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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浔知道季氏的心思,就是想让她住得舒坦些,而且她堵黎渃的这些话虽是信口胡诌,也确实是再过两年黎渃嫁出去之后哪怕是同在京城也不能常常回娘家承欢膝下了……“就听婶娘的吧。”她抬手戳了戳黎渃气鼓鼓的腮帮子,打圆场,“你平时住在这边,哪天想去我那直接过去不就行了,我又不会把你撵出来。”黎渃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又高兴起来,拉着黎浔就往外跑:“我都快有半个月没见到二jiejie了,娘我今天晚上不回来睡了。”黎浔被她拽着,踉踉跄跄的跟着她跑。季氏本来还想把府里新买的下人都叫过来让黎浔挑两个丫头,见状也只能暂时作罢,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只吩咐耿mama再跟过去看看黎浔那边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黎渃是个话痨,加上姐妹俩长这么大还从没分开这么多天的,这一晚就和黎浔挤在一个被窝里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的私房话,讲的都是进京这些天遇到和听到的新鲜事儿,姐妹俩一直玩闹到下半夜才睡的。次日一早黎浔没赖床,赶在黎珺出门之前早早的就过去请安打了招呼。一家人依旧是聚在一起同桌用的饭,饭后黎珺就出门去了,最近这几天他不全是在应酬,没事也约上几位同僚往兵部走动走动,借阅一些早期的兵书和战事实录也是受益良多。季氏那边却叫人拿了药箱出来,又喊黎浔:“浔姐儿你随我出门一趟吧。”黎浔正在和黎渃说笑,黎渃一听能出门,立刻就更有精神了,连忙追问:“去哪里?”“去拜访你父亲一位故交的家眷。”季氏随口回答:“城西柳树胡同的褚家。”褚家?前世和她定过亲的那个褚家?黎浔闻言,便彻底愣住了。第010章亲事前世的时候,在跟了姬珩之前黎浔曾是定过一门亲的。就在她来京不久,未婚夫婿便是季氏口中提到的这位褚家的公子。只是时间过去得太久,又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往事,季氏如果不提,黎浔压根也没想起来还有这一茬儿。黎渃却来了兴致,兴奋的嚷嚷起来:“要出门吗?我也去。”季氏瞪她一眼:“我是去给人看病的,你跟只雀儿似的闹腾,哪个病人受得了?你今天就在家给我老实呆着,休要添乱。”黎渃是个好热闹的性子,一听说褚家有病人,自己已经心里犯怵,倒是老实了下来:“哦。”“阿浔?”季氏看黎浔坐着没动,就又叫了她一遍。黎浔收摄心神,站起来,问:“我们是去褚家做客么?”“不是。你叔父曾经有个同袍,也是在三年前……”季氏开口,话到一半就打住了,目露疼惜的看了坐在旁边的黎浅一眼,虽然对方神色如常,她也还是自动规避了某些字眼,只与黎浔说道:“你那位伯父姓褚,是京城人士,他曾托付了一些遗物给你叔父,前几天你叔父去了褚家一趟,回来说是褚家夫人这两三年里断断续续的一直抱病,总也不见好转。后来褚家也递了帖子过来,说是叫我过去帮忙看看。正好今天得空,你陪我一起去吧。虽然说是去看病,但我想那褚夫人多半是心病的关系才会久治不愈,你跟我一起,咱们打着拜访的名义,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旁边陪着,她心里应该会敞亮些。”正在给儿子擦手的黎浅对病人很感兴趣,也插嘴问了句:“叔父没说病人具体是什么病症吗?”“说是别的大夫诊断都说只是脾胃不调虚火上升这样的毛病,具体的还要我去看过诊了脉才知道。”季氏说道。黎浔这时候已经完全回忆起前世的那一段了。当年也是和今天的情况如出一辙,季氏带着她去褚家拜访,她陪着季氏给褚家老夫人看了病,大约就是在这期间褚老夫人对她生出好感,后来没过几天就回访登门还提了婚事。褚家那位公子名唤褚思扬,和黎云泽同岁,虽然他父亲投身了军中,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了,只等着来年春闱下场,再博功名。和她定亲之后,褚家觉得黎浔的叔父和兄长都是官身,仓促成亲怕是会辱没了她,两家就约定了等来年褚思扬科考高中了再成亲。后来褚思扬也的确是争气,顺顺利利的考了个进士回来,只是因为黎浔要给黎珺服丧,婚期又往后拖了三年。褚思扬一开始是说了要等她的,他去了任上做官,黎浔留在京城守孝……后来就被姬珩横插一杠子,给搅和黄了。黎浔出孝期之前褚家登门退了亲,褚思扬在任上娶了别家姑娘,黎浔后来进了宫,虽然没再特意打听过褚思扬的事,但偶尔也还是听了两耳朵,据说他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做官之后把地方上治理得井井有条,政绩斐然,官运亨通,稳扎稳打的步步高升,很是风光。只是在那二十多年里,无论他升迁多少次却都一直是外放的官职,升来升去也没能再回到京城里来。黎浔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姬珩从中作梗,不准他回京的,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没说什么没做什么那男人就已经小气到以权谋私的地步了,她要再去说些什么,就只会火上浇油,反而要把褚思扬连累得更惨。上辈子褚思扬就已经跟着她遭受了无妄之灾了,而现在,她和姬珩之间的事还依旧没个定论出来。平心而论,黎浔其实并不排斥和褚家的那门婚事,只是现在她自己身上拖着个大麻烦,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地道——纵然这辈子她也终究是要嫁人的,可这前后两辈子也总不能就揪住了褚思扬这一个倒霉鬼去坑吧?“婶娘。”黎浔面露难色的跟季氏商量,“我最近连日里赶路还没太缓过来,怕是一会儿出了门精神不济会失礼于人前,我还是不去了吧?”季氏一拍脑门:“你瞧瞧我,最近这也是忙昏头了,都忘了这一茬了。你确实是应该先好生休息两天的,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她让人提了药箱要走,黎浅却主动站了出来:“我陪婶娘去吧。”黎浅的夫婿和褚思扬的父亲都丧生于同一场战事,季氏怕她触景伤情,是不想拉黎浅下水的,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