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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讨论也不迟,不如先休息休息吧,你们已经两夜没有好好睡了。”看着殷项瞬间柔和下去的目光,季修一愣,识趣告辞,回房间洗漱休息。睡着之前,他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床帐,忍不住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苏湘玉和苏灵儿。若是此刻,她们就在身边,或许他会对休息的一天更有期待吧。……在客栈休息一天之后,二月十二,会试第二场开始。第二场的试题比第一场稍微难一些,题型更复杂,不过季修一样得心应手,答题,交卷,休息。三天后,会试第三场开始,情况同上……直到二月十七日早上,季修和一众举子沐浴着初升的太阳,离开贡院。这天是难得的大晴天,虽然时辰还早,却有朝阳悬挂,带来暖暖春意,这次离开,他们才算是真正地完成了会试。接下来,就只需要在客栈里等待主考官和同考官阅卷,等待红榜张贴了。季修在客栈里休息了两天,写了一封信托驿站带回去,之后几天时间也没有闲着,去寻访了一下乡试时结识的一些朋友,加深彼此的感情和联系,还参加了好几个诗会,和殷家父子两人到处游走。三月初一,会试放榜。这一天没有诗会,大家都默契地等在各自的住处,打算时间一到便去礼部看榜。殷家父子都对这次的会试抱有很大期待,更是一晚上彻夜未眠,拉着季修讨论这次会试的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殷项站起来:“我们出发吧。”看他如此期待的样子,季修实在不好说出自己在客栈等消息的话,无可奈何地站起来,随殷家父子一起出门。到的时候,红榜还没张贴出来,礼部贯常用于贴红榜的地方却已经站满了人。殷项有点着急,忍不住抱怨:“景之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让你快点,你偏偏要坐马车,堵在半路上耽误了时间。”季修理亏,摸了摸鼻子,什么话都没反驳,低声劝慰道:“不管来得早还是来得晚,结果也不会变了,安心,别着急。”殷项叹息,话虽如此,可还是想第一时间看到结果啊。不知道等了多久,人群里传来激动的声音:“来了来了,要放榜了!”殷项顿时激动起来,和殷父相互扶着往前挤,想要去前面看榜。季修只不过稍一转眼,眼前就失去了两人的身影。他微愣了一下,看看人山人海、仿佛看不见边际的人群,眉心微拧,担心出现踩踏事件,立刻提步想要追上殷家父子,可是红榜一出,周围的举子就失去了理智,哪里还能像刚才那样平静?大街上人声鼎沸,脚跟挨着脚尖,连个旋身的恐惧都没有,更别提追上殷家父子了。季修很快发现自己的行为无济于事,心里冷静下来,看了看周围,选择带着徐安抽身离开,让出地方给其他人。往前难,往后也难,但是距离短,很容易就挤了出来。徐安大为不解:“爷,咱们不看榜了?”“等人群散去一些再看也不迟,别出了事。”和他有相同念头的人不少,人群外站了一排等待的人,也多亏了他们及时出来,因为没多久,人群里真的发生了踩踏事故,好在拥挤的程度比较轻,礼部派人出来维持秩序,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放榜之日就要喜事变丧事了。季修在外面等了一阵,殷项披头散发地从里面挤了出来:“中了,中了,中了……”他嘴里喃喃着,眼睛亮得惊人,目光到处寻找什么,像个疯子。季修心里微惊,这不会是第二个范进吧?正想着,殷项的目光对上了季修,猛地一亮,扑过来抓住季修的肩膀,神情激动:“景之,中了,我们都中了,我是第五十八名,你是第一名,你是会元,会元!”季修一愣,很快冷静下来,眼睛流露出满意和笑意,拱手道:“同喜同喜。”殷项呆住,目光复杂地打量他:“景之,你是不是太平静了?”季修勾唇而笑:“早就有所猜测而已。”“佩服佩服,我是不如你,我看到自己中的时候,都要乐疯了。”殷项心情五味杂陈,摇了摇头,面色无奈。季修摸了摸鼻子。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只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又对会元胸有成竹,所以才会显得平淡了一些。如果他不是会元,倒是能让他惊呆。毕竟活了几百年,比不过一个普通人,才叫笑话。季修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朝着殷项身后看了看,问道:“对了,明睿,伯父在哪里?”殷项一愣,缓缓转过身去,看了看空荡荡的背后,脸色僵硬。“我,我太高兴了,发足狂奔,忘了我爹来着……”季修:“……”他拍了拍殷项的肩膀:“你好好保重。”有礼部维持秩序,不会再出踩踏事件,所以这时候他并不算太担心身体健壮的殷父,更加担心的还是殷父出来后,会怎么教训殷项这个小兔崽子。小兔崽子殷项一听季修的安慰,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出季修预料,和殷父汇合后,殷父果然将殷项臭骂了一顿。殷项老实认错挨训,一句话都不反驳,诚恳道歉。殷父训了两句觉得没意思,叹气道:“算了算了,不怪你,要是我榜上有名,说不定也会抛下你这个臭小子。”这次会试,殷父再次落榜。好在殷父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物,就算两次会试落榜,也没有心态失衡。事实上,像殷父这样的举子再寻常不过,落榜两次或者三次,都是很正常的。原身之所以自暴自弃,一是来自于少年成名,没有经历过挫折,二是来自于周围人的嘲笑,三是来自于急功近利,想要报仇,三个条件叠加在一起,才会出现那些行为。从礼部回去客栈的路上,殷父就冷静了下来,还有空安慰季修和殷项,让他们不要在意,殿试好好表现,争取金榜题名。季修点头谢过。他这具身体没有长辈在世,苏老爷和苏夫人也不是什么懂大道理的人,从未和他说起过这些。殷父的谆谆教导,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是这份情意,季修领了。回到客栈后不久,就有快马报喜,季修和殷项都先后出了一顿风头。等贺喜的人散尽,天色已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几日后,季修和殷项随着其他两百名贡士到礼部报道并参加复试。本届会试总共录取了两百余人,考中者除季修之外,都称贡士,本月十五要参加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