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踩爆了我的头
夫人踩爆了我的头
傅祈年的怀抱和火炉一样暖和,商蔺姜睡得舒服,次日失睡了,相次午时才醒,用午膳的时候不见傅祈年的身影,问身边的奴哥才晓得他有要事在身,一早便出了府,看样子大抵要赤兔西沉时才能回来。 年关在即,傅祈年常常早出晚归,商蔺姜没有放在心上,吃过午膳她去书房拿毛笔,眼尖地看到案上有封书信,偷眼一看,是兵部尚书萧任送来的。 傅祈年是指挥使,听命于兵部,和兵部尚书有书信往来不是什么怪事儿,她没有多想,也懒得去想了,从案上拿了几只毛笔,便去给人形灯笼上色彩 她扎了一个穿盔戴甲的傅祈年,想着过节喜庆,就给盔甲部分上了红色彩,才把这部分上完,一名儿叫喜鹊的奴哥忧心忡忡地说道:“夫人,听说萧娘子昨日来了辽东,傅指挥今日出府,大抵是去迎她的。” “萧娘子?”商蔺姜的手腕微微一顿,“兵部尚书的女儿吗?” 她没记错的话,兵部尚书的女儿名儿叫萧朝颜,比她小了一岁,今年恰好十九,庞儿娇嫩,身段秀美,别有一番风情,胜似貂蝉再生。 傅家和萧家是世交,萧朝颜打小便和傅祈年相识,一直管年长她十岁的傅祈年叫傅哥哥。 她还记得,傅祈年成婚那日萧朝颜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随时要寻条白布系梁上自缢了。 喜鹊若有所思地看了商蔺姜一眼,随后点头,虽说这些时日夫妻二人在闹绝婚,可明眼人都知道傅指挥使说的是气话,心里没有要绝婚的意思,可今日傅指挥亲自去迎萧朝颜,她有些担忧自家夫人了。 萧朝颜喜欢傅祈年的事儿府里的人都知道,傅祈年是男人,而男人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今日爱这个娘子的温柔,明日喜那个娘子的野蛮,没有个定数。 “哦……”商蔺姜想起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封信,萧朝颜对傅祈年存有爱慕之心,嫁给傅祈年的当天她便知道了,不知为何耳畔忽有一道甜甜的女音,叫了句傅哥哥,让她的手臂疙瘩长出一片。 她觉得这声傅哥哥麻犯,但想来傅祈年听着十分受用,近三十岁的人还被叫哥哥谁不高兴呢。 萧朝颜出身名门,有才有貌,和傅祈年倒是般配,商蔺姜想着,眸光一暗,胸口堵了一口气,忽没了兴致,搁了笔。 还有五日才到花灯节,不急于一时完成这盏人形花灯。 商蔺姜舒脖颈,想回房睡觉,不料起身时一阵风吹来,把花灯吹倒在脚边,她一个没注意,脚一抬、一落,把傅祈年的头给踩爆了…… 辛辛苦苦几天做出来的东西被自己一脚踩爆,商蔺姜胸口更堵了,眼眶发热,陡地飞起一条腿,把烂开的花灯踢远,气呼呼回房休息去。 花灯是不小心踩爆的,但在喜鹊看来可不是不小心,她将夫人的情绪变化嘿记下来,心里想,其实夫人也不是不关心傅指挥的罢,只是性子太倔,不爱说甜话。 天气转寒,这些时日她也有些嗜睡,沾枕后立即进入梦乡。睡不到半个时辰,她在梦里感到脸庞瘙痒,难以忍受,挠着挠着便剔开了眼皮。 眼皮一开,傅祈年俊秀的脸映入眼帘,他拿着一根不知道打哪儿哪来的羽毛在她脸上扫掠。 “你干嘛啊!”商蔺姜没有好声气。 傅祈年边扫边说:“别睡太久了,要不然晚上你又要闹腾。” “嫌我闹腾就快些写好休书。”美梦被岔断,商蔺姜有气,拉高被褥转了个身不去搭理他。 傅祈年收起羽毛,嘴角含笑,看着她露在外头的脑袋,慢吐字音:“我不嫌你闹腾,只是怕你夜间不睡,白日疲劳,这样对身子不好。年关将近,常有外来侵扰,我今日是去巡视,顺便去看看宋知事,他前些天遘了风寒。嗯……萧娘子来辽东探祖母,她父亲写信让我看照看照,两家为世交,我不好拒绝,所以派人去看照了,商商,你可别冤枉我……” 商蔺姜一听后半截的话,两只耳朵倏尔红烫起来,暗骂喜鹊嘴儿多,什么事儿都往外说,还添油加醋地说,她转过头,瞪着傅祈年说:“你干嘛浪费口水解释这些,我又不爱听的。” “你不爱听,但我得解释,因为嘴巴长在我身上。”几句话就能让人心里舒服,又何必扭捏不说,看到商蔺姜恼羞成怒的样子,傅祈年的心情格外美,没忍住在她气鼓鼓的腮颊上落下一个吻。 商蔺姜忘了避开,等要挣扎时傅祈年也吻够了。 她想说自己没吃醋,就是困了才睡觉,闹脾气是因为美梦被人岔断了,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听了他的解释后胸口没有那么堵了,刚刚大抵也是有些恼他,恼他还没绝婚就想着续鸾胶。 “不说这些了,五日以后就是花灯节了,商商从我这里拿了十五两,总得把花灯上好色彩再交货吧?虽然烂了,但上了色彩也不是不能用。”傅祈年见商蔺姜沉默,但没有了怒气,晓得解释起了作用,他也不在一个话题上逗留了,说起花灯的事儿来缓气氛。 商蔺姜心情转好,坏心思也多了起来,她撇撇嘴,说:“我给你重新扎一个吧。” “我觉得你话中有话。”傅祈年可不觉得商蔺姜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他话刚说完,就见她张开五根莹白的指头,笑说:“一回生二回熟,补我五两,我给你扎个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