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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杀气刺的骨头发麻,他回头望去,只能勉强瞥到一片衣角,是青灰色的道袍。那人看一击不成,打草惊蛇,溜溜的跑了。路一之不做犹豫,朝慕冰说道:“你且入我袖内乾坤。”情况紧急,慕冰也不闲扯淡,乖乖入了袖内乾坤,被路一之带着走。路一之寻着气息,用了道追踪符,撵出去千里之远,在城郊处看见了人来人往的一座道观。路一之留了个心眼,进去之前先灵符传信,通知庚辰等人。路一之随着人流进入道观,在宽敞的庭院四处徘徊,有小道士看出他气宇不凡,主动迎上来问道:“闻见公子风度翩翩,不同流俗,可是仙门修士?”路一之忙还礼道:“在下云顶之巅弟子,路一之。”小道士先是一怔错愕,随后喜出望外:“公子竟是云顶高徒,且容在下禀告观主,还请仙君稍待片刻。”躲在袖内乾坤的慕冰说道:“你运气倒好,居然找到了妖道的老巢。”路一之思衬片刻:“我且试探一二。”慕冰:“你最好是等同伴来了再行动,那妖道化神境七层,你不是他的对手。”不等路一之回话,那个小道士就匆匆忙忙跑回来了,身后正跟着那个老道长。路一之注意到,老道长身着靛青色道袍,不知道是回来的时候把外套换了还是如何。老道士亲自相迎,路一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在正厅被老道士亲切款待。“仙君此来,真叫贫道这小破地方蓬荜生辉啊!”老道士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的说道,“仓促中招待不周,还请路公子见谅。”路一之忙端起茶杯回礼:“前辈盛情款待,在下心领了。”老道士:“可不敢当前辈,贫道就是一糟老头子,有幸一睹云顶仙君之风采,已是三生有幸,死而瞑目了。”老道士说着,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并朝路一之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这是昆仑出产的名茶,云顶含烟。都说云顶之巅有二宝,一酒一茶,玉虚清酒和这云顶含烟,仙君不妨尝一尝,贫道这压箱底的东西可是真品?”路一之笑了笑,将茶杯递到嘴边。慕冰突然说道:“别喝!”路一之手一僵,忙装作闻其茶香的样子,笑着点评道:“看茶色和香气,是正品。”老道士笑容可掬的催促道:“请品尝。”路一之用传音术说:“没关系。”然后将清茶送入唇舌,恭敬的点头道,“确实是正宗的云顶含烟。”慕冰见茶杯空了,而路一之神态自若,想来是他神经过敏太过紧张,那老道士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毒杀云顶之巅的弟子吧!老道士笑着为路一之斟茶:“来,再来一杯。”路一之的名字虽然谈不上如雷贯耳,但在修真界还是小有名气的,毕竟医修本就少,能修成他这样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老道士随着性子胡扯道:“路公子师承执法长老,本以为您会是个不苟言笑,像执法长老那样严肃深沉之人,不料路公子如此健谈。”路一之苦笑一下:“师父曾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可,我修为太低,心境也太弱,怕是不能胜任了。”慕冰深有同感,很难想象路一之这样性格的人怎么遵纪执法,如何能镇得住云顶之巅八千徒众?老道士笑眯眯的安慰道:“执法者讲究以德服人,而不是以武力让他人屈服。”“前辈慧见。”路一之拜了一下,又端起茶杯喝了,随后才问,“前辈没有师门,只是散修吗?”老道士点头道:“一个人自在惯了。”路一之步入正题:“昨晚我和同门师兄弟在琅琊除邪,正好遇上前辈,说明前辈对于琅琊邪祟一事也有耳闻了,不知前辈对于吸食凡人精血的幕后真凶,可有猜测?”“琅琊邪祟竟惊动了云顶之巅,可见此魔物的凶悍。”老道士目光炯炯的盯着路一之,他有些许不自然的急躁,勉强稳住神色说,“贫道确实有所发现,前些日子寻着那道阴气一路追踪,追到了天香楼,在那里,贫道发现了一直在琅琊作乱的鬼修,昨天晚上路公子也见过了。”慕冰心下一震。路一之:“你是说那个花魁?”老道士:“公子修为高深,岂会看不出那花魁的真身呢?”路一之紧了紧拳,面对老道士逼人的视线,他免不了心里发慌。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行动,以往出来执行任务,虽说占着一个领队的头衔,但他的作用皆为辅助,属于提着药箱跟在队伍后面打下手的,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抛头露面。更何况以往都有白云阔跟着打头阵,他只需做个衬托鲜花的绿叶,根本不用他闲cao心,尤其是以前花雨霁还在的时候,有花师兄顶着,他就更加不用愁了,只需放松精神游山玩水便是。现如今,虽然有边野跟着,但他……无法再做后方支援,而是拗不过形势,被迫从后方转到了前线,被迫从提着药箱救人,变成了和敌人面对面交锋了。人,总会长大。他也不可能永远躲在花师兄和白师兄身后,更何况十年过去了,经历过仙魔大战的他,或多或少得有些成长吧!路一之这样扪心自问,便鼓起了勇气,说道:“确实看出来了,不仅看出来了,还见过了,并且在山洞被困之时,说了很多话。”刹那间,慕冰和老道士都愣住了。路一之镇定自若道:“那个鬼修跟我说,道长您才是吸食凡人精血的真凶。”老道士手一哆嗦,略带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什么!?”路一之笑的人畜无害:“道长说凶手是他,可他斩钉截铁的指认凶手是您,还对我指天发誓来着,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荒唐!”老道士振衣而起,“那孽畜分明是贼喊捉贼,混淆视听!贫道走的仙道,他走的鬼域,谁黑谁白一目了然,路公子难道宁可相信那个鬼修,也不信贫道吗?”路一之缓缓站了起来,说:“道长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必下毒谋害我呢?”老道士被气得涨红的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你……”路一之瞥了眼茶壶,说道:“医者遍尝百草,您这云顶含烟里面多放了什么东西,我岂会不知。”老道士神魂颤抖,自知暴露,也不再隐瞒,他目含阴光道:“那你还敢喝?”路一之抿了抿嘴唇,说:“医毒不分家,医者怎么会怕剧毒呢?小时候跟文曲长老学习医药,以身试药,就不知道差点被毒死多少回了。”老道士活像吞了翔。路一之拔出长剑:“在石洞口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