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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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出过一次车祸,小腿骨折,肩膀与腰腹留下两个弹孔。 那是个普通的毕业旅行,相熟的朋友约着去山林里的一处荒废夏令营基地玩。惨烈的事故触发了大脑记忆存储的保护机制,像中部垮塌下去的断桥,桥的一头是朋友们没有什么音准的乡村民谣,眼前是没有尽头的公路与麦田;另一头是病房天花板冷漠的白,西装革履的成年人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这次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 空认得其中一个面貌和蔼的中年人,那是他血缘关系淡薄的远房表哥,结婚时大摆二百桌宴请宾客都不会想到这层关系的表哥,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带着一行李箱钱出现在家里的农场中,彼时他正在练习给奶牛挤奶,泛着些腥气的手接过递来的一沓钞票,当时表哥也是这么审视着他,语气很平淡:“你不应该只当个挤奶工,我们还会再见。” 出院的时候看着窗外沿途与“回家”背道而驰的风景,空问:“我还能回去么?” 表哥并没有对他天真的疑问嘲笑或轻蔑,看着空的眼神很温和,像看家里养的宠物狗转圈咬自己尾巴,人显然不会嘲笑一条狗做蠢事,那也并不是看后辈犯错的包容:“你身上的弹孔同意你回去吗?” 这辆车的终点不是农场的家,也不是表哥的豪宅,是一处位置偏僻的养马场,场主毕恭毕敬迎上来,是谁名下的生意很明晰,专供有钱人。 空坐在轮椅上,小腿裹着厚厚的石膏,被推着穿过一间间马舍,最终在一个棚屋前停下。 表哥拍了两下手,屋内窸窣声起,一个人牵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马驹走出屋子。那是个少见的东方面孔,顺直的深色长发簇拥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很瘦,毛衣衣领堆叠在脖颈,半遮着尖尖的下巴,很年轻,从外貌上看大不了空几岁。 东方人的青涩从一些性征钝化的幼态感体现,那个人长得很漂亮,空初见时把他当成了女的。 一人一马在屋内相处得不错,小马驹很黏他,察觉到离别之意,依依不舍地用头蹭着他的手,他最后将那张漂亮脸蛋凑过去,温热的绒毛抚摸着在夜风下冰凉的脸颊,仰头的动作让空看到了躲藏在领子中的一颗小巧精致的喉结。 “斯卡拉,不要磨蹭。”表哥催促,但语气并不怎么着急。 “抱歉,我实在是喜欢它。”被称作斯卡拉的东方美人流露出歉疚的神情,此时才将视线投向空,那双眼睛艳丽惑人,分明是浓艳昳丽的长相,五官却做着乖顺温柔的表情,美丽得天衣无缝,自己却偏偏无来由地升起一丝违和。 他走到空面前,弯下腰,靛紫色的眼睛与空平视,瞳仁像两把小钩子,他将手里的缰绳递给空:“你的成年礼物。” 空有些呆愣,迟迟没有动作,直到表哥再次开口说“收下吧”才反应过来,从他的手里接过缰绳,指尖掠过对方手心时蹭下来点冰凉的体温,真奇怪,像人偶一样冰冷。 起先空以为成年礼物就是一匹血统高贵的马驹,寓意着陪伴与成长,它会变成一匹健壮优美的骏马,在cao控下成为赛马的冠军,为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赃///款,他也会在培养与耳濡目染下变成一个很烂很烂的大人,为家族的繁盛流干最后一滴血。 但再长大点,接触的更多,他又觉得成年礼物其实是那圈盘起来的缰绳,与身上两个弹孔代表的投名状组成了一根长进脖子里的上吊绳,提醒他不要逾矩,否则随时会被处以绞刑。 再后来,也就是现在,空坐在一辆型号牌子款式都很大众的黑色轿车上,雨刮器杯水车薪地企图在肆虐的雨水中留下一两寸干净的视野,他本来应该坐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去接手那边的公司,而不是跟“敌对”帮派的一把手挤在这辆福特里吸对方的二手烟。 他这个人有点放在这个行业里挺奇怪的习惯,讨厌抽烟、讨厌尼古丁燃烧的味道,也许和之前在病房里躺了个把月一直被烟雾缭绕有关。 “按计划来说,最多十分钟,他就会在被伏击后从手下的掩护下逃入这条巷子。”驾驶座上的中年人叼着雪茄,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真的要背叛你的大哥?你知道的,他已经老了,也没有儿子女儿,你可以不沾血的继承他一切家产和势力。” 即使是在谋财害命如家常便饭一样的黑手党里,背叛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哥也同样为人所不耻,中年人实在想不明白空为何要多此一举平添一份不必要的血债。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男性情人?哦,他确实美丽得让人有争夺欲///望,但那也只是一件珍贵的藏品罢了。 空看了眼窗外,雨幕中有渐近的枪声与叫喊传来,他掏出一把手枪,当着中年人的面将子弹一颗一颗地上膛,语气有些厌倦地回道:“他给了不少人飞黄腾达的机会,包括我。” “嗯,同时也剥夺了另外一些人呼吸的机会。”中年人耸肩,贬损又唏嘘道,“甚至还创立了本地的慈善基金,虽然那玩意儿大多数时候被用来洗钱。” “所以他可能是个好人。”空摇下车窗,飞进来的雨丝像冰刀割在脸上,拨开保险栓,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道逃进巷子里的狼狈身影,扣动扳机,子弹穿胸而过,他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尸体,轻声说,“好人应该去天堂。” 