本想一股脑同单孤刀说了,转念到自己如今应也过了而立,再因噩梦向师兄撒娇,真真是叫人耻笑去了。随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就近搂住了单孤刀,下意识的寻求些安心。 师弟投怀送抱是很能满足单孤刀的心理的,当下就低头含住李相夷的唇温柔吮吸起来,李相夷前一天教他闹的紧了,现下爱侣身份转变的第二日,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本来被单孤刀禁锢在怀里的腕也自然搂上脖子,里衣松散露出大半皓腕贴着他脖颈,透着几分rou欲。 李相夷被逗的情动,他还不会很好的换气,单孤刀有心使坏一点一点抢夺他口中的气息,勾的小舌被他吸入口中细细品尝,李相夷只觉得同师兄做这等亲昵之事,实乃一大乐趣,心中方才因梦生气的空落被行动填满,下体出隐隐有液体流出,黏腻的糊在裆间。 恃宠而骄的李门主从不在这种事上亏了自己,抬腿间就跨坐单孤刀身上,姿势转变两人口中牵扯出一道银丝,吧嗒断掉糊在李相夷嘴角下巴,少年人满不在意蹭了蹭,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单孤刀。 “师兄,就刚才那个,我们再来一遍,你教教我,好不好?”情色咸湿的话语,妓子也断不会如此,偏偏被李相夷说的坦荡至极,恩爱至极,一如当初云隐山上对练剑招,只不过当时的李相夷何等少年风流,风头无两,如今风月情事被吻的又是何等丢盔弃甲,温香软玉。单孤刀等不得话落就重新捧住李相夷,覆唇上去,大口舔舐口腔软rou,李相夷从来不知自己的嘴竟敏感如斯,单孤刀舌头模仿着交媾的频率顶刺,勾住舌根吮吸津液,爽的他脚趾都不自觉紧绷,忍不住想绞紧腿,苦于整个人大张的姿势,只能夹了夹单孤刀腰侧,犹嫌不够。 单孤刀大手环住李相夷腰身向自己胯下一带,那口水xue隔着衣物猛的撞上性器,当即被激出一汪yin水,层叠的快感像是要荡至花心,李相夷受不住挺腰喘出声,口张的瞬间单孤刀将自己的舌挤进更多,肆无忌惮的舔舐他上颚,酥麻瘙痒像是要炸开,李相夷随本能扭动腰肢,一下一下将自己那出紧紧贴着单孤刀性器小小摩擦,单孤刀看破不说破,随着他的节奏顶胯,不多刻两人身下皆是水渍片片,时时有撞击之声不绝,单孤刀吻的不断深入,舌头渐渐伸的轻舔舌根,李相夷甚至觉得津液要流进喉管之中,无端生出几分要被拆吃入腹的恐惧,未等反抗,单孤刀已经伸进他亵裤之中,握住了男根。 缓缓撸动,李相夷看不真切,只余光撇到衣物下隆起的形状,性器一寸一寸的肿胀,血液流窜,感受被单孤刀掌控的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他体会得到床帘轻轻软软的被风蒙住两人的头,眼前一片青绿,如梦似幻,只有师兄是这其中的真实。 他缓缓闭上眼睛,仔细的吻着单孤刀,两人情至浓时,单孤刀也忍不住鼻子粗喘几声,握着李相夷的腰使劲往自己胯下迎合,银瓶乍迸,李相夷脖颈伸了伸,随着单孤刀射了也被带到极了,性器同xiaoxue一起喷溅,惹的小腹白灼水滑,被他强撑着拿单孤刀衣物擦了个干净。 单孤刀随他闹,闹完了还作势要用胡子扎他,满脑子只剩自己不愧是天道所选,一切都按着计划推行。 人事光阴花上露,日子总是在一点点流逝。 五感逐渐被养回来,李相夷有时几乎要以为那时断时续的梦是碧茶的后遗症,迷迷糊糊的画面,不同的声音,他在梦中快过完一个人不如意的小半生了。但他总觉得那是什么映射,这深宫中不合理之处良多,比如,他爱单孤刀,但他绝对不信自己可以为了这份爱抛弃四顾门,抛弃武林,颠覆王朝;他亦不信宫人诚惶诚恐,亦步亦趋,单孤刀患得患失的模样是恩爱眷侣;他甚至不信如今内力无存,幽囚深宫,故人杳然,仅仅是一杯药魔碧茶。 不对劲,处处粉饰太平,这金殿红墙,是一个莫可名状的脸,而他,身入其中,入目脂粉油腻,见真容又窥不明白,李相夷总觉得虽世事多舛,但师兄若有意要瞒,想必定有苦衷,暂且按下不表,见针插缝的同身边人聊聊,漫天扯地,运气好点听到些自己从前和师兄的相处日常,默默的拼凑真相。 李相夷现在对什么都珍重,稀奇,单孤刀把他囚禁太久了,在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很能满足他,比如会特地吩咐宫人不要芟除李相夷寝宫的植物,亭亭韧长的叶,高且密的摇曳伸进窗沿,方便他清早起来看露水;又或者仔细挑拣过落木,铺在院子里的落叶色泽艳,风过有声,雨落有声,人行亦有声,沙沙梭梭的响,实在是一些很美妙的体会,一点一点勾这李相夷的心。 李相夷有时候会去御膳房,他从前觉得君子远庖厨,不知为何大病初愈后生出一股烹饪的热爱,琢磨琢磨小食差人给单孤刀送去。