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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144节

    云烟摇头。

    “不去。”

    她只是问问。

    燕珝最近似乎有些疲惫,她能感觉到。但燕珝发现她察觉之后,来这里的次数就少了?。

    不是她担心燕珝,而是燕珝若是真病了?,怎么未曾听孙安说过?

    孙安这样机灵的人,定?会在燕珝有任何不适的时候第一时间来找她,让她去哄陛下?欢心,他也能讨点好。

    但孙安从未表露过半分?,云烟也只是隐隐的猜测,并无时政,偶尔这样的想法从脑中冒出来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无论病没?病,燕珝似乎很不喜欢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就像被可怜一样。

    云烟叹气,罢了?,总归和她没?关系。

    她心里还是对那日闻到,却根本没?寻到的血腥味耿耿于怀,那个味道总会在她即将忘却的时候忽然?又蹦出来,让她心乱。

    册封礼那日晨间的话,她知?道燕珝听进去了?,在那之后,燕珝并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举,就好像他们只是帝王与妃子一般,却平白少了?亲昵。

    她知?道,燕珝似乎也在找寻着如?何同她和谐相处的方式,但在他“能够”有爱她的资格之前,他还在试探她的态度。

    梅山那日的欢愉不过一月,竟然?就这样,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她已?经许久未曾同燕珝亲近了?,虽然?他温暖的胸膛,是她自己亲手推开的。

    燕珝平日里惯常同她一道用膳,今日孙安来报,朝中还有要事商议,午膳就不来了?。

    云烟应下?,习惯了?他的忙碌,方准备午睡的时候,迎来了?郑王妃。

    她对郑王妃一直有些淡淡,但耐不住对方擅长同人交往。特别是郑王妃在知?晓她的脾性底线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地方得罪过她,反而常常让她舒心。

    话语中恭维却不谄媚,亲近又不觉得冒犯,时间长了?,她的心也没?那么硬,宫中人少,郑王妃常来寻她,她也就当作交了?个不咸不淡的朋友,时常相处着。

    瞧着孙安的脸色,燕珝应当也是默许她来寻她的,用孙安的话说,郑王妃在此,娘娘胃口都好些。

    可能是因为她口若悬河,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能说罢,无论是八卦还是什?么要事,她都能说上几句。这些日子下?来,云烟倒是通过她了?解了?不少京中事。

    她一进来,云烟赶紧起身?让位,满脸紧张。

    不是她恭敬,而是如?今郑王妃肚子中,揣了?个孩子。

    已?经一个月了?,前些日子查出来的,郑王妃也就因此有阵子没?来寻她说话了?。

    宫中子嗣甚少,徐贵太妃得了?这么个喜讯,高兴得连连跟陛下?请旨,前几日将郑王妃接进了?宫中养胎。看她那意思,是想让郑王妃就在宫中生产了?。

    后宫中如?今就是云烟说了?算,徐贵太妃的人来请示了?回,云烟当即点头便?答应了?,还让孙安去寻了?最好的稳婆和太医,早早便?准备着。

    可瞧着郑王妃不是很欢喜的样子,云烟坐下?,打量着神色,想到听说过孕中的妇人确实容易不愉,主动道:“王妃近日如?何?”

    郑王妃扯开唇角,明明是熟悉的笑容,却有些有气无力,“多谢娘娘关怀,在宫中,哪有不好的呢。”

    “茯苓。”

    云烟抬了?抬眼,茯苓上了?茶水,她继续道:“我在宫中,你若有什?么需要的,自管寻我便?是……不过是我多余说这些了?,徐贵太妃自然?会照顾好王妃的。”

    “何止是照顾得好,”郑王妃的脸上泛起苦涩,“那个‘好’未免也太好了?些。”

    “怎么这样说?”

