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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霄承也不是特别意外,指指挂在阳台上随风飘的长裙,遗憾道:“我给你洗了,好像还没干。”“……你怎么突然那么勤快?”“是说我之前不勤快?”也不是。段思容奔到阳台摸了摸裙子,腰部的双层布料略微潮湿,别的地方都干了,她追着夕阳将裙子放到阳光下,希冀它能尽快变干。“怎么样?”袁霄承摇头:“我去过之后又要抢救,现在还没消息。”没消息证明人还活着。段思容打量一下他的表情没什么区别,仿佛那袁老太太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早就不放心上了,暂时没打算聊这些。袁霄承似是感受到她的贴心,倾身过来吻了吻她额头,温热的唇贴上来又很快撤开,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仿佛汲取到了能量。她笑起来俏皮活泼,确实充满活力。他轻咳,起身倒了两杯水,这儿没有茶叶,只能这样凑合着喝点。“你怎么样?”“还好啊,吃吃喝喝玩玩。”没了昨晚的忧心忡忡,袁霄承忍不住问:“傅振谦和李丛雯在一起了?”有点奇怪的期待。段思容摇头:“没有啊,丛雯不肯说,看着情形不大好,应该没有在一起,我没好多问。”袁霄承若有所思。“你在傅振谦这个年龄的时候都想什么呢?他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喜欢谁,难道是学霸型的,只愿意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思容,什么叫在傅振谦这个年龄?我很老吗?需要回忆往事?”段思容无辜极了:“你比我们大好几岁啊,我研究一下,而且你还是谦谦的偶像呢,万一谦谦仿照你的路线一直读到博士,我怕他还没找到老婆就开始掉头发了。”好歹是干哥哥,总得关心一下。袁霄承抓着她的手放在头顶,他刚剪过头发,头发yingying的,短而扎手。“我可以保证我的发量,但我不能保证傅振谦,怎么没见你研究我呢?”段思容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没有?”他轻笑,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段思容收回手,旁人都不喜欢被摸头,他倒是无所谓,真大方。过了一会儿,段思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得回家了,勤快的跑阳台摸摸那衣服的湿度,外面的阳光还算给力,潮湿的部分逐渐变干,穿在身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段思容不想再耽搁,拿下裙子抱着回房间,关上门之前对虎视眈眈的他要求。“不许偷看。”袁霄承清了清嗓子,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但人坐在沙发上,倒真的忍不住浮想联翩,她长裙半褪的模样昨夜惊鸿一瞥,令人迷恋。袁霄承定定神看向窗外风景,避免让自己再想下去。门开了,段思容换回无袖连衣裙,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两条手臂白皙纤细,小腰不盈一握。“小袁哥,我好看吗?”两人关系更亲密之后,叫这个称呼有点暧昧过头,段思容还特意在他面前转了圈,嘚瑟的不行。“好看。”他嗓子有点哑。段思容抱胸后退一步:“我要回家了,你去哪儿?”袁霄承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老实:“我先留在这儿,回外婆那儿也不太妥当,暂时不回学校。”“那你晚上吃什么?”“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吃,吃什么都行。”“我不陪你呢?”他笑笑没有回答,又像是回答了,没人一起陪着,吃什么不过图个饱腹罢了。段思容决定不理他故意卖惨的行为,她得保证自己回家不被收拾。但收拾了该带走的东西,对他的存折和裙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万一带回家被老妈发现了怎么办,何况现在她和段思毓住一间房,根本没什么私密性可言嘛。“要不还是留给你吧。”“不。”段思容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妈看到呢,展现你是个好女婿呗。”袁霄承戳戳她脸颊:“我觉得你帮我美言几句更有效,难道不是吗?”“凭什嘛?”“全都给你了,你不能收钱不办事吧,不合规矩。”等于在说她不负责任。段思容决定麻溜走人:“你这人心计太深。”可也不巧,刚拉开门看到门外有一中年男子抬手正要敲门,段思容冷不防被吓到,后退一步刚好被袁霄承抱住。来人是袁叶林的秘书,早上见过。“您节哀,老太太刚刚去世了。”袁霄承微怔,揽住段思容的肩膀没有改变她靠着自己的动作。“我知道了,后面会配合。”秘书欲言又止,终归不敢多说什么得罪他,很快告辞。门又给关上,袁霄承拉着她手不放开。段思容头大,今天编什么理由糊弄母亲大人呢?“思容,不如老实交代吧。”那岂不是功亏一篑?第94章袁老太太去世,有联系的人家都要上门吊唁,段家是个什么礼数,还得看袁霄承的意思。舒卉云得先问段思容,是做普通关系处理,还是看作亲家。“照规矩来吧。”袁霄承早就交代过,不想让段家为难。按说袁老太太的葬礼轮不到小辈出席,但段思容和袁霄承有婚约,作为准孙媳妇不出面有些说不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遗体告别的步骤省去,段思容只需要在遗像前鞠个躬。袁霄承站在袁叶林身后,胸口别朵白花致哀,看不出喜怒哀乐,最后谢老爷子出乎意料的来了,他是代表谢家,不为两家不存在的姻亲,只为外孙。袁叶林有些意外,忙去请袁老爷子,他一人面对前岳父怎么都显得心虚。谢老爷子来了又走,步履匆匆,段家也前后脚离开。葬礼低调安静,袁老太太下葬那天段思容站在袁霄承身边,一抔黄土洒下,留下一道墓碑,照片挑的不错,笑容和蔼慈爱,但终归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要随着客人一同离开时,袁老爷子喊住他们。墓碑前只剩下袁家的直系亲人,老爷子年纪大了,手有些抖,慢吞吞从衣兜掏出来一样东西。“小承,这东西,是咱们传家的,你和思容就快结婚了,这个,送给思容行吗?”丝帕裹着的东西是首饰,老太太的遗物。袁丽婷面露嫉妒神色,悄悄撞一下嫂子贺茹云的肩膀,这东西怎么越过儿媳妇给了孙媳妇?贺茹云垂着眼睛看地面,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袁霄承淡淡道:“隔代传承不合适,我们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