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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一再拒绝母亲的要求,于是他们约定好另一种见面方式。夏炽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时遇带她出院透气,回到水木清苑。能够放松一天,夏炽心情大好,甚至还有些兴奋,“如果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时遇带她去超市,像普通情侣一样,共同商量着购买的东西,就算路上有人回头多瞧他们几眼,也是因为羡慕和惊艳。出门在外,夏炽总喜欢牵着他的手,她的理由是,“外面人那么多,你要是不牵着我,会走丢的!”明明不是小孩,却渴望着得到那样的关怀照顾。时遇明白,那是夏炽所缺失的童年。面对她如稚童般的言论,时遇也会认真对待,牵手的动作紧了几分,笑容拂面,“我怎么舍得弄丢知知。”她缺什么,他就得想办法给予,补上她心中的缺陷,这样才能让她得到安全感。做饭的时候,夏炽就在旁边,围绕着他打转,不肯离开。夏炽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她说有家的感觉。时遇知道,她内心向往完整的家庭。那天,时遇哄她睡着,时夫人才出现。时夫人安静打量着睡在床边的小姑娘,因为长期生病住院的缘故,夏炽身体变得消瘦,面容显得苍白,不如以前那般妍姿艳质。她闭着眼,却慢慢蹙起眉头,可见在梦中睡得并不安稳。旁边的时遇一直保持沉默,时夫人也没有轻易开口,慢慢的靠近床头,将一枚平安符放在枕边。时夫人并未停留太久,离开时,时遇亲自送她出门,“谢谢妈。”“没事。”时夫人点头。她知道时遇为何道谢,是替夏炽谢谢那枚平安福。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可也代表着时夫人的态度。母子俩道别,时遇目送母亲上车才转身回去。结果刚进门就被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吓住,时遇脸色突变,快步走进去,整颗心都提起来。“知知!”听到熟悉的声音,夏炽忙不迭朝他奔来,扑进怀里,满心依赖,“阿遇,你去哪儿了。”她刚才突然被噩梦吓醒,起床却不见时遇的身影,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她害怕,又跑回自己最熟悉的房间待着。负面情绪被勾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刚刚出去买点东西,没事的知知,我回来了,别害怕。”时遇揽着她,拍背以作安抚,听她呜咽的哭声,心口跟着泛疼。“我在的。”“我陪着你,不会走。”“不哭了,好不好?”-这些哄人的话,全被倒回来的时夫人听了去。刚才车子起步,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东西落在家里,便让司机停车,重新返回水木清苑。刚进屋就听到房间里传出哭声。心弦一紧,时夫人悄悄走过去,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屋内的场景。小姑娘趴在时遇怀中,哭得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安全感。时夫人站在门口,最终还是忍住冲动,悄悄离开。她也曾遭遇过绝望,那时候,她那么多渴望有一个人伸出手,拯救她。*时遇对夏炽几乎是有求必应,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走到闹掰的一步。不过,是夏炽单方面跟时遇闹,主动提出分手。夏炽生日发生一场意外,她失手伤了时遇,对自己痛恨不已,把自己的双手砸得红肿。待时遇发现,为时已晚。她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充满愧疚感,见到他就不断道歉,还跟他认错。那时他很生气。并不是气她失手伤人,而是气她故意弄伤自己的手。可他还是无法对夏炽发脾气,只能严肃的叮嘱她不能再做傻事。然而在这个时候,夏炽提出分手。对于夏炽来说,时遇明明是她仅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却要放弃。只因为自己拽得太紧,她怕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断裂在自己手中,不得不放手。时遇知道这个道理,却不赞同。就算夏炽发脾气赶他走,他也只会默默抿唇,最后说一句:“你好好休息,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再来看你。”他故意提起课程,就是想让夏炽知道,他已经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并没有被影响到很多。他希望夏炽打消分手的心思,可对方却不松口。她说自己很痛苦,哭着求他放过。求他?为什么自己曾经宠得骄纵的女孩,会这么卑微的“求”他放过。明明知道夏炽提出分手的原因,心脏还是泛疼,抽丝剥茧般痛苦。可他放不下,放不开,只能忍着痛,硬生生的拒绝,“我不答应!”他不会跟夏炽分手,绝对不会!-夏炽不肯见他,只让许女士进屋,好似真的把他排斥在外。恰逢母亲打电话过来,时遇回了一趟家。那天晚上,他跟父亲坐在凉亭,灌出满身酒气。夏炽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都无法抹去那道刺耳的声音。她说,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会那么痛苦。他从未强迫夏炽做什么,为什么要他放过?他只不过想照顾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可夏炽现在,真的因为他,生出更多的痛苦。闭上眼睛,都能看见夏炽哀求他放过的模样,这才是让他难以接受的。“爸爸,我好像,让她难过了……”手中握着酒杯,向来理智的时遇难得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她不相信我。”父亲却告诉他,“被抛弃过的孩子,很难相信爱。”时遇醉了一宿,酒醒之后,又匆匆赶往医院。夏炽的想法未变。时遇跟医生沟通,打算带夏炽回一趟水木清苑,或许能够让她改变心意。他满怀希冀走进病房,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知知,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夏炽很是意外。她抬起头,在时遇眼中看到明显的期待。不可否认,她有瞬间的心动,差点就忍不住答应。可当她看清时遇眼角还未消失的伤痕,又强迫自己瞥开眼,床被下的手指攥得发白,“我没有家。”“知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听到这话,夏炽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摸出一把钥匙递出去,“这个东西,还给你。”时遇垂眸,望着她手中的小东西,不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拿。“不要吗?”夏炽问他,却没有回应。沉寂片刻,夏炽失了耐性,忽然扬手,将钥匙扔出去,“不要算了。”“咚”的一声脆响,钥匙被砸在墙边。若换作旁人,肯定心生恼意,但时遇一句话没说,只是弯腰捡起钥匙,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