空打开车门,走下那辆隐于阴影中的黑色轿车,把伞撑开,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中年人耳朵中:“合作结束。” 走到那具尸体的位置,脚下淌过晕染在雨水中的鲜血,空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闲心去管表哥是怎样的死不瞑目,他想的只是,找家旅馆,冲个热水澡,睡一晚,然后取回自己迟到多年的成年礼物。 他真正属于自己了。 表哥是从抢地盘收保护费的街头混混起家的,这种人立业后总是迫切想与从前每个沦落的时刻切割,尽管内核仍然是会用藏进袖口的匕首在谈判失败时微笑着迅速割断对手颈动脉的野蛮人,他老了以后常说自己应该是死在了年轻时打过架的某条潮湿且臭气熏天的巷子里。 但空知道表哥比谁都惜命,可以用原配妻子与自己的一颗睾丸为代价换取活命的机会,他这么感慨的时候一般是今天和哪个大世家谈生意又被当成底层的一条脏狗了。 财富可以跨越的阶级终究有限,所以愈要用上流人追逐的艺术包装自己,乃至整个家族,毕竟这也是洗白的重要手段之一。 然搞艺术这种事太看天赋和灵气,让一个农场挤奶工出身又没心没肺过大半个青春期的人窝在画室里探寻色彩与线条的美感,实在强人所难。 空的第一任老师是某艺术大学的教授,标志性的贝雷帽底下是一片绝顶风光,空觉得那段时期最快乐的是三小时的课程结束之后,看那个小老头觉得自己画得简直亵渎艺术狗屁不通,可还得屈服金钱势力的yin威像吃了苍蝇一样夸他进步很大。 第一任老师的更换很突然,甚至上周还在教他色彩理论知识。 那是个阴雨天,画室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如催眠的白噪音,空像个守约的好学生早早坐在画架前,摆上上周未完成的画布,装模作样地思索下一笔的落点,实则已经被其上涂抹的颜色整得昏昏欲睡。 有人悄无声息地推开画室的门,走到他背后站定,脚步声很轻,像脚上长rou垫的猫,空被困意侵扰,竟然没发现背后有人端详了他的“大作”很久。 肩膀上有突兀地凉意传来,透过衣服面料直抵神经中枢,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未及做出其他反应,耳边就感到温热的气息喷洒而出,一种不属于任何香水与洗衣粉的浅淡香气缠绕在鼻腔,他听到一道柔和的声音狡诈地钻入耳蜗:“你果然不适合做这些,太难看了。” “你好,我想应该不用做多余的介绍了。”斯卡拉姆齐,或者说散兵,纠结称呼正确与否也没什么用,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名。 他朝空伸出手:“现在我是你的新老师。” 或许表哥让自己的情人来教他的决定是非常错误的,纵然这位老师艺术造诣极高,甚至教学水平也不错,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师德,而表哥显然也高估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相安无事的前三个月,擦枪走火的两个星期,意乱情迷到如今,让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人正视自己的情感很简单,他自己很快会明白陡然升起的浓厚学画兴趣并非是在名家大作的灌输下明悟到艺术美丽的灵魂,而是想拽住那只伸到眼前给自己改画的纤细腕子,反身压在涂满颜料的画布cao上一顿的性冲动。 每周五的画室,这个名义上归属表哥的漂亮情人都会按时来这上课,然后带着属于另一个男性的体液走出这扇雕花的木制房门。 “你的马养得不错,首战告捷,买它的大家都赚了不少。”散兵斜靠在沙发上,刚把第三杯烈性酒送入喉中,精致的眼妆有些晕开了,在眼尾抹上颓艳的红。 老变态表哥喜欢在出席公众场合的时候将他打扮成女人,所以他现在穿着一条墨绿色的丝质长裙,复古风的小披肩不知道被扔在画室里哪个角落,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肤陷进柔软的皮沙发,空想他们有些时日没在那个沙发上交欢了。 散兵纤长白皙的手垂下,摸索到了地上的酒瓶,正要往另一只手握的玻璃杯里倒第四杯酒,他看起来心情不错,音节间的落点轻快:“它叫什么来着?哦,‘礼物’,你取得名字挺好记的。” 空捏紧画笔,他本来就不太想画,索性顺了烦躁的心情将留白大片的画作永久搁置:“我没养过,也不是它自己赢的。” 散兵丢来的一句飘忽的“无所谓”像点燃炸弹引线的火星子,称呼、身份、界限再次因理智的熔断而变得模糊。 空起身走到他面前,夺过贴近唇瓣的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自己酒量还不错,辛辣的酒液划过食道落进胃里,烧心的感受却应验不到脸上,所以依然顶着一张体面干净的脸。 从面前这位“老师”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生带着来死带着去的脸,外貌是种优势,他的脸轮廓柔和且优美,扮起柔顺是信手拈来,斯卡拉姆齐在这点上骗过了所有人。 而自己这张脸的优势是听话,顶着青春校园剧男主角的脸,可以叛逆,可以莽撞,可以落寞,但底色显然还是一副良家妇男的相貌。散兵说喜欢他的眼睛,很漂亮,有野心也有弱点,空心想这人骂街还挺含蓄的,拐着弯说他是个能力还看得过去的愚蠢傀儡。 但无论如何,他骗过了这位有些自负的老师。 就比如现在,空表现得像个因被忽视而赌气的毛头小子,对方不得不被迫回应凑上去讨吻的嘴以作安抚。散兵的唇应该是涂过某个牌子的唇釉,咬上去柔滑细腻,玫瑰的馨香混杂进残留的酒液,被他吞吃入腹。 