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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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韩信又去医馆打点滴了,这次是因为风寒发烧。我路过医馆的时候,护士jiejie正在门口打扫卫生,看见我便走过来调笑,“你不是说韩将军的灵魂状态很好,不需要打针了吗?” 她说的正是我和韩信进行了交易之后,我来医馆和医生们谈判的事。 “我可没骗人。他的灵魂状态确实很好。”我说着,顺手在本子上翻着记录,“你看,大概也就几天前,他的灵魂状态已经可以脱离残魂的水平了。” “你可骗不了我!”护士jiejie不信,勾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你不是和韩将军进行了什么交易?” “我可没有。”我说着,把本子上的测试记录给她看,“你看,怎么也是B级。虽然不是好到A级,但是他来得时候才是D。B去金戈馆打架也不会散,总不让这些武将出去转转会出问题的。” 我指了指忘川最东面的建筑,我和护士jiejie似乎都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把那段故事赶出脑袋。 “看来我们的药还是有用的!”护士jiejie扫着地,跟我吹嘘医馆的医术水平。 我撇撇嘴,没成想被她抓了个正着。她就要揪我耳朵,我赶紧躲开,她便叉着腰,“怎么,韩将军灵魂好得这么快不是我们医馆的功劳吗?!” “那可真不一定!”我叫喊着,往旁边一闪,躲开飞过来的扫把。 “那你说为什么?”她的声音把周围的鸟都吓跑了,我的嘴动了动,心里盘算着把项羽和韩信的事告诉她。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好,我说什么,难道说,我前两天去楚王宫的yin趴,围观了一下楚汉的两位名人的做的现场,还录了像?这种事说出来不太好吧,我低头盯着脚尖不出声,说真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韩信的腰,好细,看起来就很好抱的样子。 要我说,他们这些在故世里有权有势的人玩得真的很花,可是我不能说,只能对护士jiejie稍作暗示,“他决定住在忘川的话,他的灵魂自然就会恢复啦。我看他是挺喜欢住在这儿的....” “你看,忘川有他那么多故人,他怎么舍得走嘛...”我说道,看护士jiejie的样子估计是不明白的。我还想再解释解释,护士jiejie却打断我,“还有那么多吃的!” 我留了个耳朵,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便解释道,“每次我值班都能听到项王带韩将军去吃饭。北方的牛羊,南方的蔬果,按照这个速度,饕餮居马上就要被吃个遍了。” “那我只能吃狗粮了。”我说着,看见项羽在屋子里出来。 他一看见我就朝我走过来,我一看他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当下拔腿就要跑。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项羽逮住。 果然是来我找我要视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心在滴血,给我看看怎么了!!我坚决不把视频给他,他看起来有些为难,哥俩好地勾着我的肩膀,指了指医馆的屋子,我知道韩信还在里面打针,“呐,给你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知道,这小王八蛋脸皮看着厚,实际还挺在乎的。” 我看了看医馆,心里有些犹豫,项羽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还是不想上交,“您身材那么好,让我看看嘛...” “下次还请你去。”项羽果断说。 “那不行。万一韩将军下次不和你做了呢?”我小声说着。 项羽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不和我做,还和谁做?” 我赶紧安抚他,“我是说,他不在宴会上和你做。我又不能跑你们俩卧室去看!” “你不去找个对象,看别人做干吗?” 我窜起来,“对象是想找就能找的吗?