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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道。孔渝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知道江秩懂的,他也懂的——这些事和江秩有什么干系呢?可是他偏偏全都做了。因为明白江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孔渝才更加希望江秩早一日重新站起来。这些天江秩始终不开心,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折磨。江秩完全无所从收获安稳与快乐,有的只有无边的痛苦。就像鹰始终属于天空,鲸属于海洋一样。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这样无所事事的人生,对于一些人而言,这比杀了他们还难过。孔渝抬头看着江秩,转身离开书房,然后他过一会儿,抱着小狸花小跑了上来。小狸花睁着大大的棕色杏眼来回望着两人,似乎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呆愣愣的喵呜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舔爪子。孔渝将小狸花放到房间的桦木地板上,然后将小狸花最喜欢的毛线球玩具扔到房间的另外一半。小狸花显然是在孔渝的脚下挣扎了一会儿,似乎在主人和玩具之间挣扎,然后很快它就决定遵从本性,追逐毛线球玩具。孔渝指着小狸花对江秩说:“你看它。”小狸花在追逐的过程似乎觉得拖着半边的身子十分不方便,它弓起背,竟然只用两只前爪支撑着身体,长长的尾巴翘~起在身后掌握这平衡。仅用两个前爪就灵活的朝毛球方向跑去。小狸花的动作虽然还不有些笨拙,但它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孔渝之前就看到过小狸花这样行走,心十分震惊,不得不感慨小狸花强大的适应能力。一只猫尚且可以如此,更何况一个人呢?孔渝指着小狸花道:“它都可以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他靠近江秩,两人之间的而距离,近的仅仅只有一个臂,孔渝将稿案卷郑重的交到江秩的上道:“你不要在逃避最真实的你自己,你很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江秩低头看了看上的纸稿,沉默着。孔渝不知道江秩在想些什么,他心隐隐期待着江秩能都够看清楚自己心所想——终于江秩动了动。孔渝满怀期望的抬头看向江秩。江秩却打开了窗,面无表情的将的东西扔下了窗外道:“这些都和你无关。”“你——”孔渝有些愤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又可悲的发觉自己毫无立场,最后愤怒化为深深的无力。他转身飞快的向楼下跑去,反用力的把书房的门关上,没有留给江秩哪怕一个眼神。他心只有一个念头,那些稿件都是江秩曾经的心血,不能毁掉,因为他终有一天会会后悔的。外面正下着大雨,那些稿子被扔在窗外,要是被雨淋湿~了话,就全完了。屋外的雨哗啦啦的下着,孔渝顾不上许多,直接冲入了雨幕之,书房的窗外正对着的是一处小花园。下雨的夜晚到处一片漆黑,但好在书房的灯光还亮着,在灯光的隐隐的光亮下,孔渝在草坪下找到散落一地的稿子。哗啦哗啦的雨已经把孔渝的身上全给淋湿~了,一簇簇水珠顺着孔渝的眉间往下~流,他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但好在屋檐为稿子挡住了了大部分风雨。孔渝捡起到处散落的稿纸,发现除了一部分被雨打湿的严重之外,剩下的都还好。他松了口气,不顾雨自己狼狈的样子,把捡起的部分稿纸用衣服和身体当着抱回客厅,然后什么也顾上,又再次冲入雨,将其他稿纸捡回来。不知这样来回了多少回,孔渝终于把所有的稿纸都捡了回来,雨已经把他的全身都淋湿,哪怕这才只是盛夏,但夜风吹过凉意还是深入骨髓。孔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看二楼书房亮起灯光的窗户,窗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个人影,但又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一眨眼间又消失不见。“有意义的!”孔渝闭上双眼,记忆一幕幕闪回,最后定格为柳勰朝他伸出来的那只,他仿佛又拥有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睁开双眼朝二楼喊道:“你们做的那些都是有意义的!总有些人会一直记住你们曾经做过什么。”就好像他——永远都记得柳勰做过什么。窗边灯火明亮,银蓝色天鹅绒材质的窗帘在风飞舞,窗边空无一人,就像从未有人来过。孔渝只来的急用干毛巾将湿乎乎的身体擦一下,就赶紧把捡回来的稿纸一页页平摊在客厅的地板上。不少稿纸都被打湿,有许多地方字迹模糊,孔渝没有办法,又从书房拿了一堆白纸准备将一部分损坏的严重的稿纸重新誊抄一遍。书房已经空无一人,江秩大概已经回到房间继续休息了。半夜时分,孔渝坐在客厅的木桌旁一页页抄写,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垂着脑袋枕在胳膊上。他已经平静下来,那一颗老妈子心又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江秩幻肢痛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明天会不会再犯?孔渝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这种瞎cao心的行为,但他又忍不住想起傅嘉恒和他说过的那些江秩的一件往事,江秩协助过警方破获过许多特大案件之有一件极其特殊的,江秩在一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的儿童溺死案抽丝剥茧力排众议追查出一个儿童拐~卖集团,拯救了无数家庭。他有着一颗软暖的心,他有着一双见不得不平事的眼睛,他努力追求着他心的正义,因为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人。这样的江秩毫无疑问曾经是许多人的英雄,而孔渝一想到这样的江秩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将他放在一边不管不问。一个给予过世界温柔的人,也应该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孔渝叹口气认命的翻出医药箱,找出热敷包,给江秩倒好一杯开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探后小心的把热敷包放在他愈合的伤口附近。飞碟外形的小夜灯依旧勤勤恳恳的散发着光线,昏暗的灯光下,江秩的睡颜比起清醒的时候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温柔深沉。而这些天的相处,孔渝也看的分明——江秩本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啊。孔渝忍不住用指轻轻推了推江秩的脸,一只消瘦的脸这些日子总算有了些rou,他轻轻感慨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呢?”江秩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孔渝连忙把指收回来,见江秩没有醒过来,才松了口气。孔渝轻轻起身,将房门合上,才又趴木桌上,誊写些书稿。半夜时分的盛夏还是有着些许凉意,孔渝有些扛不住从房间拿出一床薄被給披上。因为需要的誊写的稿纸很多,孔渝强打着精神,抄完了一张又一张,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