空的手滑入对方后背镂空的衣料与肌肤之间,滑腻的触感下有道浮凸结痂横亘背脊的鞭痕格格不入,他抚摸的动作停顿一下,没再往下探,他知道那是什么,从十八岁窥探到现今的一场隐秘暴行,也是难以启齿过整个青春期的性启蒙。 他金色的眼睛暗下去,把手抽出来,摸到收束在后腰用于固定的裙带,修长的手指拨弄两下将蝴蝶结挑开,熨帖在肩膀上的吊带立刻就松垮着滑落下肩头,苍白的胸前裸露着挺立的乳尖。 空用手捏揉他胸前两点柔软,小时候给奶牛挤过奶,深知有些变态犯法也要深夜潜入牛棚挤上两下是起着哪门龌龊心思,但zuoai总和挤奶不太一样,当然对方顶多能被吸吮出血也不可能涌现出什么奶水。看对方贫瘠消瘦的胸前唯二两处能累积点脂肪的胸乳,被自己掐揉至红肿,随着喘息呻吟不停颤动的样子,如果是自己那个变态表哥,乳夹,穿刺或者什么别的他看了有点犯恶心的东西,手边有什么趁手的就招呼上了,空却只想含入口中用牙搓磨也好,用口舌舔弄也罢,这并非是缺爱的小孩在有象征义的东西上对母爱的代偿,更像是对自己可以痛快撒野的少年时代寻求的一种缅怀。 如果这也可以称之为变态,那应该也浸泡着艺术美,空勾了下唇角,笑得有些冷:“你跟着他观看那匹牲畜夺冠的时候,我差点被他留下的烂摊子整死。” 说句话的时候空正将手伸入裙子下摆,挑逗一样掐了下他的大腿,然后接着向上摸,褪下他的内裤,散兵闻言皱眉,不太喜欢面前这张讨人喜欢的脸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话,但也没兴趣真当个老师去纠正,只是提醒道:“你的判断没错,保住了他存在股市里的钱,之后会送你接着去读更顶尖的商学院。” 他们又交换了一个更激烈的亲吻,这次双方的嘴角都带上血渍,空用食指随意抹掉:“以后我几乎会见不到你?” “你难道真变小孩了?”散兵嗤笑,讥讽他,“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还不想真养个孩子,长嫂如母的梦去找别人做。” 空踢倒地上碍事的酒瓶,剩余的酒液随着滚动洒在价值不菲的红木地板上:“我拒绝。” 接下去的情况很混乱,空被掼倒在地,画架被他殃及池鱼地撞翻,粘稠的颜料倾倒下来,砸在他的身上、脸上、以及无辜的地板上,丑陋的画作直直朝他摔过来,视野内全是自己未完成的鬼画符,此时才感同身受那个教授的宛如狗咬屁股的心情。 覆盖在脸上的画作被移开时,光明与匕首一个刺进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个亲昵地贴着自己的颈动脉。 空仰面倒在地上,身上趴伏着一个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人,他唇角被自己咬出来的血甚至还没有擦掉,勾起的弧度上点缀着一抹红,身上甚至还流着挑逗后动情的yin液,空能感受到对方赤裸的下身正敏感地吐着水,濡湿自己的衣物,但他握着的锋利匕首在一点点划开自己的皮肤,有血缓慢的淌下来,融进地板上溅落的红色颜料。 空后脑勺嗑在地上,头嗡嗡的疼,他不认为散兵会真的在这里杀了他,他的利用价值才刚刚显现,这不过是明晃晃的示威,在刺入脑内的嗡鸣声中,他听到对方用一种甜腻的、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声音说:“我答应你可以cao我的条件之一是,你需要听我的话。” 接着他故作失措地松开匕首,用自己这条高定长裙的裙摆摁上空脖子上的伤口,眼尾上挑的靛紫眼睛中闪烁着心疼与歉疚,明艳的面庞笼罩上担忧,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几近窒息的缺氧让徘徊在昏迷边缘的空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耻,并非是屈服于生理反应的眼泛泪花,而是他的性器官在对方裸露臀瓣的磨蹭下、在从对方体内分泌出的温热yin水的润泽中,与窒息的快感汇合到一处,无法抵抗地挺立着,紧挨上散兵的小腹。 散兵空闲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空的腰带扣,扒下他下身的所有衣物,纤瘦细长的五指最终握上凶相毕露的性器,上下挑弄着。 空的脸红极了,分不清是羞是耻是憋闷,人也晕乎乎,他似乎有些享受着对方冰冷指尖的侍弄,想就此晕迷过去也不错,但始终不得释放的欲望却折磨着他眼前一遍遍清明过来,注视着对方愈发无礼且蛮横的性爱前戏。 散兵很快连可怜的挑逗抚慰都不做,就这么袖手旁观着他的狼狈,压按自己脖颈的力道骤然撤离,散兵将自己的绿色裙摆移开,血已经不再流,细细的一道血痕显露出来,冷漠地俯视着剧烈咳喘的他,音色很凉吐字却暧昧:“想清楚了么?需要我给你cao吗?” 空的手掐握住他纤细的腰,墨绿色的长裙沾染上粘稠的颜料,变得怪诞,像荒腔走板的性爱:“……请你帮我。” 肩带完全从散兵圆润的肩头滑落下来,这张光鲜亮丽的皮褪去暴露出遍布伤痕的身体,狰狞的虐待迹象爬满他苍白瘦弱的躯干,青紫红肿,透过层叠的鞭痕仿佛能重现不久前的斑斑血迹。 空瞳孔一缩,手轻抚斜劈在他浮凸肋骨上一道泛红的印痕,几乎竖切开整个凹陷的腹部。空的手上还沾着之前窒息时在地板上挣扎染上的颜料,此时随着抚摸的动作又重新给这道拼命愈合起来的伤口上色,颓丽的色彩好似又有血要冲破摇摇欲坠的缝合线从体内涌出。 他的动作泄漏出不该有的疼惜,但空立马就将这股感情压下,还不行、还轮不到他去表达多余的负累,在羽翼丰满之前他更应该听从下半身的指示,所以他的手指识相地移向背后,隔着柔软的缎面,胡乱抓揉两下软滑的臀rou,探入对方白嫩的股间。 那处早已被爱液浸润得湿滑黏腻,嫩红的粉rou不规律地收缩抽动着,等待又催促空的填入与捣弄。 手指的开拓并不温柔,带着报复的火气,空丝毫不担心粗暴地侵入会惹他厌弃,事后兴师问罪,就像他来找自己做交易的时候说的,每个人都是出来卖的。