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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看不见他眼神,却是想岔了,以为他说的是万象宗景致。于是温言道:“东万象宗最富饶多姿,你喜欢便多走走看看。”说不定就找到更投缘的师尊了。最后一句他没说。直觉说了莫子阑便要当场翻脸。莫子阑淡淡应了声,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傅清当他是因分离而闹脾气,便旧事重提:“将你安置在此不算答谢,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莫子阑回过神来:“我想要……一件护身兵器,可以吗?”“好。”这要求再寻常不过,傅清一口应下,“想要硬兵软兵?”“都想要。”这小子怕不是借着这个由头,在朝他闹脾气。都想要,也不看能不能受得住。傅清唇角微抿:“巧了,我有一对鞭名定风,一硬一软,正合你意。”前世莫子阑的本命灵器,便是这对鞭。通常练硬软兵器的,都对另一流派不熟悉,少有能一同修炼的。莫子阑却在傅清的要求下,硬凭着下功夫,将这软硬鞭都练至极致。莫子阑历练时,得了个解弄生灵第一鞭的名号,现在想起还让傅清心中浮出一抹笑意。他心情不错道:“过些时日就给你取来,你先随我去见见万象宗主。”·东万象的宗主,是个长相略显清丽的青年人。傅清带着莫子阑进了万象宗的主殿,开口唤万象宗主:“谢师叔。”“清儿来了,怎么没与我提前说一声?”谢迟满脸笑意地迎上去,眼底却没几分暖意。傅清淡淡道:“师叔繁忙,就不多劳烦了。今日来是想将他记在万象宗名下,来与师叔知会一声。”莫子阑低着头,察觉到谢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些。谢迟点头道:“是想让他在底层练练,还是……”“按门规当新弟子处置便是,”傅清表情不动,看不出对莫子阑究竟有没有几分在意,“莫让他随意出宗门。”这说法不似托付,却像圈禁了。谢迟与傅清闲絮了几句,傅清便无话可说地走了,将莫子阑留给谢迟。这归一宗的三师兄弟,一个赛一个的目中无人。原本塞个弟子的小事,怎么都不会重大到劳烦谢迟的地步。带来的小孩也没一点眼力,见了万象宗宗主连个好都不问,沉默着只当自己是个摆件。直到谢迟开口问他:“你与清儿有何关系?”莫子阑眼皮都懒得拉,给了他一个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答案。“仙尊救了我。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百年师徒,死生仇雠,俱在傅清被他吞吃之时成了一团泡影,被惊醒的美梦。梦醒时,只有泪湿枕巾,再无仙人在侧。莫子阑于是道:“再无其他干系。”谢迟闻言,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傅清回到寒川境后,先去与秦乐风算了账。他在莫子阑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若是旁人挑动莫子阑去找他,傅清早就一剑削上去,叫那人身首分离。偏偏是自家师兄。傅清与秦乐风谈了一会儿,终是认清了讲理自己无论如何也胜不过秦乐风,加之雪宗一下失了两个继承人,正乱得紧,便不与秦乐风多言,切了通讯。而后回到平时的修行地,闭关逼出体内多余的寒气。这一闭关便是半月。出来时,傅清视物已与常人无异。只是寒川境多是雪原冰川,景致单调,看一会也就腻了。念着许给莫子阑的谢礼,傅清去兵库取了定风鞭,往万象宗赶去。他此番闭关,除了消解寒气外,还重新探了探天道的底。或许是过于在意莫子阑,此次窥见的天机,是天生魔体无人所知的特性——魔体封印解除之日,便是魔域封印破裂之时。傅清从前一直以为,是莫子阑对修真界怀有恨意,才会入魔解开魔域封印,放不计其数的魔物出来搅乱修真界。现在看来,却未必如此。此事虚无缥缈,无人可问询,只能深埋在心底。无论如何,莫子阑cao纵魔物造下无尽杀孽,总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另一事却恰好可以寻些端倪。前世莫子阑成为魔君后,首先去找了傅清;紧接着便屠了整个万象宗。此中隐情,今生或许能寻到点。·这次傅清没有再找谢迟,而是循着分别前在莫子阑身上种下的联系,直接进万象宗中找了人。可他越走越觉不对劲。最终,停下脚步时,面前的景象不动,探出手去,却会发觉景象扭曲,刺骨阴森舔舐肌骨,阴气浓郁的要将人扼死。里面是万象宗的禁地死人谷,傅清年幼时曾误入过。谷如其名,是堆砌尸骨的处所。其中尸骸枯骨,阴风阵阵,仿佛还有鬼魅烦冤。生前便凶神恶煞的人,只剩了具尸骨,更加丧心癫狂。若非玉韶子搭救,年幼的傅清或许便折在此处了。而现在,那联系分明地告诉傅清,莫子阑在里面。可莫子阑身上的联系与主人死活无关。所以那孩子,是活着进去的,还是已经……突如其来的心慌,一下一下地,砸在傅清心上。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是……不收。小天使们别急着寄刀片哦,今天还有一个问题。是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指莫子阑)☆、重生(八)死人谷里白骨遍地,傅清进入时,少不得要踩碎几根。铺天盖地的威压压上他的神识,无数无形的手在他身旁张牙舞爪,像一盆狠毒胶黏的墨,泼了人满身。青烟被这黏腻惹恼,剑身微微颤动,发出一声清亮的剑鸣。方才还恶狠狠的残魂,乖得有如弱小的侏儒兔,乖乖给傅清让出一条通路。剑坠平安轻轻摇动,很快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揽回。寻找的目标出现在视野边际时,手的主人眼底喜色一闪而过,很快又微微垂眸。一座小山上,落了横七竖八的白骨,只有其中一小块石壁光洁如新。莫子阑就躺在那里,露出的侧颈与四肢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大片伤口,有些还沾着流出黏腻的黑血。小孩面色苍白,生气只有一线,傅清甚至怀疑自己的靠近会不会将他的魂魄吓得离体。但好在气息虽微弱,却还是有的。傅清松了口气。傅清在莫子阑身侧蹲下,捏了个治愈术。灵力荡起波动,莫子阑眉头微拧,仿佛正在重温着受伤时的痛苦回忆。连睫毛都在用力,挣扎了一息后,莫子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