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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湘玉一下愣住,柳眉微蹙,面色有点不自然,语气冷淡而疏离:“你明白什么了?”“灵儿十二岁,还能拥有如此赤子之心,愿意亲近我这个做爹的,都是因为夫人的功劳,景之不是愚人,一切都懂,夫人恩情,没齿难忘。”“越说越偏了!”苏湘玉脸色不耐,轻斥一句,“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季修无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说完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苏湘玉的态度有点急躁,对季修没说完的那句话非常在意。季修心里莞尔,愈发慢条斯理,慢悠悠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我看到柳兄,想到自己……”他目光温和地看着苏湘玉:“我不愿覆他的后辙,也不愿和他一样,失去你和灵儿。”苏湘玉目光复杂而茫然:“……油嘴滑舌。”她虽然是斥责的语气,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就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真正的情绪。一家人用完早膳,季修表示要回松涛院读书,起身离开了。苏灵儿察觉气氛不对,左看看,右看看,也识趣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剩下苏湘玉坐在花厅,神情复杂,陷入沉思。奶娘去而复返,屏退两边下人,走近她,低声道:“小姐,你是不是心软了?”苏湘玉抬头:“奶娘……”奶娘叹气:“奶娘不会拦着你,可是姑爷那个性格,实在是经不住一点风雨,就算现在支撑起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自暴自弃,你可要想清楚了。”作为苏湘玉的心腹,奶娘算是这个苏家最了解苏湘玉的人之一。季修自暴自弃,苏湘玉为之心痛,却也为之恼火,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担当。他只记得科举、科举、科举,完全不顾身后的妻女。转眼两年,苏家到处都是讨论声,苏湘玉作为家主,就算袒护也不能太过强硬,因此只能任由族人和下人们议论纷纷。可是眼看这样下去,苏灵儿就要及笄,走入社交场合,到时候,有季修这个做爹的名声在外,苏灵儿的名声也要受到影响,苏湘玉便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没有了可靠的夫君,苏灵儿是她唯一的慰藉。为了苏灵儿,她可以付出一切。苏湘玉最终打定了主意,找个机会,将季修送去苏家在乡下的祖宅,让他远离上廊县城,也趁机让上廊县的人遗忘他的存在,留出两年时间,给苏灵儿及笄做准备。在季修面前,她并未暴露过这种想法,只和苏老爷苏夫人商量过,后来还和奶娘提过一嘴。奶娘知道苏湘玉的想法,大为赞同,对此乐见其成。可是今天,季修主动道歉认错表白,无疑挠到了苏湘玉的痒处,让苏湘玉动摇了想法。奶娘担心送走一事发生变化,咬牙再次开口:“小姐,姑爷好端端地来找你,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你要把他送走的事?”“说不定,他只想撑过这一段时间,等日后又会旧态复发呢?你可千万要好好思量。”苏湘玉心生烦躁,单手扶额,喃喃质疑:“可是他已经愿意收心改好,难道我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吗?”“小姐!”奶娘加重语气,“你糊涂了!你想想小小姐!他只是说一说,你就动摇了?”“奶娘,我懂你的意思……”苏湘玉无奈,“那就看看他的表现如何吧,真要是演戏,我不会心软的。”奶娘松了口气。从季修进入苏家家门,至今已有十五年,她也算是看着这个男人从年少到如今,对他再了解不过。他就是个心性软弱的花花架子,绝不可能成为一个能给小姐依靠的男人。第101章落榜赘婿要逆袭(二)……季修尚不知道苏湘玉和奶娘之间的对话。不过他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理,想要解开困境,改变原身的形象,也不是一日之功。他说要改变,可是看苏湘玉的目光,半信半疑,便知道此事需要契机。为今之计,唯有用时间来证明,再用心读书,参加八月的乡试,用功名洗刷从前的荒唐名声,才是上上策。原身的书房已经荒废了两年,但是有下人在,每日清扫,里面的东西倒是都整齐洁净。季修回到松涛院,进了书房,对照着原身的记忆,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书籍和笔墨,挑出几本原身记忆里还不太熟的书籍,开始安静看书。他出身于文道艰难的上溪界,书写习惯相比于现代的大白话,更偏向这个时代的之乎者也,看到熟悉的文字,一点也不觉得晦涩,反而如鱼得水。加上他穿梭多个时空,神识坚韧,看起书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轻易便投入到了其中。很快,一个上午过去,季修看了三本,放下书,闭目养神。下人来敲门送饭。季修睁开眼,想到早上的事,开口问道:“大小姐的午膳在哪里用的?”这个府里只有一个大小姐,就是苏湘玉。下人回答:“大小姐每天都要出门去巡视商铺,早出晚归,午膳多在外面用,下午才会回来。”季修点头,站起来道:“那我去陪灵儿用午膳。”下人表情惊讶,想开口说什么又不好说。季修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出门往内院去了。他这时候也发觉住在松涛院的不方便,因为内院里的下人都是丫鬟和婆子,防止私相授受,平时内外院的门都是锁着的,每次进内院都要叫人开门。碰上中午放饭,守门的婆子不在,这扇门就是铜墙铁壁。季修在门口等待足足半刻钟,才等来了刚好去大厨房吃饭的婆子。婆子慢吞吞开了门,让开道路,小声嘀咕道:“大中午的,不知道跑来干什么?家里养着这么个闲人,真是麻烦……”季修正打算走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目光冷冷地看向婆子。婆子不知道季修能听到她的话,见他停在路中间,表情诧异又带有一些不耐烦:“姑爷,你有路不走,盯着老奴看什么?”季修扯了扯唇,冷声开口:“花婆子,你是苏家的老人了,知道在苏家,以下犯上的下人要受什么责罚吗?”花婆子猛地变色,紧盯季修:“你什么意思?”季修不说话,盯着她看。花婆子脸色变来变去,嘴唇紧抿,眼里恼怒、屈辱、不屑,最终都化为了不甘,忍气吞声,福身行礼认错:“姑爷,老奴做错了什么,你责骂两句就是了,不用为这点小事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人以下犯上,我也不会生气。”季修嗤笑,沉声警告了一句:“花婆子,想要留在苏家养老,我送你四个字,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