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重生)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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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笔头猛地一顿,喉咙一下子黏住似的,“鬼工球?” 王书淮扶着孩子后背,目光投了过来,“是,怎么了?” “没怎么…”谢云初压下满腔震惊,尽量让语气平稳,“什么样的呀,我该怎么记账?” “就写七层象牙同心球。” “行…” 心情复杂到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会儿不甘心东西落于王书淮之手,一会儿又觉得好笑。 写完,谢云初随口便道,“二爷,这玩意儿长什么样,能拿过来让我瞧瞧么?” 她要寻个借口把里面的“初”字给抹去。 不料王书淮看着爱四处糊口水的女儿摇头,“你喜欢便去书房看,这里就算了。”万一被孩子抱着玩,不小心磕着手脚,或摔碎就麻烦了。 一计不行,谢云初只能再想法子,时辰不早,她先往浴室去。 她洗的慢,骨细丰盈的玉臂跟凝脂似的,撩起一阵阵水花,慢慢从面颊浇下去。 哗啦啦的水声一直传递至东次间内,在这寂静的夜色里直叩人心,林嬷嬷侍在一旁观察王书淮,换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动静,偏生自家这位姑爷眉目冷清,神情恬淡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林嬷嬷已经在筹谋,下回是不是得备些补汤。 林嬷嬷想接孩子,珂姐儿却缠着王书淮,王书淮只能亲自抱着她送去东厢房。 待回来,谢云初已换上一件香云纱长袍曼妙而多姿坐在罗汉床上,春祺则侍在一旁替她绞发,王书淮看了谢云初一眼,见她没瞧他,干脆往浴室去了。 等到王书淮洗好出来,谢云初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坐在梳妆台梳发。 乌黑的秀发铺在后背脖颈,灯火在她周身倾泻光芒,轻盈而香艳的衣摆隐隐翻动。 相较之下,王书淮却收拾得一丝不苟,他朝妻子望了一眼。 黑鸦鸦的青丝倾垂,衬得那张俏脸白如凝雪,眉梢那颗美人痣微微上翘,勾出妩媚又妖治的风情。 换做以前,王书淮定觉着妻子不够稳重,如今嘛,装扮越娇艳,越说明没有二心,间接印证了李世子的话。 他径直往床榻去。 谢云初从铜镜里看到王书淮的身影,梳好发便转身吹了灯。 王书淮依旧躺在里侧,看着谢云初慢慢放下帘帐,慢慢挪上床。 既然她一切如常,他也一切照旧。 王书淮动作比往回快,谢云初还未躺下,人已被他长臂一捞到了中间,猝不及防,撞在他身上,胸脯轻轻蹭过他手臂,秀发通通向身后滑去,露出那张足可倾城的脸。 手挑开松垮的系带,双目俯下来凝着她,并不急着进, 他以前可不这样看她。 香云纱的面料极滑,谢云初连忙拢了拢遮住一些春光,王书淮宽大的衣袖垂在她两侧,露出一丝似笑非笑,“敢穿去外头,现在却知道害躁了?” 嘴里说着这话,目光却是在她脸上。 他始终是君子,克制又规矩。 谢云初明白了,王书淮这是秋后算账,银色的月芒泼进,衬得那张冷白色的脸俊美如仙, 她昂首与他对视, “二爷别给我立规矩了,那束绸束得我实在难受。再说了,难道是我的错?” 女子柔细的脖颈在他跟前晃,拢着三分薄纱,活像一勾人的狐狸。 他喉结滚动,“罢了。”他算看得出来,即便他不许,她也不会照做。 这一瞬,他突然不想做君子。 大掌探了进去,谢云初胳膊轻颤,衣裳半拢不拢的,面上还算镇定,心里却打鼓。 这厮以前可矜持得很,今日倒是稀奇了。 谪仙也不过如此。 王书淮压根不知妻子在腹诽他,只慢吞吞问, “不要我跟你立规矩,你是不是也不能给我立规矩了?” 谢云初微顿,随着他的动作,尾音有些发颤,“我给你立什么规矩了?” 王书淮深深凝望她,衣袖滑过她的脸,谢云初偏了偏面颊,丝丝痒痒的感觉,毫无防备中,被那个人给填满。 这一回倒比上一回容易。 谢云初很快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初一十五立规矩? 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谢云初装傻。 王书淮看出来了,妻子现在就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他这人脸皮还没厚到跟妻子堂而皇之谈论这种事,只是心里憋着点气,称不上多么温柔。 谢云初反而喜欢这股劲。 王书淮看着妻子享受的模样,心里默默纳闷,既是喜欢,为何只定两日? 第21章 谢云初以前觉着累,是因为她不敢劳动王书淮,如今行事越发大方,也没了太多的顾忌,人首先要周全自己,才能周全别人,这个时候说话嗓音跟蜜糖拉出的丝。 王书淮再端着,也忍不住听她使唤。 谢云初满意了,王书淮一直是个很难被撼动的人,哪怕此时此刻,神情依旧冷静得出奇。 他看着怀里的妻子,芙蓉嫩靥,极尽糜丽,天然一抹娇艳,全堆在眉梢那颗美人痣,像是一朵被他催熟的海棠。 原来女子的美,千般万化。 五月中旬的夜,蝉躁不休。 