散兵将这点可怜的时间出卖抵押给自己,他有权发泄私欲。 空的手指被紧致的xue道吞吃到极限,捅弄开挤压指节的温热软rou,抽插几下从xue口内撤出,指缝间是黏连的晶莹蜜液,他听到对方压抑着在自己身上喘吟。 他双手伸进笼在两具身体耦合处的墨绿长裙下,托起散兵的股rou与大腿,随着分扯的力道,那处弥合的缝隙张开,露出里面被拓宽好的蜜xue。 骤然捅入的撕裂痛楚让散兵的眼尾凝出泪水,彻底晕湿艳色的眼妆,凸凹处死死咬合在一起,尾椎骨绵延起纠缠的酸软,好像被拦腰砍断,肠子混合着碎rou从躯壳内滚落在地上,再被人狠跺上两脚。 但他的适应能力一向不错,也可能是捅进下体的不是什么冰冷又恶心的死物,那东西粗壮又听话,初夜就无师自通地顶撞遍rouxue中的敏感处,现在也轻车熟路地cao弄着xue道内缠绞上去的软rou。 快感逐渐占据上风,只剩下腰腹处性器淤堵的欲望酸胀缠绵,他使力夹紧体内作弄不休的柱状,空心领神会地抚上他被晶亮的水光覆满的大腿内侧,然后抓握住那根挺立的干净秀致的性器。 空帮他撸动着,嘴也没闲下来:“怎么样,那老头会这么服务你?” “哦,你这是吃醋了?”散兵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稍微抬起头,自己也俯下身,带有奖赏性质的亲吻落在他的唇畔,空咬住微凸的唇珠加深了这个吻,“但你应该最清楚他的性能力甚至支撑不了去cao个老鼠洞。” 空哼了两声表示对这个敷衍尚算满意。 几个抽插之后,认清现实没了纠缠欲望的他很快就将自己的jingye射进对方温热的身体中,浓稠的白浊溅满了他们的下身,紧接着又帮对方解决掉挺立的欲望,guntang的性爱产物又一次冒犯了神圣 的艺术殿堂。 散兵泄出去后显得很疲惫,就像从来没发生过匕首威胁这件事一样毫无芥蒂地躺倒在空怀中,空想用手把他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红色的丙烯颜料却给他白皙的脸涂上滑稽的红。 他的脸本来就因性事泛着潮红,像生了场高热不退的疾病,现在的颜料加上去,似乎变成了一只惨兮兮的小花猫。 空把他抱到沙发上,绿色的长裙垂坠下来拖了一地的灰,在画室内翻出酒精棉给他擦拭粘上去的颜料。今天搞得有点太过分了,只能大体上清理一下,他与表哥有个巧合的共识,斯卡拉姆齐的脸必须永远保持干净与美丽。 当然后者纯粹是想保留藏品肤浅的光鲜,他只是需要做偷情的善后处理。 临别时空找出自己的长款风衣给他裹上,罩住内里的一片狼藉,空想了想还是问道:“这实际上是你的意愿吗?” 散兵不置可否,与他说再见的表情很冷漠,因为他的乖巧听话他不常见到类似的神情,印象里这张冷脸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便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眼角眉梢,每一寸肌rou,每一处细微的神色变动都在警告他不要尝试背叛。 空的印象太深刻,这张脸时常在分开的时日入梦去折磨他,偶尔他会用记忆勾勒出这张冷漠的脸,然后对着想象手yin,就像十八岁后每个透过缝隙窥探的日子,在得到灵魂的大和谐后陷入无边的焦躁与惶然。 记忆是可以打破秩序的时与空的玄幻东西,将所有不关联的东西都打碎重组了,所以黑与白充斥的灵堂陡然悬挂起熟悉的艺术画,表哥不苟言笑的遗像被放上画架,两张分属于不同时空中冷漠的、朝他看过来的脸重合在一起。 表哥是个拿腔拿调的蠢人,意识到被更高雅的阶级轻蔑到入土的必然,转而去拥抱小众文化,好多人背后议论他自从找了个东方情人就和染上黄热病一样,但空知道他只是想找点独特的格调包装自己腐烂生疮的灵魂。 “从波士顿得到消息焦急赶回”的空被昔日表哥的手下簇拥着站在大厅里默哀,看到他的棺材停在一个风格杂糅且四不像的灵堂中,非常艰辛地忍耐着不要当场笑出声来。 表哥的漂亮情人很配合地穿着白色的日式丧服跪坐在蒲团上,黑白遗像前是他刚刚插上去的香,火星飘摇在暗流涌动的空气中,他大概是这间屋内从着装到行为都最贴合传统最正确的人,因而显得格格不入的怪异。 散兵素着一张清丽的脸,长发柔顺地散在白惨惨的丧服上,眼尾泛着病态的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眼睑睫羽还濡湿着晶亮,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表情是极哀痛悼惋的,但那双眼睛却隔绝了所有情绪,冷到淡漠,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透着烦厌。 空远远看着他与沉重的棺椁对坐,心里想,明明是那么一张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脸,灵动的眼睛中还蓄着一汪眼泪,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因过度悲痛而晕厥,但只有他清楚,表哥躺在棺椁里死不瞑目的尸体,除了他赋予的一颗贯穿心脏的弹孔,还有潜伏于全身血液,沉入每个细胞内的慢性毒素。 只等在必要的时刻,最有利于自己的时刻,让他毒发身亡。 散兵没有等来那个时刻,空一枪抢夺走主动权,纵使怒火中烧他也依然尽责地演完了退场戏,他愤怒于服从cao控的傀儡竟然背叛了主人。 推拉门被合上,黑色的帘子落下隔绝大部分光线,如同表演结束后的沉重帷幕垂坠在舞台上。 久跪的腿有些酸软发麻,散兵扶着棺椁的边沿起身,正面端详着那张定格的黑白遗照,与空背身相对。 空将见证了一场谋杀的黑色大衣脱下来,随意扔在地上,问了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个消息是有些突然。” 