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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是烟水巷的芸苕,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我……”乔然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自己是哪家的。还好那女人机智,改口说道,“是奴家冒昧了,不该多嘴。公子请吧!”“我没有乐谱,只能自弹自唱。”“已经为公子准备妥当。”乔然在古琴后的榻垫上盘腿坐下。拍戏有个好处,就是根据角色需要,各种玩意都能学一点,以前拍过古装片,投资大,剧本烂,没什么花色,但是乔然因此学会了古琴、古筝和二胡,没事在家还练练手,就一直没忘。他调了调音,音色淳朴,音阶准确。底下的人静了,他们都想看热闹。乔然在人群里中寻找卢温玉,目光交接,两人相视一笑,乔然在心里念了一句:卢温玉,你个傻帽。琴声续续,嘈嘈切切如疾风骤雨,震撼人心!金徽玉轸,喉清韵雅,一声出而动四方——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钧天之乐,曲惊四座,林籁泉韵。座下沸腾,很多人都站了起来,拍手叫好。卢温玉隔着人群,静静站在后面,他望着乔然,眼里只有他,没有其他人。十分豪迈,乔然音域所限,没办法唱得粗犷,他巧妙地将风格处理得意气风发又不失豪情万丈,高而不破,亢而不糙。第二段开始,芸苕已经领悟了基本的韵律,她取出一支琴箫,寻得音节空当间插了进去。琴箫本就常用于与古琴合奏,一时间千针万孔,如江海奔腾,漫天呼啸。“……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一曲罢,静四方。半响之后,金银珠宝都丢上台来。本来乔然还沉醉在歌里,忽然看到那么多金灿灿白花花的钱,乐不可支,马上起来就要去捡。芸苕双手按在乔然肩头,“公子,这种事小厮会做。”果然上来几个小男孩,手脚麻利地把金珠银锭都收进花篮子里。“再来一曲!”“再来一曲!”底下的人一齐叫了起来。乔然突然灵光一闪,原来卖唱这么有钱!!!那我何愁在这里活不下去?!还能收几个徒弟教他们唱歌弹琴呢!大发横财啊!想到这里,乔然激动不已,一下子跳了起来,“芸苕,你们在哪里上班?”“呃,公子?”乔然指着近处的烟水坊,“你们是在那谋生吗?加我一个怎样?”芸苕目若呆鸡,张嘴半天无语。“乔然,该回去了。”卢温玉已经走过来。乔然接过男孩手里的花篮子,抓出几把分给他们,“新年快乐!”估计那几个孩子从没见过给那么多打赏的主,激动得眼泪唰唰流下来。乔然摸摸他们脑袋,“这些东西你们去当了换钱,足够你们上私塾考功名了。大好时光,别耽搁了。”乔然这翻话,听得芸苕都落泪了。她一哭,眼泪顺着涂着白粉的脸流下,像即将卸妆的小丑,看得人惊吓又心疼。芸苕,“公子真是好人,若能看得上芸苕,求公子替奴家赎身。”卢温玉叹了口气,“乔然,世间之苦,多不胜数,你那里能一一顾得来呢?”乔然把篮子交到芸苕手里,“姑娘,这些钱我掂量了一番,折合成人民币也有十几万了,够你赎身吗?”芸苕一惊,提着篮子的手在发颤,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此事之后,乔然随着卢温玉离开烟水巷,就要出巷子口,又碰到一群浮夸子弟。为首的男人一脸轻浮讨打的样子,“你们是哪里来的?看样子像外地人。”卢温玉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们又是谁?”那人笑了,十分猥琐地就要去摸卢温玉的脸,卢温玉后退一步,厌恶地躲开。“你们一个长得好看,一个唱得好听,不如跟本大爷回府里去共度春宵~”那人贼眉鼠眼,又想去摸乔然,“你刚才真令我们大开眼界,如今我耳边还余音缭绕。想必你叫起床来也——”话还没说完,乔然送了他清脆的一个耳光,“神经病。”那人一愣之后才大叫道,“给我抓住他们!”话音落,没人动。那人左右一看自己的同伙,各个两股战战,吓得不轻,他们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紧贴着皮rou。那人后脖子一缩,果然回头就有一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拿刀顶住他的后背。“你们是谁,竟敢——”“有何不敢?”乔然耸耸肩,走过去拍拍那人脑袋,“乳臭未干,学起人家调戏良家夫男来着。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卢温玉:“……”“卢兄,我们走了。”乔然不忘交代暗羽,“你们吓唬吓唬得了,别伤人性命。”“小白脸!你知道我是哪家的少爷吗?说出来后悔死你!”听到那人活腻了的咆哮,乔然莫名地就笑了出来,他回去踢了那人一脚,挽过卢温玉的手臂往身边一拉,“你知道他是哪家少爷吗?狗眼不识金山啊,人家是全国首富!范阳卢氏!你他妈算个鸟?还敢骂我小白脸!我就小白脸了怎么地,你知道我老婆谁吗?崔砚!清河崔氏的崔,笔墨纸砚的砚。傻了吧?傻逼!”卢温玉:“……”乔然过了嘴瘾,又把那人揍得鼻青脸肿,心里无比舒畅。这个小插曲过后,卢温玉和乔然继续往清河府走。火树银花合,行歌尽落梅。街上依旧很热闹,人声鼎沸,川流不息。卢温玉买了一份樱桃毕罗给乔然尝鲜。樱桃毕罗胭红透明,朦影剔透,十分玲珑又诱人。乔然觉得甚是好吃,回头想再来一份,那挑着小吃摊的摊主已经跟着游花灯的队伍走远。卢温玉问他,“乔弟,是不是心情好些了?”乔然舔舔嘴唇,回味着清甜的樱桃味道,他笑着说道,“是呐,唱了歌,又做了好事,还有人主动凑上来讨一顿打,今天晚上没白过。”“难怪出门前我要带侍卫,你说用不着。原来早就知道妹郞会派暗羽跟随。”卢温玉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心里抑制不住的发酸。自从来到清河后,发现乔然和崔砚并没有meimei所说走得那么近,当时他还暗自庆幸了会,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太简单。无论何等地步,崔砚终究放不下乔然。卢温玉与乔然并肩走在月色下,两人各怀心事。眼看就要到了清河府,卢温玉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