    云烟好奇,徐贵太妃听说和郑王妃娘家带点血缘关系,本就亲近,郑王妃又会说话,徐贵太妃看着也不像严苛的人,怎么瞧着哀声叹气的。

    郑王妃喝了?口茶,只听身?旁的女官轻咳一声,她抬眸,放下?茶碗,对云烟抱歉一笑。

    云烟了?解了?几分?,挥手道:“都出去。”

    众人出去了?,那女官瞧着还不想走?,在茯苓的眼神之下?只好离开,等众人离去,郑王妃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贵妃娘娘可不知?道……也就是娘娘心思恪纯,妾才敢在这里说说了?,也是躲着旁人目光。”

    郑王妃声音有些哀伤,“妾的肚子才一月,母妃便?像喂牛一般,什?么都要往妾嘴里塞。”

    “也算是补身?子了?。”云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这样道。

    “还有便?是……其实王府哪里就不能养胎了?呢?”

    她看了?云烟一眼,“不是怪娘娘应了?母妃让妾进宫,宫中自然?是好的,只是……”

    云烟歪了?脑袋,她倒是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烦恼,“只是什?么?”

    “王爷本就同那侧妃情?好,”郑王妃垂眸,眸中没?少了?失落,“如?今妾进宫了?,母妃还以着这个名头,给?王爷又填了?几个妾侍。”

    “竟有此事?”

    云烟皱着眉,她平日里不甚关注这些,从前知?道郑王夫妇还算是相敬如?宾,却不知?郑王的后宅中也有那样多的娘子。

    郑王妃甚是羡艳地瞧了?云烟一眼,“世上如?陛下?那样钟情?一人的男子,屈指可数。大部分?男子还都是……唉,不过就这样。”

    云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陪着她叹气。

    陛下?是钟情?,但钟情?的又不是她。

    “其实早该看开的,”郑王妃强打起精神,“世间常态罢了?,是妾不好,扰了?贵妃娘娘心情?。”

    “无妨。”

    云烟浅浅一笑,“好好养胎,身?子要紧……我是说,你的身?子。”

    郑王妃瞧她一眼,云烟继续道:“徐贵太妃那里,你若是实在不想‘大补’,我便?让胡太医去说说,让太医署给?你开用膳的方子,只要你身?子健康,便?不用吃那么多。”

    “……个人之见,”云烟还是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只是听说太补了?也不好,孩子大了?生产的时候母亲受罪呀。”

    话本中看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郑王妃连连点头,“多谢娘娘体恤,太医何时能去同母妃讲?”

    云烟失笑,看来是真的急切了?,定?是被为难狠了?才来寻她,要不以她方才口中徐贵太妃金贵孩子的模样,定?不会让她出来,也不知?她是如?何说动太妃的。

    “看时辰,一会儿胡太医便?会来把脉,我一会儿便?同他说。”

    “好、好。”郑王妃垂眸,末了?又看向云烟,“多谢贵妃了?,让贵妃看笑话了?。”

    云烟摇摇头,“用膳这里我倒是能帮你,但为郑王纳妾一事……且不说我还未曾见过王爷,那是徐母妃的旨意,想来不好违逆。这里……我可能帮不上。”

    “已?经够了?,够了?。”

    郑王妃垂首,“妾其实很羡慕娘娘。”

    剩下?的话她没?有多说,云烟也只是笑,没?有询问。

    二人说了?会儿话,郑王妃才道:“对了?,娘娘。”

    云烟抬眸。

    “昨日听母妃说,太原那边来了?信。”

    云烟一愣,先是疑问道:“太原那边不应该是……徐母妃如?何知?晓?”