散兵吐出几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笑音,分不清是讥讽还是恼怒的意思,他的声音柔柔的,像在宽慰一个闯了祸的孩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你那个死人表哥的?” 空皱眉,走上前去扳过他的身体,刚想扯起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脸上,向他解释自己并没有背叛他,但对方宽大的袖口中寒光一闪,自己脸上显出一道泛白的刀痕,紧接着变成一条血线,血珠顺着下颌浸湿了脖颈处的衬衣领。 于是空也冷下脸来,抓着他还欲拿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腕,往身后一扭反绞住那两个不安分的胳膊,翻折扭曲的疼痛让他不得已丢掉了凶器,空将散兵抵在棺材朝外的一头,并不怎么圆润的边缘顶入一天水米未进的胃部,酸水控制不住地上涌,空的身体压上来,带着些血腥与硝烟的气息笼罩住他,如此人赃并获的暴力姿势,空说话的语气却称得上恳求:“外边已经全被换成我的人了,你可以听话一点吗?” 散兵的一侧脸颊被按在昂贵且冰冷的棺材上,他露出来的半张脸又被乱发遮去大半,他长而翘的睫毛垂下盖住眸中情绪,黏连的睫羽见甚至还坠着未落的泪珠,听到空的话他笑起来:“你不知道对待我这种人做事要做绝吗?来,你应该踢碎我的膝盖骨,让我跪下毫无反抗能力的向你雌伏,否则我会找机会朝你的生殖器踹上几脚。” 身后的人沉默不言,空气里只有交织的呼吸声,就在散兵想要再一次出言嘲讽时,膝弯处爆发出钻心的疼,他支撑不住双膝笔直地磕在地上,没到骨折那种程度但也暂时被剥夺了行动能力。腰带扣落地的闷响让短暂迷失在疼痛中的散兵重新清醒,自己腰上束着的丧服缎带被扯下,白色的衣服松垮地挂在单薄的身体上,冷风呼啸着灌入,他的身体冰冷极了,所以后腰贴上来的guntang硬物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伤。 空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就如你所愿。” 如果他说他在以往每个躲藏进衣柜、透过门缝、望着窗户上映出的交欢人影的时候,都发了疯的想当着这个老不死的面占有他最昂贵的藏品,会有多少人骂他是个背弃伦理的变态? 现在他懂了,他只是单纯想和斯卡拉姆齐光明正大地发生性关系,在哪儿cao不重要,灵堂还是豪宅大平层不重要,表哥是活着看被气到中风偏瘫,还是死着作为遗像端正地摆在那“慈爱”注视着他们交合也不重要。 空的双手牢牢掐住散兵纤瘦的腰,两道耻骨撑起一层苍白的皮,咯得他手心钝疼。挺身将充血胀大的性器顶入股缝,未经开拓的xue口干涩狭窄,费力地将yinjing挤塞进去,xue内软rou争先恐后地包拢上来,亲昵地拥簇挤按着他的性器,像是背叛了那个一声呻吟也不泄的主人来求和,之后淋漓湿热的粘稠液体才被压榨出,浇在他的柱头,流过咬合吸附间的缝隙,湿哒哒地覆盖在白嫩的股rou与大腿上。 散兵并不配合,体内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抽气,但依然没有顺从空抽插的节律去向那点贫乏的快感低头,他挣扎拧动着身体,后xue收缩想死死夹住在体内作弄的性器。 空好几次被里面骤然的收缩夹到差点颓靡丢脸的射在里面,好在那只是一种妄想蒙蔽他的错觉,他意识到在这具身体上爱与欲会源源不断地折磨他攀升至欲望的顶点。 他已经进入得足够深了,先前未曾到过的脆弱敏感肠壁挛缩着想把这凶狠的异物挤压出去。 位置的关系,散兵一直与那静默的遗照对视,恍惚间施予他暴行的回忆又鞭笞在他身上,干瘦的脸上皱纹如沟壑般镶嵌,看着血迹斑斑的杰作,干枯如树皮的脸裂出一个笑,对他说,做得好,宝贝。 先前胃部的受击,现在体内被搅弄得乱作一团的器官,精神上无法愈合的疮疤,都让他的胃空绞着疼,终于忍不住手撑在地上干呕出声。 空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捏住他尖瘦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跟自己对视,空给了那个被他自己咬到一片狼藉的红肿嘴唇一个亲吻,同时颤动着将jingye灌入他的体内。 但已上翻的酸水却并不那么容易被遏制回胃里,食道急掠过刺痛,散兵想将它堵在喉管中以维持摇摇欲坠的体内,但被亲吻袭夺的空气造成的缺氧,却浇灭掉他的希望,他只觉得自己后半生的气也要跟着一起埋葬在喉管中。 空突兀地结束亲吻,散兵感到有两根手指捅入自己的口腔,一根手指负责狠压他的舌根,另一根则更加深入地抠挖软rou与黏膜,他的眼尾沾染上生理泪水,呛出的喉音无意义地呻吟,随着空手指的撤出,酸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地板上。 他剧烈喘息着,嘴角还有残余的水涎,昳丽的眼睛失身地看着空,似乎想伸手抚摸脸颊,却只扯掉了对方缠绕在发尾的头绳,金色长发垂下笼罩着他们,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与他深色的发丝缠绕。 散兵力竭昏过去前,只是双目没有聚焦地对空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空将他抱在怀里,头埋入他的颈项间,感到眼眶被他冰凉的肌肤激得有些发烫:“你把这称之为背叛吗?” 他只是不想再当个乖巧听话的傀儡啊。 散兵被软禁了,但这个说法并不够准确,因为空并没有怎么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可以正常出入宅邸,社交、游玩、购物,这些空都没有令行禁止,他甚至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正在熟睡的空的卧室。 