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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为何受过?臣妾所求不过就是赏筹……”萧衍望着她圆睁的杏眼,徐徐道:“胜负之争,端看筹码大小,非是好局,胜负之间争得不过公允二字。今日捶丸之争,你虽拔筹,婉美人亦拔筹,可她若是弄虚作假,将你二人齐齐赏了,辱没得便是你之不遗余力,若是今日只赏你一人,可若今后查实,婉美人确实被诬陷,那么于她亦是不公。”顾仪听罢,凝眉道:“陛下何不先赏臣妾五百两,若是日后证实婉美人无错,再将五百两补给她,若是日后证实她有错,陛下再补五百两予臣妾?”“诡辩。”萧衍轻笑一声。这多合情合理啊,怎么是诡辩。顾仪不服,却听萧衍又道:“君无戏言。捶丸戏本就是今日之局,若是不公,便只能作罢。”见她眼露不服,萧衍垂首浅笑,“朕再与你细讲一例,昔年韶州杨登,王树二人于庭前殿试,二人皆才思敏捷,文章锦绣,天子亲策于廷,二人于题对答如流。先帝后来方知,王树重金买通了翰林学士,提前知道了殿试题目,因而夺魁。当年廷科未录一人。”这才是诡辩。虽然顾仪听到王树被提前漏题,心中咯噔一跳,有些心虚,毕竟她是上一周目就看过捶丸戏舆图的人。但她依旧不服此论辩,“陛下说的例子,无外乎,是胜负之局不公,因而局中之人难定输赢,可今日捶丸,除了婉美人之丸球略重,其余诸人皆无过错,为何……”“若是其余诸人皆有过呢?”顾仪愣了片刻,“陛下是疑心臣妾?臣妾绝无……”“朕不疑你……”萧衍打断她道,“朕疑得是别人,若是有心人设局暗害,焉知无人藏拙,予你二人胜局……”顾仪眨了眨眼。顿觉萧狗子心眼太多了,而她的心眼太少了。估计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不配拥有一千两的憨憨……吧……她颓丧地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再多说什么,此刻也无济于事。别了,一千两。别了,我的富婆生活。萧衍见她脸上苦笑,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不解道:“捶丸戏并非只一朝,明年,后年,大后年,年年岁岁皆如是,明年,你若是赢了,朕赏你便是……”却见她只抬眼瞧了他一眼,似乎不为所动,萧衍沉声道,“朕赏你一万两。”顾仪定定地看他一眼,将信将疑道:“陛下,说话算话?”“当然算话。”顾仪嗫嚅一声:“谢陛下。”可她并不觉欣喜。按照剧情,明年的这个时候六宫早已散尽。到了那个时候,她估计早就出宫过贫穷的生活旧十胱(jsg)了。哪里还有年年岁岁皆如是。哪里还有一万两。不提也罢。萧衍见她眉间仍旧郁郁,便也沉默了下来。恰在此时,桃夹提了点心回来。萧衍起身坐到了花厅之中,顾仪也只得起身同去花厅用了茶点。一直在屏翠宫坐到了酉时。天禄阁的宫人来报,登州府的信函到了。萧衍才起身往天禄阁而返。走到半路,乌云骤然聚顶,秋风起,大雨倾盆而至。高贵公公并未备伞,便差了一个随行的宫侍疾跑去前方的落英宫借伞。皇帝脚步极快,高贵公公勉力跟上。行到落英宫外,借伞的宫人恰捧了一把鸦青油纸伞跑了出来,悬于皇帝头上。雨珠顺着伞檐落下如帘,萧衍侧头不经意地一望。便见一个黛青身影长跪于落英外石阶之前。雨水瓢泼,将此人淋得狼狈至极。只是此人背影分外熟悉,他见过此人。萧衍定睛细看。赵婉。高贵公公见皇帝停下脚步,不解地随他目光一望,也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婉美人。“陛下若是怜惜婉美人,奴才这就差人去扶她起来,送回秀怡殿……”“去罢。”赵婉跪在此处已有一个时辰,一刻之前,天空突降大雨,水花从头浇下,落到膝处,在她腿前淌成了一个小小水涡,她周身浸湿,如同被人从水中捞起,冰冷刺骨。身后有疾步声传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回头看。是两个御前的青衣紫带宦官。两人冒雨而来,一左一右夹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赵婉膝盖一软,人便往下栽去,幸而被两人稳稳扶住。一人在她耳边道:“婉美人站稳些,陛下怜惜美人,奴才这就送婉美人回秀怡殿。”赵婉闻言一怔,竭力远望,见到朱漆宫门外,重重雨帘下似乎有一道明黄身影掠过。她匆忙地福身道:“臣妾谢陛下恩典。”落英宫中,宫婢冬草见赵婉被两个御前宫侍扶走,急急往寝殿而去,报道:“启禀娘娘,陛下似乎让人将那婉美人送回去了。”德妃霍地起身,“当真?你见到陛下了?”冬草摇头,“并未,只见到两个御前的宫人,不过方才有人便跑到殿中来借伞,想必是陛下方才经过?”德妃怒道:“你方才为何不来报予本宫?”冬草跪地,“娘娘息怒,奴婢,奴婢也是将将才瞧见……”德妃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今日捶丸戏,皇帝本就生了疑心。司宾司的人不会乱说,可工匠所那个……她看向冬草,柔声道:“你起来罢……”“谢娘娘恩典。”“工匠所都打点了么?”冬草点点头,“按照娘娘说得,奴婢又差人去了一回,制球之人早就调往旧十胱(jsg)了别处……娘娘宽心……”德妃微微放下心来。不过是惩戒一个小小的美人,陛下,难道真会为了她,兴师动众一番……德妃不信。萧衍回到天禄阁中,骤雨方歇。他的袍脚沾了雨污,自去寝殿换了一身鸦青常服,便见高贵公公捧了几封信函来。摆在最上面的就是两封盖印的加急信函。萧衍先拆了登州府的信函。齐威,上书致仕,告老卸甲。萧衍低笑了一声,将书信就着烛火烧了,烧得只剩青灰。高贵公公垂首端着托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