    郑王妃笑容有些尴尬,“所以只能私下?告知?娘娘,至于信中是什?么,妾也不知?,母妃也不知?呢。只知?道王家那边来了?人,昨日陛下?有见过。旁的……便?不知?道了?。”

    云烟了?然?点头。

    徐贵太妃当初在宫中便?是首位,有些人脉眼线也是正常,郑王妃主动将此事告诉她,她倒是想起,那位陛下?的表妹。

    王妃道:“王家娘子至今未嫁,前几年只听说犯了?错被关进祠堂受戒,宫中也有女官训诫。算算时日,已?然?三年了?。”

    “三年……”

    云烟记得,燕珝提过此事,但她并不知?晓其中详情?,应了?声便?未再?说些什?么。郑王妃看来也不知?其中内情?,只是道:“那王娘子哟,以前瞧着,还算是个可人的娘子,也不知?是什?么错,惹怒了?陛下?。”

    “但愿她能知?错。”云烟垂眸,没?什?么反应。

    “听说也寻了?亲事,不过算不上什?么好的,也就是名头好听……”说到这里,郑王妃来了?兴致,同云烟从太原一直说到徐州,简直要将全大秦的高门?关系都要理一理。

    等胡太医来把脉的时候,郑王妃正好说累了?,云烟先将那事说给?了?胡太医,胡太医听得此事也应下?:“孕妇本也不能日日那样补着,王妃身?子本就康健,并不需要大补。日后多走?动,膳食微臣回去便?拟,还请娘娘放心。”

    他给?郑王妃把了?脉,道:“母体康健,胎儿也不错,不必太过忧心。”

    云烟也开心了?些,等她把脉的时候,胡太医依旧是从前的说法,针灸还在准备中,她道:“胡太医。”

    “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近来身?子如?何?”

    云烟只是想起来,燕珝面上比从前瞧着,总觉得有些变化,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她也并非主动想要关心他,只是他好歹算是她的枕边人,她怕……

    她怕他像当初在民间听说的那样,为了?追寻先皇后之魂,用些什?么鬼魂的法子,损了?身?子可怎么好?

    她可不想哪日醒来,身?边是一具冰冷的身?躯。

    郑王妃适时告辞,陛下?的身?体情?况可不是她能听的,等她离开,胡太医才颔首道:“这些日子陛下?cao劳国事,身?子比往年虚弱些也属正常。加之近来换季,前几日下?了?雨,受凉而已?。”

    “那何至于……”

    云烟顿住,那日的血腥味总在她脑中萦绕,但无人能证明那味道是从燕珝身?上传来的,或许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她放下?心来,“多谢胡太医。”

    胡太医连声推辞,继续道:“娘娘,近来可还有头痛?”

    “少了?许多,”云烟道:“胡太医医术精湛,已?经许久未曾头痛了?。”

    “那说明药还是有用的,”胡太医道:“此乃古方,药材珍贵难寻。娘娘要继续用着,一旦有头痛的迹象便?服下?,看看头痛能否根治了?。”

    云烟点头,任他给?她针灸。

    燕珝忙完回来时,云烟正支着脑袋打瞌睡。

    夜幕降临,云烟听见声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打了?个招呼:“陛下?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燕珝脱下?披风,“还是文官难缠,今日议事久了?些,饿了?吧?”

    云烟摇头,“不饿,白日里用了?糕点零嘴,这会儿不饿。”

    桌上的菜已?经冷了?,茯苓小菊带下?去加热,燕珝坐在云烟身?边,为她按按脑袋。

    “今日可有头痛?”

    “没?有,”云烟有些懒洋洋的,可能是今日坐久了?,活动了?下?身?子,“陛下?最近在忙什?么?”

    她只是随口问,从前燕珝会回复些什?么“工部的事”、“兵部的事”,甚少同她细说,可今日不知?如?何,竟然?主动道:“天暖起来了?,有春汛,不过今年灾比往年轻些,损失不重,今日议了?赈灾一事。不问不知?道,一问彼此都互相推诿,主动请缨要去的,又一看便?是想要图些什?么,未必能好好办事。”

    讲给?云烟,他尽量说话直白坦诚,不弯弯绕绕。

    “百姓损失不重便?好,”云烟听完,道:“不过春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