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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条人命背在身上,还畏罪潜逃了这些年,一点从轻发落的理由都没有。”

叶安安泄气,去看门外人来人往,岛上生活惬意,不需要出海的日子,户户闲来无事,男人聚众打牌推牌九,女人则是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谁谁谁家的男人跟谁谁谁家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说得人绘声绘色,听得人眉飞色舞,说完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得?说得人便一脸难为情,我听张家阿妈说得。

叶金花不做皮rou生意之后,偶尔也跟着一起听听,叶安安看得出来,叶金花在尽力融入岛上的女人群体,以前是破罐子破摔,现在是想缝缝补补凑合着重新使用。

叶安安问叶金花,今天怎么不出去一块儿聊天,叶金花拿眼白看看她,“你看看你自己,一脸的魂不守舍,早上我看郑峰从二楼下来,怎么?不爬窗户了?你们打算正大光明了?”

叶安安一声“切”,满脸愁容,“还公开?今天这关怎么过都不知道。”

叶金花三八婆本性发作,探过头去,“今天怎么了?要把你捉去沉猪笼啊?”

叶安安气得头顶冒出青烟,有心上楼去追剧,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她试探着问她老娘,“叶金花,你说,会劈腿的男人,能相信吗?可不可靠?”

叶金花哪里会不明白叶安安的意思,她“啧啧”两声,眉眼轻佻,“你老娘用二十年阅男无数的经验告诉你,只有没用的男人,没有不会劈腿的男人,男人劈腿只是早晚的问题,看他面对得诱惑大不大,就比如你喽,又靓女,身材又劲爆,所以郑峰就踹了张莹跟你拍拖喽。”

叶安安扭头就上了楼,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心里的难受劲儿没压下去,反而更深了。

………………

鸭僚岛的族长姓周,是岛上最原始的姓,周族后来败落,但是岛上居民还是认周家人说得话,有些公安局不能用法律来归判的事件,都由各自族人牵头,找了周族长来定夺。

但凡族长发了话,定了理,便再无人反驳,各自心甘情愿回去领受,有时甚至比公安局局长出面都管用。

今天本来是宗族祭拜的日子,周族长带了几个老族人,三跪九叩地祭奠了祖宗,上完香供完贡品,刚想离开,便在门口被张家和郑家拦下。

老族长看了眼队伍最后的郑峰和张莹,之前刘大海的事情沸沸扬扬,族人传给他听,也顺便说了说郑峰和叶安安还有张莹的三角纠缠,三个孩子都是老族长看着长大,牙牙学语的时候,老族长就看出郑峰以后绝对是个拈花惹草的货色。

果不其然,还闹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老族长在宗祠里找了个会客厅,他坐在最上手的八仙椅上,两边的说辞都听完,沉吟了会儿,下了判。

“张莹跟了郑峰三年多,郑峰说断就断,不可取。”

“张莹是我们岛上难得一见的女仔大学生,现在天天不上学在岛上闹,不可取。”

“郑峰见异思迁,行为不可取,把张莹这么个好女仔弄得痴痴傻傻,是该受点教训。”

“张莹出了这个门,马上收拾行李回市里念书……”

张莹听到这里,神色俱暗,张口刚要反驳,老族长举手示意她听下去,“郑峰向张莹道歉,直到取得张莹的谅解为止,除此之外,郑峰需赔偿张莹十万精神损失费,一个月的时间筹款,下个月十五,交到张莹父亲手中。”

第40章

十二月的鸭寮岛,下海捕鱼的渔船已不多,能抗住风浪和海水阴寒的都是两层甲板上百吨的大家伙。

七叔留下来得渔船体格小,不过十来吨的样子,往年七叔在世时,只在夏天和初秋天气下海,他生前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游手好闲的儿子郑峰,会在经验丰富的老渔民都不敢轻易下海的隆冬季节,只带了三五个码头工人,便在清晨第一道阳光的照射下,拔锚启航了。

叶安安站在岸上目送他远去,那天是个肃杀的冬日早晨,码头上没有渔轮挂帆出航,只有郑峰一只孤零零的小渔船,在海天一色的尽头,渐渐隐去,直至消失在叶安安的视野里。

叶安安身上尚还披着郑峰的外套,她昨晚咬着被角哭了一夜,却不敢发出一丝一点的声音,生怕打扰了郑峰的休息,害他今天没有体力远航。

可早上红肿的双眼骗不了人,郑峰心疼得将她搂在怀里,“傻子,又不是头一回,七叔偶尔也会带我出海,我知道近海几个暗礁和漩涡口的位置,我会避开得,放心吧小傻子。”

说完又把自己外套给她穿上,“今天穿着我外套,能换些你心安。”

叶安安得了一时的安慰,可此时眼睁睁瞧着郑峰的渔船消失在天之尽头,心中的忧郁担心不受控制般喷涌而出,她终于明白了岛上那座“妈祖庙”为何日日香火鼎盛,那些渔民的老婆为何天天在家吃斋念佛敲木鱼。

她在码头上站成一座雕像,叶安安想起“望夫石”的传说,她不知道自己从前到底算不算爱过刘大海,刘大海被带走时,她知道他们今生再无相见可能时,都没有此刻对郑峰的牵挂来得更甚。

万般滋味萦绕心头,除了对未来的迷惘,还有便是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她见识了郑峰对张莹的绝情,偶尔便会担心会不会有哪一天轮到自己,当初他们走肾,她自然无所畏惧,下巴高高抬起,爱谁谁。

可今时不同往日,女孩便是这样,一旦付出了真心,便处于劣势,会患得患失,会担心爱情消亡,而叶安安,担心自己会重蹈张莹的覆辙。

她站在早冬的大海边,品尝海风的刺骨和湿咸,她用手拢成喇叭状,对着亘古不变的海面放声高呼,“我该怎么办?”

碧空尽头,只有几只不畏寒的海鸥振翅高飞,在蔚蓝色的背景里,划下几道白色的痕迹,一如人生,来去匆匆,身不由己。

叶安安站累了,便去码头上的休息处坐一会儿,偶有卖杂货的商贩路过,她便买上一块花糕,草草填饱肚子。

这个时候,便是山珍海味也刺激不到她的味蕾,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心事,尝什么都是寡淡的滋味儿。

下午三点多,码头上的商客和二道贩子正是熙熙攘攘的时候,叶安安一边跺着脚转圈圈,一边终是把郑峰的渔船盼回来了。

老远就听到汽笛鸣响,海天交界处有一个黑点若隐若现,渐渐在视野里扩大,整条船身的模样渐渐清晰,慢慢连甲板上的人影也映入眼帘,那人的头发被风吹散,还是一贯的痞子模样,斜靠在船头的栏杆上,透过海上的层层迷雾,叶安安竟能瞧见他的一双眼睛,他们在那么遥远的距离中对视,心忽然就平静了。

船锚落下,渔船归岸,郑峰从甲板上跳下,只用余光淡淡扫她一眼,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