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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将困惑喃喃出了声。季修看她一眼,神色淡然道:“有些人是永远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有多么恶劣的,因为他们没吃过苦头,所以,才需要他们用剩下的人生反思自己的错误。”钟时溪听懂了季修的意思,一时迟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过分,宁元良只是上门了一趟,也没做什么,就害得他们变成这样……”“宁家联系了人脉,打算明抢宁柠。”季修轻声打断,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一句话就足够。果不其然,钟时溪闻言先是一愣,再看向山下的宁家众人,眼里已经满是厌恶和惊怒。“这些混蛋,他们活该!”季修失笑,性格好的女孩子就连发火骂人,也软绵绵的,毫无力道。他拍了拍钟时溪,将她揽入怀里,两人就这样靠在观景台一侧,看着宁家的闹剧。这些都是宁家自找的。那日宁元良上门后的第二天,季修就开始打听宁家的事,才知道宁父在后面竟然留了一手。若不是季修有所准备,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抢走宁柠。而宁柠回到了宁家,季修和钟时溪再想夺回来,会变得比现在要复杂很多,不比离婚简单,可能要拖上许久。这对于宁柠的成长伤害很大,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在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无忧无虑的长大。就算看在宁柠是宁家唯一血脉的份上,对她多容忍,宁家人平时的言语里也会流露出对女孩子的轻视和不屑。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子,要不然性格敏感冷硬,长大后独居在外,报复性消费,要不然就有讨好型人格,无私奉献,希望获得家人的一点夸赞,就是因为这些生活里点点滴滴的不经意流露。她们或许不缺衣食,可是从未得到过爱和礼物。季修当然不愿意让宁柠有一丝走歪的可能,对于宁家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下了狠手。不过结果他也是很满意的,没有浪费他的辛苦。靠着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宁家一家将要为了维持生活而奔波,再也没有空闲来争抢宁柠。如果他们来的话,季修也不惧,大不了再送他们一波礼物就是了。只是宁父被警告过,怕是不敢来,倒是可惜了。山下,宁家人在原地撕扯了半小时后,每个人都变得十分狼狈,尤其是宁元良,鼻青脸肿,受伤最多。一家三口摊在路边的草地上,似乎在为晚上的落脚地方而发愁。季修收回目光,心情满意愉快,回过头和钟时溪说了一句话,相携步行下山。钟时溪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心里松了口气,也很高兴。两人很少有这样清静相处的时刻,走着走着,手就牵在了一起。钟时溪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求婚?”季修:“……”因为是工作日,公园的游客不多,多是老年人相约而来散步,人影稀疏,四周安安静静。钟时溪别开脸,假装看路边枯黄的草地,似乎是不好意思,不过语气倒是如常:“我不想宁柠和宁家扯上关系……季柠也很好听。”季修瞬时了然,侧头看着她的面颊,眼里浮现一丝微笑:“既然你允许了,那我就直接来了。”他从随身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子。钟时溪瞪大眼:“你随身……带着?”季修失笑:“怎么可能?只是做一个浪漫的男人,当然要随时准备给女友的礼物。”他打开盒子,解释道:“这是一对尾戒,本来打算送给你做生日礼物的。”钟时溪这才想起自己也快要过生日了。她的生日比女儿宁柠晚一个月,不过总是忘记,她自己也不上心,平时都要靠父母提前两三天提醒。如今还没到日子,钟父钟母也就没提醒。不过,季修却暗自记住了日子,还提前准备了礼物……钟时溪心情飞扬,伸出手指,语气带着恋爱中被娇宠出来的小小任性:“你给我戴上。”季修纵容地一笑,在公园僻静的小道上,单膝下跪,给她戴上女款的尾戒。钟时溪看着他低头,神情认真的模样,一时心跳加快。等季修戴好,起身之后,她抿紧唇,抓住另一枚男款的尾戒,给季修戴上。季修的手指修长细白,素雅简洁的铂金指环戴在小拇指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种优雅禁欲的味道。戴好后,就着这个姿势,钟时溪伸出手臂,抱住了季修。季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高兴傻了?”钟时溪无奈,抬头瞪他一眼:“你又破坏气氛。”季修轻笑,低头寻找她的唇,温柔耐心地啄吻,哄骗她张开嘴。拐角处的小道上传来游客说话的声音,季修松开手,两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错乱。“回,回家吧。”钟时溪磕磕巴巴地小声说。季修若无其事,应了一声,牵过她的手,一起下山。身后的游客走出小道,是几个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太太,闲聊间,笑呵呵指着季修和钟时溪的背影说:“这一对看起来挺般配的嘛……”……回去之后,季修又补了一个求婚仪式。这次正式许多,也用心许多,在浪漫昂贵的法餐厅,璀璨美丽的灯光下,侍应生送上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和红酒,小提琴手在一旁拉出浪漫的旋律,无数客人善意的目光下……季修手捧玫瑰花束,单膝下跪,另一只手送上精心准备的求婚钻戒。钟时溪没想到还会再有一次惊喜,一度觉得会不会太过奢侈。不过当季修下跪,含笑看过来,她很快就顾不上思考这些多余的东西,眼里心里,只看得见季修。这是他在努力地想要对她好啊。三婚嫁人,要是换成相亲认识的其他人,别说求婚仪式,连个浪漫的约会都懒得应付。只有他,真心爱她,所以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花费金钱和时间,给她应有的仪式。想到这里,再回想以前那两段快要遗忘的婚姻,她再一次无比后悔自己的“凑合”,还好,她选择及时离婚,没有错过季修。“怎么了?”季修下跪给她戴上戒指,见她看着自己不错眼,眼眶周围微红,起身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钟时溪抱着玫瑰,摇了摇头,声音很低,犹如呢喃:“没什么,我只是好感动……”季修一笑,食指勾过,给她擦去了眼尾的泪珠,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继续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钟时溪抱着玫瑰花束,看着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钻戒,点点头,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