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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常。“你们跟老师说,”龙景开始用嘴呼吸,他的唇齿发颤,“我不舒服,我要走了。”他这时候尚有力气走向音乐教室的门,却被其中一个α拦住了:“还没有完……”龙景的眉毛开始挂汗,他说话打结:“什、什么?”他想要推开这个α,却被这人抓住手心,按到了怀里。α朝后,带笑:“喂,闻到了吗?他竟然是茉莉,我还以为会多冲呢……”几个人的调笑声回应他:“长这么大个儿,味道还怪纯的!”龙景连发怒也迟钝下来。他一把推开这个α,自己摇摇晃晃地撞到钢琴上,手指胡乱地按住琴键,紊乱不安的和弦。他走不动了。他的汗液几乎要封住他的睫毛。他要大声地呼喊,连深呼吸的力气也缺乏。他听见α们在笑,在评论他的姿态。正在此时,音乐教室的门猛地被拉开了。“龙景,你怎么还……”段山柔几乎是在拉开门的一瞬间就呲出了他的犬牙。教室内的α看向他,同时停止了威压。不是停止,是瑟缩。α的威压是从心所欲的,这是他们耀武扬威的方式。除非在同一领域内,有更恐怖的、击垮性的威压,迫使他们停止,告诉他们完全没有竞争配偶的能力。这是威压的最初作用。段山柔的脸这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惨白。他的犬牙全部外露,用近乎原始的α姿态:“龙景……”龙景的神志还算清晰,只是走路跌跌撞撞。他被另外的α推过来,推到了段山柔的怀里。谁知在呼吸到段山柔以后,他的小腿肚子软下来,直接跪坐在了地上。还不足够。不仅是跪坐,他想要趴伏在地上。然而这种卑亵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他遗忘了。“听说他很不像Ω,所以开个玩笑……”他听见凌乱的脚步声,那几个α匆忙地走了。接着是段山柔,把他搂在怀里,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要哭不哭地喊他,气息拂过来:“龙景,龙景?”笼罩在音乐教室的气息消失了。龙景尚跪在地上,有力气抬起头来了。他看见段山柔的嘴唇红而模糊地,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还能站起来吗?”龙景的眼睛眯起来,他的眉毛松散着,是高度压力后失神的疲惫,以及一丝奇异的、混乱的甜蜜。过度威压的副作用。他的思维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声音湿润而低沉:“你来了……”他跪在地上,慢慢地挺起上身,手指拂过段山柔的头发,接着仰起头,毫无迟疑地、重重地吻他。他的舌头舔舐段山柔的齿根。汗从他的舌尖,缠绵地渡给段山柔。他想要趴伏在地上,他想要抬起腰。——好像是第二次想起这件事。这是他最后的一丝闪念,随着他的意识,一起消失不见了。段山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段山柔送进医务室。这是当然的,他抬不动。龙景全身压在他的背上,简直要把他压进地心。他毫无疑问地又被那位Ω医护训斥了一遍:“你知道滥用威压会被怎么样?记过!大过!大过!”两人七手八脚地将龙景抬到床上,段山柔累得气都喘不匀:“这个、不是的,不是的……是有另外的人……我不得已……”老师听着他解释,眼睛翻来覆去地观察龙景。段山柔还在喋喋不休,然而老师突然一伸手,先让他闭嘴了:“好,知道了,你先走。”段山柔的眉毛皱起来:“他怎么了?我不能看吗?”老师推他的背:“让你走就快走!”一把拉上了隔离窗帘。龙景躺在床上,裤子在接缝处,已经湿透了。八犬齿龙景醒过来,已经是放学以后。他一睁眼看见吊瓶,吊的盐水,玻璃瓶子透亮的,笼住一团夕照。他的知觉跟着醒过来,先闻到了段山柔。很怪,段山柔这个人的气味委婉深沉,与他的音色并不相符:“龙景,你终于醒啦?”他感觉到段山柔的两只手撑过来:“龙景!”其实一睁眼见到段山柔,是很令他喜悦的。是经历长久的睡眠后,朦胧而单纯的喜悦。但龙景的声音丝毫传达不出这种喜悦:“我没死。”把段山柔的下巴推开了。段山柔乖乖地坐到旁边,手不知怎么放,高高兴兴地,又把龙景的被子牵起来,玩被子角。龙景一醒,段山柔守着半天,话很多。“别这么讲……当时你很不好,浑身都是气味,又湿又热的,跪在我身上,跟我讲……”这话似乎越说越不对劲,龙景横出一条腿,踹了段山柔一脚:“你闭嘴!”段山柔被踹得一激灵。他在凳子上缩成一团,心里不晓得哪里招惹龙景,把个被子角翻来覆去地拧,眉毛撇下来,委委屈屈地,不讲话了。其实龙景一踹完就知道后悔了。他害羞时的条件反射,就是攻击。他一时冲动,但也知道好赖。他装了半天闭目养神,而后实在是良心不安,才对段山柔一招手:“过来。”段山柔期期艾艾地望向龙景,不敢动。龙景一用力,将段山柔拖过来,按在怀里抱住了。好在此刻二人的脖子交叠着,段山柔是看不见他脸红的:“我是想谢谢你的,”他咽了一口唾沫:“山柔。”段山柔几乎是一哄就笑。龙景的胸脯沉默地与他相贴着,温热而柔软。他能想象龙景的表情,别别扭扭地,脸搁在他的肩膀上。段山柔侧过头,轻轻地磨蹭龙景的鬓角,和龙景的胡须茬子很像,短而硬,撒娇的刺猬。他抬手摸上龙景的后颈,小心翼翼地:“你当时还亲我了。”他感觉到龙景在他的怀里一僵。可他并不撒手。他抚摸龙景后颈的龙骨凸起,声音低下来:“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在发情,我知道。”他的手向下,扶在龙景的腰间,慢慢地将这个拥抱解开了。“要是有一天,龙景能真的亲我一下就好了。”段山柔朝他笑,不晓得在对谁许愿。龙景一愣。按他的脾气,这时候是要骂人的。可他骂不出来。他自己最清楚,即便是那三个α当时共同对他进行威压,他也没有因为过度失神而发情。促使他发情的,其实是段山柔赶过来,抱住他的那一小下。他甚至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悄悄地吞咽口水,要隐瞒自己微弱的呻吟。他记得他用力地将段山柔抱紧,与刚才如出一辙。龙景的手握住床沿,他无自觉地前倾着。他没有发情,故而此刻的悸动才更令他迷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