但他身边被安插满了空的眼线,而自己也浑噩地拒绝与外界沟通,在半推半就下竟然完成了软囚。 空每天都会顶着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来找他,天真的以为和他一起聊什么共患难的过往,或者坚持不懈地送亲手做的饭就能将恩债一笔勾销了似的。 一开始诚意满满地做了他的家乡菜,他疑有故意下毒之嫌,讥嘲空想点杀人新花样,空说没有绣花似的谋财害命癖好,更喜欢掏枪解决,这点他尽管放宽心。然后以表忠心一样把他的饭都给吃了,末了还说吃不到这样的美味真可惜,你只能饿一顿了。 本性暴露后,空真的很能精准无误地踩到他烦躁的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难不成真被这金子一样的头发闪瞎眼了? 表哥下葬那天天气晴好,被多日连绵的阴雨洗刷得澄澈的天空悬着刺目的太阳。 牧师站在他的墓碑旁边沉痛且抑扬顿挫地念诵悼词,但其实在场的人没几个在听,空早早就把表哥的残党亲信赶尽杀绝替换成自己的心腹手下了,逃亡海外的漏网之鱼也都派人去追捕。 现在在场的人更像是一种见证者。 见证什么呢? 见证空在还没填上土的墓坑前,将一枚镶嵌着硕大剔透钻石的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 牧师的悼词潦草收场,镇定地翻页,重新起头用更充沛的情感朗诵祝词。 散兵端详着那枚钻戒,墨镜占据了他大半张脸,神色晦暗不明:“你一定没关注自己私底下的风评是什么样。” 空似乎被他没有立刻将戒指摘下扔进坟坑里鼓舞,笑了下,用轻快的语气道:“他们又不敢到我面前说,更何况我也不在乎。” 晚餐时间空给他做了一碗乌冬面,以讲故事的形式叙述了一段他并不熟悉的回忆。 车祸出院后他被接到表哥家养伤,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梦里一次次迎面撞上疾驰而来的货车,然后惊醒,发现自己全身的肌rou都像被注射了硫酸,骨头缝里疼痛的枝丫挣扎着萌发出来,真和被重吨位的货车从头到脚碾了一遍一样。 他发烧了,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必须去找点药,在这个死气沉沉的老宅中,最多能找到烟草、大麻,正常药品的踪迹似乎消失了。 那时候恐怕已经被烧得不清醒了,迷蒙间竟然想去找那个温婉漂亮的东方情人,潜意识里将其当作了一种依靠,哪怕讨不到药,也想得到在病中理应拥有的抚慰,用冰凉的手指捧着他滚热的脸,就像那天亲昵地蹭着马的鬃毛。 他拖着还没好利索的腿缓慢地走到那扇虚掩的房门前,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倾泻,同时逃逸出的还有人的喘息疼吟。 他本来应该立马离开的,但他没有,躬身下蹲,墙壁挡住大半身形,只伸出一个脑袋,贡献出一只眼的视野。 这只隐于黑暗的眼睛,将一场无能者的野蛮发泄刻印,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躺在床上的人被锁链捆缚住四肢,双眼被一条红丝带蒙起,纤细的脖子套着粗大的项圈,正中拴着链条,另一段被牢牢握在表哥的手里。 这些束缚都是要将其真的变成一件没有生命的藏品所做的固定措施,表哥拽紧那根链条,他优美的脖颈连同颈椎就被迫死硬笔直地立起,只要手不放松,这具被钉死在柔软床榻上的身体承受再多鞭挞,苍白的皮rou上怎样皮开rou绽,精致艳丽的面庞都会朝向表哥软塌残缺的性器官。 被疼痛扭曲的五官,因忍痛而鲜血淋漓的嘴唇,红丝带下缓缓淌出的泪珠,表哥要看着这些才能品尝到久违的愉悦。 疼痛时身体会本能蜷缩起来,也可以算作一种保护机制,蜷身并不能减轻或缓解痛感,但会感到我还有我自己自欺欺人的安心。 但床上的人明显连这点都做不到,只能从锁链与躯体的空隙中可怜地颤抖着,烛火将镶嵌入惨白皮肤中的血痕映得更加狰狞,蜡烛熔化,guntang的蜡油滴落在血迹斑斑的鞭痕上。 没有医疗条件时可以将伤口进行高温止血,小时候看的影视作品常有用烧红的烙铁,或者被火舌舔舐过的刀面紧急处理伤口的片段,但都没有亲眼目睹的这一幕更能成为挥之不去的记忆阴霾。 红色的蜡油浇在纤瘦的人体上,落在淌血的伤口就将血液包裹,滴在完好的肌肤上就像外显的交错血管,原有的血液凝固,它取而代之,新的血管里有血液奔流。 表哥将他当做藏品看待,自然也讨厌漂亮的死物发出声音,不高兴地将纸巾盖在情人的脸上,将一旁柜子上瓶中未喝完的酒液全部淋上纸巾,沉重的窒息与浓烈的酒香很快让他连呼吸也变得艰涩,等到单薄的胸口几乎看不见微弱起伏,才怜悯一样扯下被浸透的纸巾,看着这张失神的脸,表哥由衷地夸赞濒临死亡的美。 空始终想不起来那一天是怎么回房间的,只知道扒着马桶吐了很久,老宅陈腐潮湿的气味搅乱了大脑,怀疑一歪头白色的脑浆就会从耳朵里爬出来,天旋地转地昏倒在床上,第二天醒来是一只冰凉的手在探他的额头,冲剂的清苦味道让他眼前明亮了些,也看到了那只手手背上未消退的红痕。 从那以后噩梦从车祸变成了散兵。 清晨的梦遗也好,萌生卑劣的想法也罢,如影随形的爱欲从阴暗发霉的老宅每一处缝隙中滋生,裹缠着他,没有解药,不能求解,只剩下无望的窥视。 有一天趁表哥领着人出门,他坐上那张肖想许久的床,身旁就是那人走前换下的睡衣,米色的柔软绸缎包裹着他青涩的性器,紧张与内疚纠缠心神,没过多久就射入堆叠的衣料,心脏砰砰直跳,从未有过的畅快令他晕眩。 门外楼梯上传来响动,刺耳嘶哑的叫骂声劈进房门,他慌忙抓着那件睡衣藏入衣柜。 缝隙,又是缝隙,阴暗的缝隙中总是养育着肮脏又见不得人的东西,包括思想,种子早就落在缝隙中,现在它开始疯长——他要把表哥杀了。 新一轮的折磨与虐待。 “你不是想要骑马吗?”表哥将他摔在地上,拖进房中一个被做成马形的器具,与马最大的不同是背上竖立着粗壮而狰狞的阳具,像骆驼的驼峰,他命令道,“爬上去。” 