谢云初汗津津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额前的碎发黏在鬓角,面颊霞色晕开,余韵难歇,王书淮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寻来一块雪帕递给谢云初,她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看都不看丈夫一眼, “二爷先去洗吧。”神色懒淡而漫不经心。 王书淮忽然有些气闷,方才她对他可不是这样,也懒得与她计较,先去了浴室,谢云初随后招呼林嬷嬷进去,去了另一间,双腿又酸又胀,跌跌撞撞走不成路,看得出来王书淮留有余力,否则她还真扛不住。 累极,一宿无话。 次日起,王书淮又是不见踪影,谢云初已习以为常,三太太那厢遣了嬷嬷过来,请谢云初今日去琉璃厅教导几位姑娘才艺,林嬷嬷告诉谢云初, “二小姐不想参加赏花宴,三太太非逼着她去,二小姐迫不得已便答应了。” “原来如此。” 让谢云初当家她不高兴,陪着姑娘们插花吟诗她倒是乐意的。 收拾一遭便过去了。 谢云初父亲自来对她十分严格,不仅年少习书写字,每日亦是插花绣艺下棋投壶,样样不落下,自来在京中有才女之称,今日便与几位小姑子读了几页《世说新语》,王书仪倒是听得认真,王书雅和王书琴却是神游太虚。 王书淮今日一直在奉天殿侍诏,经西楚一事,皇帝发现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心思敏捷,智计无双,于是召他在身边以备咨询。 不一会信王求见,提交一份巡防计划图交给皇帝,皇帝低头认真翻阅,王书淮与信王抬眸对了一眼。 一个平静无澜,一个深邃如海。 视线很快交错开,谁也不搭理谁。 信王没有惯着王书淮的毛病,王书淮也没把信王放在眼里。 两年前也是在奉天殿外,那日雷雨交加,信王一身狼狈如同孤狼锐利地瞥了他一眼,王书淮与信王并无交集,当时微觉疑惑,如今明白了,那日长公主召他进宫,把谢云初定给他为妻。 所以,信王当是觊觎谢云初久矣,联想岳丈的性子,若信王不是皇子,谢云初指不定不会嫁给他。 想明白这些,王书淮心里并不好受。 皇帝阅完折子,抬眸看向信王, “你这巡防图上调了一部分北境兵力入驻西楚边境,是何故?昀儿,蒙兀始终是我大晋心腹之患,不可轻怠。” 信王垂首淡声回,“儿臣担心西楚狡诈,故而以兵威慑,以防西楚变卦,再者,这些兵力佯装马夫,未来便可接收西楚马匹,也算是一举两得。” 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王书淮, 王书淮朝信王拱手回道, “信王殿下,靖安王恨得是我王家,而非大晋,西楚之所以愿意换马匹给大晋,无非是希望大晋能顶住北方蒙兀压力,好给西楚喘息之机,靖安王主政多年,若这点心胸气量都没有,西楚早皮之不存,殿下此举,定让西楚怀疑我大晋首鼠两端,将适得其反。” 皇帝合上折子,赞同道,“言之有理,昀儿啊,和谈好不容易结束,取得超预期的效果,不可轻易激怒西楚。” 信王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先朝皇帝作了一揖,随后看向王书淮,嗓音不高,却咄咄逼人,“王大人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事指望别人自觉?” 王书淮算看出来,信王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抬了抬衣袍,又是一揖,“臣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其一,我已留有后手以约束西楚,既然明面上是和谈,那么便不能在明面上部署兵力,否则便是撕破信任,对两国均没有好处,一旦西楚大晋出现裂缝,蒙兀必趁虚而入,还是信王殿下有把握两线作战?” “西楚边境本部署了常规兵力,臣以为殿下不必多此一举。” “其二,”他宽袍一收,负手在后,“人有的时候也要信命,该我的便是我的,跑也跑不掉。”这是回应信王方才的一语双关。 信王听了他后面一席话,眼底浮现一抹轻蔑。 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么马虎眼,将折子往前一丢,“重新改了再给朕瞧。” 信王慢慢将折子接了过来,捧在手里,幽幽瞥着王书淮,“本王请教王大人,依你之见,西楚边境该如何布兵?” 皇帝也朝王书淮看来。 王书淮深知此时的自己远不到锋芒毕露的时候,连忙拱袖再揖,“臣是文官,不通武略,此事还请圣上与殿下做决断。” 皇帝看出儿子在针对王书淮,不悦道,“行了,回去重拟。” 夏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屋檐被湿漉漉的暮烟笼罩,王书淮衣襟披霜,快步回了书房,待他换了一身湛色直裰出来,侍卫兼马夫齐伟给他递来一道口讯, “南边传来消息,证人乘船不日便可抵达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 王书淮淡淡颔首,系好衣襟在案后坐下,西楚一走,关于丈量鱼鳞图册的议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夹在新旧两派权贵中,犹未做出决断。 王书淮今日不知是疲惫了还是怎么,坐在案后迟迟不曾投入公务,齐伟跟随王书淮多年,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信王的事,齐伟也看得分明,“主子,要不要属下帮您查一查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