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0. 暑假期间，温迟像中考结束后那个暑假一样，开始频繁地往叶珏家里跑，但每次都只是略坐片刻就走了。有时候是替她mama来送东西，有时候是询问大学专业方面的建议。 叶珏几次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但看她毫无异样的表现和丝毫没有逾矩的行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年过去，温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小女孩，她开始学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学会了循序渐进。 11. 就在她以为她还要谋划很久时，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扰乱了一切。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隔壁找叶珏，却发现他家的门是开的。 她有些奇怪，推门进去，客厅有些不同往日的凌乱。叶珏不在客厅，而他的卧室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哥，你不舒服吗？”温迟有些着急，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叶珏躺在床上，上衣扣子凌乱地解开了几颗，裤子褪到膝弯。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红润的嘴唇微张，一向温柔清朗的面庞上布满了春意。 他的身下多出一个属于女性的器官，而他的手正抓着一个按摩棒在那里面进进出出。 随着动作的起伏，他的口中溢出几声轻吟。 许是太过于投入，他甚至没有发现闯进来的她。 温迟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在她心中隐隐作祟。 她走上前去，突然抓住了叶珏的手。 然后不出所料地，收获了他因为恐惧而在一刹那变得煞白的脸。 他原本挺翘的前端也因为惊吓瞬间释放出来，她的衣服上也溅到了点点白浊。 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她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握住那根按摩棒，再一次捅了进去。 他的腰猛的向上弹起，又重重地摔回床上。他想要挣开她，却因为刚刚释放而流失体力被占据体位优势的温迟牢牢压制住。 她手下不断地动作着，同时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的眼中既茫然又害怕，又掺杂着化不开的欲色。破碎的呻吟从她的指缝中露出，让她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他被她牢牢掌控，直到又一次释放。 …… 12. 在那一天之后，叶珏“消失”了。 无论在哪都看不到他，家里也没有他的人影。 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每天蹲守在门口的温迟终于等到了回来取东西的叶珏。 她一把抓住了转身想逃离的叶珏，“哥，我们谈谈！” …… 门内，他俩坐在客厅里，彼此无言。 良久，温迟开口了：“对不起，哥，那天我不该那样对你。” 听到这句道歉，叶珏没有半点回应，片刻，他突然苦笑， “温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叫你。 “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就是一个怪物。” 温迟哑然，“哥……” 他打断她的话，低头说：“你走吧，我不怪你，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温迟有些慌了，她哀求道：“哥，是我的错，可我是真的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这幅怪物的躯体吗——”叶珏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尖锐。 突然，他深吸一口气，像重新冷静下来一样，慢慢说道：“温迟，我就是一个变态。我有性瘾，而且明明不喜欢男的却只能靠那里……那天就是我的病犯了药又刚好吃完了。” 他顿了下，继续说着：“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她死了，用命换来的却是一个怪物，你都不知道我爸第一次撞见我犯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差一点就打死我了。” 他说着，有点讽刺道：“他最爱的女人死了，却是为了一个怪物死的——别人都说他是工作忙才没时间回家，不过就是不想看到我罢了。” “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嗯？我就是一个怪物，你不了解我才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 下一秒，温迟“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打断了他的话。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喜欢你六年了。” 叶珏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一下愣住了。 温迟说道：“我喜欢你六年了，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做错了我向你赔罪，但你不能这样质疑我的感情。六年了——不是你的身体你的几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改变的！叶珏，我都喜欢你六年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你说这样的话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 她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仰头看着他，“而且，哥，你从来都不是怪物，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特别好，是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好。” 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叶珏的心震颤了一下。 这几年，说他没有分毫的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小姑娘的一时兴起，抑或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现在听到她的话 他才惊觉，六年，原来竟以如此之久。 到最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只记得她最后一句：“如果你拒绝我，我希望是你不喜欢，而不是这种荒唐的理由。” 13. “小珏，怎么最近都不在家啊？”温迟mama笑着问到。 在温迟mama再三邀请下，叶珏终于不好拒绝，来了温迟家做客。 他带着歉意道：“阿姨，我最近都太忙了。” “没事，”温迟mama不在意地道，“来喝碗汤。” “我来吧。”温迟站起来，接过碗盛了一勺汤，然后放在叶珏面前，放碗时，手背轻轻蹭过他拿住筷子的手。 叶珏手指蜷了一下。 “哥，喝吧。你下午有时间吗，我还有点问题想去你家商量呢。”温迟笑吟吟地说道。 叶珏看着眼前的汤，慢慢道：“好。” 他的回答反而让温迟愣了。 …… 叶珏几乎忘了自己是怎样吃完这顿饭的。 吃完饭，他起身，温迟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进了他家门。 依旧是坐在几天前的座位上，温迟看着他，轻声问道：“哥，你同意我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叶珏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怔怔地看着她。 “小迟，你喜欢我图什么呢，你优秀又漂亮，有那么多正常的男人……” 温迟走上前，蹲在他的面前，抬手覆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看着那满是困惑和迷茫的眼睛，心中感到一阵酸涩。 “照你那么说，我喜欢你可能也是图你优秀又好看吧，”她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温柔细心还体贴，人又那么优秀，很难不被人喜欢吧。” 她将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认真说道：“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我也只能说这些，可你要问我喜欢你哪里——叶珏、哥，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全部。” “你就是一个正常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怪物。” 叶珏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温迟打断，“你不会还想说我小吧，我已经成年了。” 她站起身，弯腰，视线与他平齐，再一次说道：“叶珏，我喜欢你。” 说完，她注视着他的表情，缓缓靠近。 随着她的靠近，叶珏睫毛轻颤，最后闭上了眼。 她吻住了他，没有深入，只是唇瓣间缓缓厮磨。 在她十八岁那年，她终于实现了这长达六年的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