其实早在李相夷进御膳房之时,便有活络的宫人去禀报皇上了,单孤刀闻言笔墨一顿,牙根发苦,隐隐约约回忆起李莲花那破烂手艺,当下大恐,顾不上什么体面飞奔出去想要把李相夷这份做饭的乐趣扼杀在摇篮里。 快至门口,单孤刀习武之人,又得漆木山一身内力,目力极佳,遥遥可见李相夷轻车熟路的忙碌身影。他其实从来没见过有人为他专门做过一顿饭,曾经的李相夷不会,后来的李莲花不能,单孤刀站了一会,默默理了一下衣袖,只装作不知情一般快步离去。 李相夷倒腾半天,做的居然有模有样,没有天马行空自我发挥,做的两样菜,一道烩鱼,一道猪肚鸡,味道都出奇的不错,许久未曾如此温情,单孤刀看着李相夷期待的神情,终究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让人在他寝宫里修建一个小厨房,省得日后来回奔波,你大病初愈,总是要静养的。 他想,以前闯荡江湖时,妻子都是这样等待丈夫的。单孤刀觉得自己终于要拥有一个家了,心里酸酸涨涨好像什么都可以同爱人讲述,却又觉得这只是一场虚妄,不可凑泊,如水中之月,镜中之像,疑心这份温存,恐不得永恒。 他验证的方式格外偏激,房事上较之前更喜爱在李相夷身上留下印记,啃咬揉搓出一片暧昧,一遍一遍确认所属,隔日李相夷自己看了一身斑驳都觉得心惊胆战,但仔细想想师兄,便有了然,左不过是身子,恩爱眷侣,床上多磨合就随他去了,他自己也被玩弄的爽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单孤刀肆无忌惮,李相夷身子却是吃不消,终于有一日爆发了。 李相夷抱着枕头,冷着脸,义无反顾的塞在他和单孤刀之间,眼神昭告他适可而止。单孤刀其实无谓多一次少一次,李相夷这段时间的予给予求,他是餍足的,但生气的师弟实在许久未见过。 单孤刀嘴上服软作势睡觉,却又在夜里趁李相夷睡安稳觉时越过楚河汉界搂住李相夷,三两下扯开裤子,对着花xue舔了上去,不讲究什么章法,他不是为了调情,只是简单直接的把李相夷送去高潮一次,舌头直接连根顶开xuerou,腥甜的气味直直冲来,有力的搅动着里面的褶皱,偶尔舌尖灵活的勾着里面的软窝使劲弹动,鼻尖抵着那枚豆子碾压,整张脸还埋在那处温柔乡。 李相夷睡梦中觉得舒爽的整个人要酥软成一汪水,忍不住抬腿绞住单孤刀的背,将自己的下身往他脸上去送,想要入的更深,单孤刀简直要被逼疯了,抽出舌头对着李相夷的泉眼大面积的舔弄,从上到下的快速舔舐,偶尔带动舌头陷进那张小嘴里,豆腐一样滑润,手中灵活的拨开李相夷性器上的小孔,颇有技巧的对着那块嫩rou抠弄起来,李相夷被累计的快感逼醒,看着黑暗中单孤刀的身影,一开口,呻吟之声先泄出去。他这才明白单孤刀的意思:你不让我做?那我就磨到你自己来找我。 涉世未深的李相夷今晚惨败,颤颤巍巍的骑到单孤刀身上让他如愿颠龙倒凤,靡乱一夜,当然又是后话了。 第二日李相夷决定改变策略,大张旗鼓的闯入单孤刀批阅奏章之地,赶走了服侍的公公,自己做起了磨墨的活,单孤刀批的是各部密要,他不避讳李相夷,可李相夷自己死守底线,只来红袖添香,决计不看半眼。 无聊时传些糕点,或者从笔架上顺一支笔添点墨开启自己的相夷太剑,第n版修订,困了边睡,看着时间继续磨墨,做的稀疏平常又理直气壮。 一连数日,单孤刀白天得足了陪伴,晚上也不怎么折腾他了,往往搂住说一些亲密话,两人安安稳稳入睡。 李相夷瞠目结舌的却是单孤刀这耗墨量真真感人,两人一块霍霍下一块墨消瘦大半,不由内心感慨,这皇帝当的真是连牛也要累死,亏师兄能忍到如今。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用完了扔掉就行,单孤刀一国之主,什么吃穿用度不是最好的?李相夷是闲的没事干,要了一节木头自己雕刻了个墨挟子安在后面继续用,单孤刀看到后倒是提出想要珍藏师弟亲手制作之物,李相夷想这有什么好珍藏的,改日替他寻些好物雕个细致的便是了,这个拙木,不值当的。 单孤刀喜色难掩,抬笔间未等李相夷开口阻止,一大团墨渍先沾染上了衣袖,在得了承诺后,脏污一件衣服无足轻重,李相夷神色可惜的研究了一会又去自顾自写写弄弄,好一会才开口说那一块或许可以绣上,一簇梅花。 后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单孤刀毕竟不年轻了,又是皇帝,贴身的衣物绣梅花着实轻浮了些,单孤刀听了想也不想就开口同意下来,并且同先前之事一起托付给李相夷,全然记不起绣娘的模样。 “相夷,我想要极红的梅,权当做你补偿我多年前那一朵。” “师兄莫要说要了,我折梅赠门中女弟子,师兄如今要做美娇娘是有些吓人的,何苦自轻自贱耶?” “喜好梅,何尝不算爱你红衣灼芳华?”