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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那一点点情绪的波动就也不存在了。我不是个愿意多想的人,所以穆潇说他会解决,我便相信,他能解决好。事实上后续也还真就没再发生什么事,我依旧做我的装修,十一的时候我弟弟嘉树回来,店里已经初具规模了。他牵着星星从楼上转到楼下,然后迈着四方步儿走到我面前。我正在监督工人挖水沟,下面的花园要做点布局,我种了一丝青竹、还栽了两株桃树,门口接受Mark的建议,种上了藤本蔷薇,这水沟本来是排水的,但穆潇帮我另做了设计,把水沟做成人工小溪,小溪里再铺上河石,看起来还是很有雅趣的。看到嘉树和星星出来,我笑着问:“两位领导视察得怎么样?”我家星星装模作样的,小手背在身后,点头:“嗯,还不错。”然后一秒恢复原形,指着旁边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河石,咧着嘴问,“mama,我可以玩那些吗?”我好笑:“去吧。不过不许揣回家。”这家伙对石头子有种偏执的喜欢,家里面已经被她搜集有半箱子了。星星应一句“好嘞”,欢欢喜喜跑去玩小石子了。嘉树陪着我看了会工人干活,清咳一声,问:“我听mama说那个衰人到处败坏你的名誉?”我说:“还好。反正他再怎么败坏也就那两句话而已。”看了一眼正一个人玩得开心的星星,“别总是‘衰人衰人”地喊行吗?再怎么样他还是星星的爸爸。”嘉树“嘁”了声:“贡献个jingzi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我被呛到了,嘉树赶忙帮我拍后背,知道我被呛的原因后还很是无语:“你读书的时候不上生物课的么?还有,我也成年了,说这个并不惊世骇俗吧?”我摇头,扯着他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内心里却很有种小屁孩硬要充大人的无奈——没错,在我看来,嘉树似乎还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孩子呢。好像觉得这刺激还不太够,嘉树又问我:“你谈新男朋友了?”我看着面前比我还高的弟弟,觉得应该正视他已经长大的事实,便点头说:“是。”“这次别那么草率。”他叮嘱我,神情纠结地顿了顿,又加了句,“做好保护措施,别弄出人命来。”这次不是喉咙痒而是手痒了,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在他头上狠命揉了揉:“好啦,难道我还不知道?”跟自己亲弟弟讨论这些真是有够尴尬的,他就没自觉?嘉树也没躲,摸着下巴看着我:“我就是怕你不知道,热血上头,就爱不管不顾。”我瞪他。嘉树越发来劲了:“你嫁给那……星星爸爸的时候我还小,换到现在你看,哪可能让你那么轻易嫁出去!你现在交往的这个姓穆是吧?”看我点头,他微微颌首,“正好国庆节有几天假,我帮你好好查一查他。”这时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响起:“要我帮忙吗?”我和嘉树同时一惊,回头,穆潇正含笑看着我们。我咳了咳,正要提醒嘉树,谁知他先说话了,看着穆潇:“你……看起来好面熟,是我姐以前的同事,是吧?”我惊讶于他的好记性,事实上,嘉树就见过穆潇一次,那次他和许既明打架,穆潇正好路过替我解了围。不想嘉树还记得他。穆潇显然也有点意外,怔了怔后点头:“是的。”“哦,挺好。”嘉树笑,向他伸出手,一副老练得不得了的样子,“你好,你认识那个姓穆的?”穆潇看了我一眼,我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耳边却听得他说:“是的,我们很熟。正式介绍一下,我也姓穆,穆潇,你是嘉树吧?我就是你jiejie的男朋友。”嘉树:……说实话,嘉树这会儿的表情我真是不忍看。穆潇前两日出差去了,今日这也是才回来。店里装修后期琐碎事儿特别多,虽然我已经招了几个人,但他有空的时候还是会过来帮忙。尤其是□□办执照那些,没有他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找头绪。趁着他去接电话,嘉树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你是我亲姐吗?看你亲弟弟出笑话你是不是特喜欢?”我忍笑否认:“才没有。”事实上我也确实是来不及。不过嘉树的调节能力杠杠的,没多久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他和穆潇后来还一起打扫屋内卫生,我抽空进去看了一眼,两人都穿了工装衣服,配合得相当默契。等外面的水沟挖好,时间已近中午了,我去叫他们吃饭,才进客厅便被吓到了,星星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装修余下的漆罐,把才贴上的纸的墙面画满了线条和意味不明的画。“星星,你在干什么?”星星一点也没有闯祸的自觉,拿着刷子在漆罐里搅啊搅,搅完了吧唧往墙上一贴,娇娇柔柔地告诉我:“画画呀。”我:……我抚着胸口,使劲将那口气压下去,免得把孩子吓到了。这时穆潇和嘉树闻讯跑出来,一看那墙,两人都默了默,嘉树说:“还好,星星个子不高……”我再忍不了了:“这是墙纸,毁一个角都算是墙了一面墙好吗?哎哟,我真是……”我气得团团转,星星总算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拎着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里就开始飙泪。嘉树怕我恼起来要揍人,赶紧推着我往外走:“行了,多大事啊,重新弄一遍也没什么,这钱我帮忙出了啊。”我说:“这是钱的事吗?桌椅马上就要进场了,这时候墙面出问题……”余光看到穆潇抱起星星:“星星不怕,mama没有怪你,而且星星画得很好啊,看这个小人,多有趣。”嘉树还说我:“你之前也没跟星星说不能画啊。”简直不能让我更生气,我定住脚:“覃嘉树你确定你没有在火上浇油?”嘉树嘿嘿笑,这时我看到穆潇揽了星星,拿起刷子继续在墙上画,脚边除了星星之前挖出来的漆罐,还把另外的都拿出来了。我忍不住头痛抚额,心想算了,反正都这样了,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重新买了墙纸回来再贴一遍吧。墙纸还剩了一些,我拿出样板指使嘉树给我跑腿,等安排好了,不生气了,才重新回到店内。穆潇和星星还在画。我问他们:“画得开心吗?”星星从穆潇身边扭过头来,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mama你看,叔叔画得好漂亮。”这时我的目光才落到那被画坏了的墙上,然后彻底被震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意味不明的画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鱼游海底,是天高地阔,是四季更迭,还有一幅更绝,很小很小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