乖顺地脱光衣服,正要跨坐上去时,人却本能地犹豫了,表哥粗糙的手掌抓握住他的腰,狠狠向下一掼,粗壮且冰冷的器物撑起腹部单薄的皮,他疼喘着环抱住马头,身体向前倾,试图用手稍微撑起身体,让性器侵入得和缓些。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表哥将他的双手扳到身后,用脱下来的领巾绑起,失去着力点后他重重跌坐在马背,性器捅得更深入,贯穿下体的疼痛让他绷直小腿,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个行为惹恼了表哥,他紧接着按动开关,马背开始摇晃,全身重量所压的阳具也随着前后摇摆的动作在体内抽插,粗大的前端不断在xue内顶入又抽出,莹亮的yin液涂抹上木制的马身。每当他觉得碾过xue道的柱身挤压敏感点的快感有瞬间超过了疼痛,表哥都会欣赏着他潮红的脸摁下代表着更高档功率的按钮。 直至最后,玩腻的表哥将他丢回床上,自己接着去吸大麻,他的下身还淌着水,意识到自己的睡衣不见踪影,但瘫软的身体只是让他侧过脑袋,漂亮的眼珠盯着衣柜上的那条缝。 躲藏在里面的空猝不及防与他冰冷的眼睛对视,心脏漏跳一拍,在电光火石的思绪间,他想到了第一次看奶牛挤奶,它也是直勾勾地看向护栏外的自己,那时他注意到底下人的动作,问了一个很天真的问题:“它疼不疼啊?” 陷入回忆中的空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赤身裸体站到了衣柜前,刺眼的光线贯入他的眼睛,眼球一酸,竟然流下泪,在梦中与他缠绵的人用手擦了两下他淌满泪水的脸,真的像抚摸鬃毛一样捧起他的脸,很轻柔地说:“原来你在这里呀。” 散兵沉默着把面吃完,看着好像是在回忆,也可能只是单纯放空大脑。 空收拾好碗筷,有些自嘲道:“之后我越和你相处越觉得当初从那只眼睛里看到的求救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我仍然一厢情愿地相信我所看到的。” 散兵没有回话,人总是很难再身临其境的体会到多年前的心境和思绪,他费了很大劲才翻找出当时的想法,他想,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合作伙伴,替他出面做脏事,然后再乖巧地退居幕后。 他选中了空,在今天之前,即使计划落空被囚,他也仍然觉得高枕无忧。 他重新使用凝涩的声带,问道:“还有别的故事么?” 空已经整理好碗筷起身,闻言回应:“明天再说吧。” 散兵希望能再挖出点什么另一视角的秘辛,他头一次期待空的到来,但这次叙说的故事他却没有什么兴趣再听一遍,只有愚蠢或自持过重的人才会不厌其烦地叙述初夜,他的耳朵在之前就已经被迫听了好几遍对方挥洒他想不开的爱意。 挑了下眉,没有阻止对方继续说。 他们是听完了一个非典型复仇故事才上床的,交换体液也交换秘密,他坐在空身上,两腿夹着对方的腰腹,手扯着松垮的领带让空抬头跟自己对视,他说,人都是出来卖的,我出卖给你身体,你抵押给我生命和劳动价值,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教你该怎么zuoai。 明显不对等的条款,但不管是出于听完那个复仇故事的同情或者什么更复杂的情感,空最终答应了他。 散兵弯眸一笑,开始教空如何使用自己,牵起他 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他感到粉嫩的乳粒在自己的掌心中瑟缩。 你以前是挤奶的吧?这个地方跟牲畜的rutou最明显的不同是它很敏感,你手上的茧子让它们又痒又涨,我是说你可以使点劲捏揉它们,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 空试探性地朝掌下的柔软用力抓握,对方半是疼痛半是快意的小声呻吟,他皱眉,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表哥,于是手下的动作轻缓下来,散兵看他始终不紧不慢的温吞,索性引着这双因握枪虎口处生出薄茧的手抚上自己的背脊,摸过支离的蝴蝶骨,环过薄软的腰腹,最后托住白皙嫩滑的股rou。 他教他伸进几根手指是拓入的极限,他教他怒火应该怎样在自己身上发泄,他邀请他进入自己体内,在完全紧密地交合后,摸着小腹处鼓起的柱状,他说,原来活物进到里面是温暖又舒服的。 他与真人做起爱来简直是个疯子,如果说之前乖顺的伪装让他像个精致的性爱玩偶,那现在才符合在这个扭曲家庭中应有的疯狂。 借着这股疯劲他拽着空来到表哥的书房,靠坐在昂贵的书桌上,白嫩的大腿上挂着松垮的内裤,有一边已经垂坠到泛着粉的膝盖上方,yin靡的水液从股间溢出,沾湿睡裙,顺着斜坠的大腿继续向下蜿蜒地流。 散兵轻车熟路地从书桌柜子里掏出一把手枪,漫不经心地往弹匣里填了一颗子弹,上好膛,拨开保险,扣住扳机,他对空说:“玩个老掉牙的游戏。” 紧接着他将枪口对准自己,张开嘴,冰冷的漆黑枪管被他含进口中,像刚才在床榻上塞入潮软口腔的yinjing。 接下来的时间里,空的心跳仿佛就剩下了扳机扣动的四下,如果老天存心作弄,那颗美丽的头颅立刻就会被轰得稀烂,血浆与碎rou会随着子弹的轨迹一同喷溅在身后悬挂在墙上的一副留白很多的艺术画上。 幸好现实没有艺术细胞,他意犹未尽地拔出深入喉中的枪管,在奉上深情一吻后,将枪口对准了空的眉心。 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会生出被他一枪打死也不错的念头,意识到这点后,将贪生怕死刻入保护机制本能的身体放松下来,金色的眼睛眨了眨。 散兵举着枪朝他逼近,被暖热的枪口抵在他的额头,他闭上眼睛,没有等到命运的审判,反而听到一道人声在耳畔响起:“砰。” 他又露出那种假惺惺的柔顺笑容:“我替你开过枪了,合作愉快。” 