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打趣几回,李相夷猛的起身,一边说想起来小厨房还煲着汤,一遍红着耳根一溜烟跑出去了。 李相夷也并不是每天都不务正业,他受梦的影响,时时感慨自己要是不当剑神了,说不定改行会是神医或者神探,可见用神给他赐号是个绕不开的结局。 单孤刀得知他新爱好,一个头两个大,云云师弟要是不继续修订相夷太剑一定是中原武林的损失,背地里使眼神让封罄去市井里买一些民间画本,希望这个小祖宗看完了能消停一阵,内心暗暗担忧李莲花别是想起来了什么,隔三差五试探。 “师弟你可知忘川花……”单孤刀神神秘秘勾过去 “嗯嗯,黄泉之物嘛,我晓得的……”李相夷掏出一颗糖豆塞嘴里。 “相夷你看不看南胤至宝罗摩鼎…”单孤刀不死心阴测测开口 “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师兄,你不应该如此的……”李相夷漫不经心把话本又翻一页 单孤刀还想再说话,结果被李相夷一根手指比划封住唇 李相夷才发现今日单孤刀格外烦人,叨扰的连闲书都看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吧唧一声亲在单孤刀脸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吧走吧,知道今日除夕,你就放那些官员也回家同妻儿团圆罢,明日初一开宴也是一样的,天色还早,我去弄一些菜,今晚陪我守岁吧。” 单孤刀求之不得,自己颠颠跑去清理堆积事物,龙颜大悦的赏了宫人好些东西。 李相夷其实会做的不多,他时常有一些做菜巧思,但是出来的效果确不如人意,好在拿首几样出来撑撑场面不成问题。 李相夷矜贵惯了,对于吃用很有自己的一套讲究,总觉得摆盘过后有些单调,想去寻一些红艳植物衬一衬春日,出去寻觅宫人拦他不得又担忧贵人身体不好受冷出了岔子,一个个跟巡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十分惹眼。 “死莲花!你跑哪去了这么不回话,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找你找的多幸苦!?”方多病没想到他把这皇宫快翻遍了也没找到李莲花,今日本想出宫离开伤心地,倒是歪打正着遇见了。看他面色稍有血色,应当是忘川花压制了碧茶,但是身影被众人簇拥,显得格外单薄。 方多病皱眉,当即解下自己那件斗篷,快步走过去替他围上,嘴里不住抱怨,你怎么把自己照顾成这样,天这般冷也不知道穿厚实一些。 这对李相夷而言很新奇,这人看着也是含着金玉出生的富养公子,对自己暴躁又像一个老妈子,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梦里是经常听到这声音的。 他听见周围宫人吸气噤声,而后下跪行礼喊他殿下。 ……是师兄的孩子吗,难为有心这样待他。 只是可惜他记忆有损,恐怕辜负这份真心。 “我大病初愈,记忆有些受损,万末介怀,我仍愿当你……” “娘亲”李相夷有一些羞红了脸,他虽然喜好装模作样,也接受自己如今而立年华,但是这般还是太令人不耻了。 方多病看李莲花这样猜的到一些单孤刀的鬼话,只是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涨红了眼也弯腰端正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母后大人。” 李相夷把方多病也一起带回了宫,横竖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他更相信了那一个个梦,一路上与方多病相谈甚欢,许多想法不谋而合,等到回宫,单孤刀已经久候多时,听见李相夷一口一句小宝,听的他青筋直跳,方多病拿捏了单孤刀不会当场翻脸引李相夷生猜忌,落座看到哪些才还是愣了一会。 猪肚鸡,红汤烩鱼…… 死莲花…… 李相夷见方多病神情顿时怅然,以为是不合胃口,也是思虑不周,正准备让人再作几道菜,方多病已经拉他入座。 “相,相夷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几道菜了!” 单孤刀一听,面上不显,面皮里面都要气绿了,李相夷也不厚此薄彼,聊两句就投喂单孤刀一筷子,这一桌畸形关系吃的也算和谐。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外市的烟花鞭炮隐隐传来,李相夷的房间内宫灯熠熠,拦住了所有的风尘和波折,稳稳当当的守着归人,光阴是一块暖黄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