你别忘了,要不是我,韩将军能留在忘川和你在一起?我不同意,我就要看!” “我背他去找你的时候他就答应我住在这儿了!”项羽反驳道。话一出口,我俩皆是一愣,我还不知道这茬,项羽的目光有意回避我,我绕着他走了几圈,“好啊,我一直都是工具人!” “别吵,别吵。”项羽给我摁在走廊的座椅上,“那你想怎样?” 我仔细想了想,摸了摸口袋里给韩信的礼物,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我肯定不能送给韩信了。那不如.... 我上下打量起项羽,他被我看得一脸懵逼。我才开口,话里都是真诚,“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赚够了钱退休。我昨天把你俩这事整理了整理,交给报社,结果刚入职的司马迁是你唯粉,坚决不相信我的稿子。还说我造谣!!竟然在报社里搞起了稿件质量评审,说我低创给我退稿了。” 我偷瞄着项羽,他看起来不为所动,我就又说,“您当时可说了,把八卦告诉我让我去赚外快的。现在赚不到了,您得售后。” “那我去告诉司马迁是真的?”项羽皮笑rou不笑地反问我,脚步已经迈开,看样子准备去报社了。 我赶紧拉住他,我这退休是没希望了,必须给自己找点乐子。 “别别别,那多掉价啊!”我拉住他,不让他走,“您什么身价啊!不能和隔壁高祖一样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 项羽本来也没有去的意思,顺着我的台阶立马就下来了。我赶紧又说,“我有新的,新的赚钱方式,就只需要您帮我一点点小忙!” 我抱着他的手臂,比划着一个很小的手势。他抬眼看我,示意我继续说,“这还得感谢您上次宴会....” 他作势要走,嘴里说着“我让韩信自己来要!” 这可不行,我不能毁坏我在爱豆心里的形象,我立马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保证这个交易肯定是互惠互利的。他这才停下来,示意我说重点。 “我上次宴会上和妖怪们说好了,我帮他们推销情趣用品,他们给我提成。”我说道,“当然提成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司马迁不收我的稿子,我把稿子发到了同人网站上,读者们说希望看更多的play,我觉得这两件事可以形成良性循环,带动我的经济增长,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我说着,把口袋里新收到的润滑剂赛到他的手里,“这可是妖怪们还没发布的新品,现在只是体验装,整个忘川就十管!我大早上去抢的,本来准备送给韩将军的,现在看来他不好意思收,就给你吧。” 我对他眨眨眼睛,又补充道,“妖怪们出新品很快的,这只是这段时间的新品...” 起初我还有些顾虑,担心他不收,但项羽就看了看润滑剂的成分和功效,想都没想就把润滑剂揣进了口袋,果断道,“成交。” 我这才把手机交给他,让他把里面的视频删除,并且确认没有备份。我们俩在医馆的角落里达成了共识,这件事一定不让韩信知道,到时候项羽给我写产品体验反馈,我给他提供更多新产品,推广费用五五分,稿费全是我的。击掌立誓,就此成交! 2. 按照项羽的说法,这一笔钱是给韩信的营养费,但其实韩信并不缺钱,除了丰富的“退休金”,韩信在我的许可下可以进出金戈馆赚外快。这事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反对的人中医馆的声音最大,但是考虑到当事人,当事人的可能存在的家属(项羽)和主管人员(本使君)都表示了同意和支持,这事也就这么敲定了。 于是,在韩信去金戈馆的前几天,忘川小报根据某知情人士爆料,提前公布了韩信的参与。这在忘川引起了新一轮的轰动,冥河那边又开起了赌场,这次的赌局则是曾经的金戈馆霸主,如今沉迷恋爱的西楚霸王先生和他的前前前前前对手兼前前前前前大将军韩信对上的话,究竟谁能夺冠? 也就是这事,我才知道,张良和萧何参股了冥河对面的赌场,我甚至怀疑这黑产是刘季开始,他们俩个只是合伙人。我这么怀疑是有很大原因的,整个忘川都知道我们的高祖陛下是赌场常客,而很少有人知道赌场的股东是汉初的几位。那我有理由继续怀疑,前段时间关于谁先进韩信家门的赌局也是刘季设计的。一想到他频频暗示我项羽和韩信的关系,以及在我工作中的推动作用我就更加怀疑这赌局中有他的暗箱cao作。押项羽这样的手段已经不能阻止他了,毕竟真正的稳赚不赔只有庄家。 