让两人正式狼狈为jian的游戏有朝一日也会被早已大权在握的人重新搬出。 空理所应当地继承了老宅,书房和那个手枪,他将只空余一个位置的弹匣扣进枪托,递到散兵面前,旁边甚至是吃剩的寿司。 “你干什么?” 空朝他笑了一下:“虽然我没有给你任何限制,你仍然享有家族的很多控制权,但你的话还是令我困扰,我最近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他。” 散兵冷哼了一声,觉得对方吃饱了撑得犯神经。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开始像他,那就朝我的脑袋开上一枪,我不幸死了,你是接管生意还是拿钱远走高飞都可以,我侥幸存活,”空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筹码和奖励都很愚蠢,“你可不可以真的喜欢我?” “你疯了,脑子有病就去治。”他没动枪,只是选择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嘲讽用作今天聊天的结束语。 你是否还真的高枕无忧? 在空走后,他看着那把手枪,在心里问自己。 抓他去做诱饵的人是不是太蠢了点? 空几天之前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要忙着处理,表哥的残党最近安静得不正常,他顾不上这边,这两天都不在,让自己多小心。 他想说没必要这么麻烦,抓就抓了,死就死了,话到嘴边却烦闷地说不出口。 最后就变成了,哦,我知道了,你放心走吧。 他一直在给空做擦屁股的善后工作,表哥在的时候就是如此,不然凭什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可以大放异彩得这么天衣无缝? 是以收到灰色生意的举证威胁,第一反应还是准备了一箱钱和几个信得过的人手打算去做交易,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算得上势同水火,是仇敌,是冤家,是背叛者与被背叛者,动机很难挑出个合乎情理与逻辑的解释,散兵只能选个敷衍的回答:还想继续吃他做的饭。 “他难道没告诉你吗?”后脑勺涌出温热的液体,在昏过去前,他听到那个人说,“还是你……关心则乱了?” 短暂但倒霉的生命中有许多称得上窘迫的时刻,家人被枪杀死在异国他乡,流落街头的时候手里只有一张被攥皱的通缉令;被当做藏品装扮虐待,困窘得想让干净的脑袋和肮脏的身体分家;在头几年的狗屁生活里最亲密的友人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所以没关系,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没关系,逼问不出信息被狠踹几脚没关系,骨头碎了没关系,手腕断了也没关系,忍耐疼痛是向这个糟烂世界交出的第一份也是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他将血沫啐在人脸上,想的其实是,什么都没关系,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来救我? 死亡是最后的高枕无忧。 他给空擦过很多次脸。最开始的愣头青会因为被烂人同化、胆小怯懦、良心难安而哭,他用手捧着脸将泪擦去,说,别哭了,你要帮我复仇的。 之后印象深刻的是在一次任务失败后,躺在因雨水而潮湿的水泥地上,万念俱灰的丧家犬。他举着伞蹲在空身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一点点给他擦净脸上的雨水,说,你知道你和那些能被随意打杀的亲信有什么不同吗?你将命抵押给我了。 再后面就是现在,他不知道是压按着对方腹部的枪伤止血好,还是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好,感觉眼睛里温温热热,流出的液体在布满血污的脸上冲开浅淡的痕迹。 空说让他去押注五天后的比赛,他的那匹马一定会夺冠的,然后带上钱,飞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他说:“我一直把你当成给我的礼物,但偶尔也想做一次你的礼物。” 沿海某个小镇的法式风情街上新开了一家酒吧,位置偏僻,人流量比较惨淡,客源主要靠回头客。 工作日的下午,酒吧里只剩几个老酒鬼时不时地说着浑话,金发帅哥一边擦玻璃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撇壁挂电视上播的比赛。 在看到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位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地吹了声口哨。 隔间的门打开,散兵从里面走出来,长发在之前被手欠且兴致高涨的空剪成了不太好意思轻易抛头露面的发型,空从此的职业理想从理发师变成了酒吧老板,他养了快半年才不用戴着假发出门。 “又是你的人cao纵的?” “我都退休这么久了,哪还能记得我。”空一脸冤枉,“但它跑完这一场就退役了,想让常胜将军风光点也没准。” “你看起来倒是挺开心。” “是啊,算它终于名正言顺跑赢了一场。” 空放下酒杯,拍了拍手,说酒吧打烊,今天全部免单,赶走依依不舍地酒鬼们后,他环住面前的腰:“问你个问题。” “画展相关的事你已经问过无数遍了。” “不是这个。”他将脸埋进对方的小腹,声音闷闷地传来,“你那天是为了我才去找他们的吗?” 散兵沉默了一下,说:“你还是问问画展的事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