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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浅,基本上所有人都吃到了十成饱。赵浅卡着时间一推碗,“不合我口味。”“……”郑凡感觉到了窒息。闹钟响过七点,管家重新出现,他审视的目光从客人们中间穿过,看神色似乎很满意,到最后甚至还掩不住欣喜地点了点头,直到他看见赵浅……赵浅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角,他面前的一菜一汤几乎没动,就连烤玉米也只啃了小半边,以他这种身量的成年男人,恐怕连胃的一角都没填上。“这位客人,”管家强颜欢笑,吊起来的两颊就像是一层面具,拙劣地糊在他脸上,“你可能没有听清这一次的任务。”他道,“你们所有人必须在任务结束前吃饱,否则即视为阶段性任务失败,将接受相应的处罚。”赵浅无所谓的“哦”了一声,“我现在吃不下,等夜宵时兴许会好很多。”“……”管家抽了两口气,他瞪着眼珠子,上眼皮因为肌rou地挑动微微竖起来,整张面目瞬间失去高雅,有些尖酸刻薄地盯着赵浅。“客人需要好好休息,为防打扰我们其他房客,请晚上十点后不要轻易出门。针对没素质的客人,酒店也会有相应处罚。”赵浅总是能从npc的口中逼出新规则。“放心,”赵浅将手里的毛巾叠成了方块,端正地放在桌子一角,“我是模范客人,不会让你为难。”“……”傅忘生闻言,掀起一边眼皮子看了看他,似乎在问,“谁这么厚颜无耻”。管家很懂得见好就收,话说的差不多就进入主题,“现在谁想交任务,交完任务后,夜间将不会受到任何sao扰。”他琢磨了一会儿,又加上前提,“一直到明天的任务出现。”这同样是个充满诱惑的条件,晚上没有怪事发生,就意味着性命无虞,可以安心睡觉,也只有睡饱了,才能迎接剩下的三天——更艰难的三天。何况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就算有疏漏,也不多十之一二,谁也没打算交个满分试卷。心动的人果然不少,就连李倩都交了,许辰星左右看看,要不是郑凡拉着,也想拥有无忧无虑的几小时。郑凡压低声音道,“听我的,从现在开始,我两哥哥干啥,我们跟着干啥,不求无过,但求保命。”话音刚落,赵浅就旁若无人地绕过管家,他抬头向楼层的高处望过去,口中问,“房间是怎么分配的?”“通常是一人一间,当然考虑到客人的感情问题,也提供套间和双人房。”管家道,“送各位来时,导游已经将客人的意愿告诉酒店,我们进行了登记,一会儿就会分发房卡。”客人们的面色惨白,纷纷表示“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啊”,胆小点的更是恨不得睡大通铺……大厅里那张圆桌就不错,擦擦干净迁就一下得了。赵浅没有异议,他已经单身了三四年,上无父母,下无子女,胆子还算可以,一个人睡个标间并不介意……十分钟后,他捏着双人大床房的门卡,脸都绿了。赵浅严重怀疑傅忘生贿赂了导游和管家,甚至有可能此人本来就是个该死的npc,甩都甩不掉。“不好意思,请换个房间,否则我打断你的肋骨。”赵浅面无表情地恐吓管家。管家只有此时气势不输,“抱歉,本酒店已经客满,腾不出新的房间。”本职工作刚完成,他就飞快地退出大厅,“请客人们好好休息,有什么需求可以拨打前台电话,我们会竭诚为您解决。”要是竭诚解决不了,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客人。拿到了房卡也交了任务,大部分人都选择各回各家,珍惜接下来安稳的几个小时。郑凡比较幸运,就住在赵浅他们的对门,稍微有点动静,他就撒腿往大佬们房间钻,也不管大佬们正在打鬼还是洗澡。许辰星运气就比较背,直接被安排在李倩和那胖老板的旁边,距郑凡隔着四个房间,还呈对角线。虽说不管换房还是合睡,表面上都没什么大问题,管家也没提出规则不允许,但以npc这种打一杆子才冒一句话的个性,极有可能隐瞒了许多致命因素。宁可孤立无援,也比自己找死好吧?最终,许辰星还是战战兢兢地住进了这块“风水宝地”。酒店整体的装修风格就跟一楼大厅差不多,偏欧式,简单明了,以吓死客人为主旨。房间的灯光非常昏暗,深黄色中透一点红,床头两边各放着一个玻璃罐,玻璃罐里装满了红色的蠕虫,软体动物被压得很严实,彼此之间被挤得没有任何缝隙。庆幸的是,这些红色的蠕虫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一动不动的屈服在玻璃瓶中,周遭红殷殷的,睡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做噩梦绝对心理强大。除此以外,酒店的窗户全部采取落地式,瓢泼大雨打在上面有如雷动,震得房间微微颤动。郑凡抱着手机赖在赵浅的床上,手机在这儿竟然是有信号的,只是打出去后不管说什么都像报平安。他以前试过,就算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喊报警,他父母仍然在那头很平常地叮嘱他吃饱穿暖,不要谈恋爱,不要沉迷手机……于是后来郑凡就想通了,愉快的拿手机玩游戏就好,最多当个应急电筒,别指望别的。房间里拉着窗帘,有雨声没人气,赵浅正在用眼神凌迟傅忘生,傅忘生耸了耸肩,“这次可真不怪我,我也是受害者,”此人厚颜无耻,“我这样的绅士绝对尊重对方的意愿。”郑凡默默将手机立了起来,镜头对准了两位养眼的大佬。谁知刚刚还想杀人的赵浅忽然笑起来,“我们两个住也不错,至少晚上饿了还有人热饭。”他笑起来时只是轻微的面部变化,譬如眉眼稍平,譬如嘴角的放松,却莫名像换了一个人,不仅温柔,甚至还有几分可爱。身经百战的傅绅士耳廓忽然红了。“咦……”郑凡端着手机,一步一退地走出房门,“我还是先回去吧,省得在这儿碍两位的眼。”哄走了小孩,赵浅脸上的表情又坍塌下来,他伸手从床头柜上将玻璃罐子拿起来,血红色的光穿过他近乎透明的指尖,那些蜿蜒扭曲的蠕虫被摇晃了几下,粘液沾在玻璃壁上,又极其恶心的恢复原状。玻璃罐浑然一体,烧铸的时候没有留打开的缝隙,所以赵浅缓缓将这东西举了起来,“我能砸了它吗?”“请便。”傅忘生撑着下巴了,眼看着赵浅作妖且不打算阻止。房间里铺着豪华的深蓝色地毯,脚踩在上面很厚实,摔不碎玻璃罐,所以赵浅往墙上掷了过去,让人心惊rou跳一声“咚”之后,玻璃罐完好无损地滚到赵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