我在心里痛骂刘季,笋还是他会,把对手和自己人的价值榨干,资本家看了都得落泪,也难怪项羽追着他打,这都是报应!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路过赌场,正好在赌场门口碰见他。在冥河对面看见我似乎很稀奇,我赶紧把给项羽准备新品袋子收好,免得他又打什么主意。我看他从赌场方向来,刘季也察觉到我对他的观察,便问我要不要也参与一下。我看着他狡黠的笑容,怀疑他在打我棺材本的主意。 我向后退了一步,“拒绝黄赌毒!我不参与!” 其实我早就拿到了第一期金戈馆的单子,项羽和韩信根本没有排到同一场,不可能有冲突的。哼哼,谁知道我拿到单子的时候多么高兴,双倍的奖金~ 这个炸裂的新闻一直到当天才公布,但是我已经提前庆祝了。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小插曲。金戈馆是下周一开门,韩信在周末约了我去馆里适应。我在金戈馆门口等他,樊哙最近应聘了金戈馆安保的工作,可别把这活当看门的,这可是忘川武德最充沛的地方,前有项羽和小霍将军切磋,打坏了金戈馆屋顶,后有唐皇比箭,射到了安全区外。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必须安排一个长相凶狠,一看就很有威力的人把手,尽管这对名士们的武力发挥并没有多大限制,但是这表明了忘川司对切磋要点到即止的态度。 我要说的小插曲就是这事。金戈馆的安保工作可以拿到稳定的收入,导致这份工作非常抢手,最后在几轮角逐之后,樊哙胜出了。我跟韩信说过这件事,我觉得我说过,但韩信对此毫无印象,他和金戈馆门口的樊哙相顾无言,大概彼此都有些惊讶。 紧接着樊哙依旧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韩信还是毫无反应。我在旁边指了指忘川立在金戈馆门口的新时代的牌子,韩信勉强点了个头,不情愿得很。他快步往里走,但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项羽围观看戏,挑了挑眉。 樊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地上起来对项羽平平淡淡,摁了按钮放他进去。 “上次高祖陛下来,被樊哙将军瞪了一眼,打那之后都走后门进了。”我跟着项羽去找韩信,怕他尴尬就补充道。 “他应得的。”项羽说,转瞬语气里充满了好奇,“他还挺服韩信的。” 我听这话不像疑问句,倒还挺好奇的,我指了指忘川在里面立的另一个“平等博爱”的牌子,“忘川不准搞阶级。”尽管这些名士们从不把这点放在心上。 “怎么?”韩信听到我们的对话,竟然又走了回来。我瞧着他就是不想和樊哙一起,故意快走的,现在竟然又倒着走回来了。我默默把项羽旁边的位置让他,果然他停在项羽跟前。 “我还以为你要被拦在外面呢。”韩信轻快地说。 这话肯定是故意的,毕竟我还跟着项羽呢,根本不存在进不来的情况,所以他就是故意在调侃项羽,当然,这其中还有炫耀的意思。项羽没说话,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这一对视,我的目光在脸上之间游走,小狗一样的鼻子灵敏地嗅到一丝丝暧昧。 我赶紧降低存在感,拿着一个新时达的牌子和两人保持稍远的距离,但是耳朵一直没有停止工作。什么非礼勿听,我就要听。 我躲在牌子后面,项羽把韩信的脑袋拨弄到一边,冷漠地说,“我能和你一样?” “也不是谁被钟离眜关门外面?”项羽悠悠在前面走着,韩信讨了个没趣,也跟着往前走。只有我看见了项羽差一点就要伸出去胡噜韩信脑袋的手,真是在旁边捏了又捏,说不定没有我就上手了,我歪歪脑袋,那不行,这是我们忘川第一队男同,我可得好好研究。 我拎着新时代的牌子,赶紧小跑跟上去。 3. 金戈馆的轰动一直维持到下一期,我真的觉得我的同事要比我会赚钱,他们故意这么排,好把声浪推得更高,在决赛之前一直把这事拖着,好在决赛的时候赚个盆满钵满。 他们才不会考虑随着决赛逼近,项韩两方粉丝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听着餐馆楼下两方粉丝的吵架,偷看韩信表情。他倒是放松,这马上都要决赛了,还能在赛前找我吃饭。 “嘿嘿,钟离哥昨天让我进他屋子喽!” 韩信的声音格外轻快,顺手招呼着餐馆的人上菜。他前几次在金戈馆赚了钱,此时正是兑现请我吃饭的时候。他的口味还是挺好猜的,都是rou。我看着桌子上的各种rou菜,无从下口。 “看来你在楚王宫住得还不错。”我接着他的话说。说实在的,韩信住进楚王宫之后,精神状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难道爱情是什么治疗抑郁的灵丹妙药?我摇摇头,荒谬,太荒谬了,这分明是项羽在钟离眜和韩信之前掺和,对症下药。我在心里唾弃恋爱脑,韩信当然不知道我的想法,便接着我的话闲聊起他在楚王宫的生活。 “还不错,如果没有刘季周末来下棋或者项王的棋艺再好一点就更好了。”韩信撕着鸡腿,慢悠悠地说。 “棋艺?他俩还在下象棋啊。” “是啊。”韩信端着他的酒碗,不甚在意地说,“一个棋品特别差,偷子藏棋,一个棋品不错,可惜是个臭棋篓子。” 我竖起耳朵,看似不经心地说,“那和棋品好的下棋也还不错?” “一点都不好。”韩信放下酒碗,又说,“偶尔来几把还能找点嘲笑他的乐子,多了就没意思了。” “那你跟项王说不下就行了呗。”我起哄道。 没想到韩信摇了摇头,鉴定地拒绝道,“那不行。”他把嘴里的rou咽下去,“虽然他下棋很烂,但是他会找钟离哥帮忙,这样我就能和钟离哥说话了。”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可爱极了,“他是故意的,又要用破棋艺恶心我,还叫上钟离哥让我没法拒绝。” 我心想,项羽在忘川住了这么久变化简直有目共睹,这样的招数搁以前他真不一定想的出来。我眯起眼睛,想想项羽刚来忘川的时候,再看看韩信,估摸着往前数几年,项羽肯定就那个绳子给韩信捆走了。 “他这方法还挺有用的。”韩信嘟囔着说,“上次钟离哥跟我说话就是因为项王下棋太烂,他很着急,我也很着急。” 我一挑眉毛,又听韩信说,“那次是和刘季下棋,不是和我。” 我默默喝果汁,又听韩信继续说,“本来我还挺高兴的,可是他竟然借口说钟离哥和我说话了,他功劳最大,要和我玩什么漏电跳蛋....” 他意识到不对劲,就没有再说了。我老脸一红,不知道是不是干坏事的人都有些心虚,我不敢接话,只能一个劲儿地给他夹rou来掩饰。 这饭吃完就要去金戈馆了,今天没看见项羽,信喵都是孤单地从窗户上爬进来。信喵前两天换了铃铛,我看出来是猫猫铺子新上的楚王组周边,正面是一个下邳的后面是一个信字,正面是彭城的后面则是个羽字。信喵在窗户跳进来的时候,那牌子被阳光一晃,正晃到我的眼睛,我就仔细看了一下,那可不是下邳。 韩信抓抓信喵的脑袋,吃完饭我们一同往金戈馆走。 出乎意料地还有一件事,前面已经说了,项韩的决赛引来了各路人围观,正好我前两天给武帝捞出了财务大臣,让西汉的经济危机稍稍好转。武帝在见底的财政里挤出点钱请大家聚餐,日子正好选在决赛当天。是以楼下就是西汉众人在聚餐,韩信和众人也混了个脸熟,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直到碰见萧何。 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汇聚过来,我被盯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正要跑路,就被韩信拎住衣领。 不是,你们小情侣都喜欢拎人的吗? 他虽然一力士可擒,但是我一没啥劲儿啊,被韩信拎着就往门口走。路过萧何的时候,我和他点点头,示意这不是我干的。 萧何想说些什么,但是韩信已经走了过去。 餐馆外是没有尴尬了,马上冬天就要过去了,空气里已经是潮湿的泥土味道了,我被冷风吹得一激灵,看着光秃秃摇荡的柳树枝条,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有些故人还是不想见的好。”我抓抓信喵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以后是路人了。”韩信低头微微一笑,也说不清是释然还是苦笑。到底有些人是没法回到过去的,我心里还在感慨,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我的脚踝上扫过,两只小脚踩在我的鞋上得有十来斤重,正是霸王喵踩着我的脚过去蹭信喵。 我看它就来气,快速蹲下捏了一下它的大尾巴。它没空理我,我赚了。我整占着便宜,忽然感觉身边人没了,我一看,韩信已经向路口走去了,项羽正在那儿等他。 我站在原地,占两只猫的便宜,自言自语道,“有些故人还是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