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世骇俗/2
缠绕·世骇俗/2
靳思的脖子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着,她痛地昂头看他,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 这恐怖的力量就如同此时包围在她身旁神秘的磁场,让她觉得她处在一个奇幻的世界里。 可是,这不该是她所在的世界该有的能力! 窒息感让她自救:“家……我自己……” 墨辰忌听懂了,可他来了叛逆心。 他撤回用在她身上的能量,抓住她的肩膀,伏在她耳旁吓她。 “蛇盯上的猎物,会将其绞杀。” “我不介意,用残忍的方法杀了你。” 离她越近,那甜美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息中。墨辰忌的渴望随时都可能因为欲望失控。 舟叔是对的。 如果他再不用餐,外面的天气就不止是下雨这么简单了。 靳思石化般僵在原地。 虽然她的脖子被松开,但她总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在她的心脏上。 只要她动弹分毫,就会当场毙命。 靳思浑身的毛发被他呼出地气息带起,他说要杀了她? 她很想嗤笑。 靳思脑海里的警钟被敲响,破碎的回音组成一副凄惨的画面,画面凝聚出的力量随即让她来了勇气。 她紧握拳头,无穷的恨意驱散了她对他的恐惧,“是管家带我来的,不是我硬闯的。” 墨辰忌耳朵有些失聪,红瞳开始震颤,就像极寒之地的黑豹濒临崩溃。 一道惊雷炸响天际,黑云滚滚,遮住夜色中唯一的月光。 他克制不住本能,伸出舌头舔过她的脖子。 湿热的感触让靳思肌rou紧绷,她抓住他的胳膊,变得结巴:“家、家主……你做什么!” 墨辰忌努力忽略她身上传出的气味,可是怎样也忽略不掉。 他感受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她而上涌,拼命叫嚣着:吃了她。 他抬起左手,扶住她的后颈,张开嘴巴。 左右两侧的獠牙开始变得尖锐,牙齿快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墨辰忌的心脏越发狂热。 他咬牙切齿:“晚了,我忍不住了。” 墨辰忌自觉醒了血脉后,对血液的渴望就如同人类对食物的饥饿感。 他一次都没有用过餐。 因为他深知,对于第一次的血液补给,他会对血液的拥有者生出浓厚的占有欲,还会被血液的拥有者的气味所影响。 或许还有更加糟糕的情况,但是他目前还说不上来。 或许等他经历了就能全面了解。 只是,他并不想经历,才抵触用餐。 墨辰忌的这一毛病属于天生,大多数的吸血鬼根本没有这一方面的担忧和痛苦。 他们照常进食、照常玩乐。 此时的墨辰忌,已经是一只饿到随时会丧失理智、对人发起攻击的野兽。 艰难得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轻嗅她的后颈,鼻头轻蹭她的皮肤,猩红的右眼投下一片阴影,认命般叹了口气。 随即,墨辰忌咬住她的脖子。 甘甜的血液一瞬间勾引住他,他无法自拔的进食。 锥心刺骨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得从脖颈处袭来,靳思冷汗淋漓,握他胳膊的手无力垂下。 她能感觉到,插在她心脏上的东西变成一把刮刀,一片又一片地削下她的心头血。 他的獠牙如同毒蛇,在她的身体里游走,每一滴吸取都带来绞痛,让她意志变得薄弱。 这,就是绞杀吗? 原本觉得他,丧心病狂不是人; 如今,还真不是人。 靳思双眼无神。 想到此次来此的目的,她执着道:“我不觉得我有错……是她们欺负人……” 从始至终她都不觉得,她有错; 是老天欺负人,是他欺负她。 恍惚间,天翻地覆; 靠近悬崖边的高速公路上。 因撞击留下的残渣散落在地上,猩红的血液如血月般染红了整片天空。 靳思呼吸变得急促,心跳骤停。 她像是听不见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脚步踉跄地奔跑到烧焦的尸体旁。 她想将他们抱起来。 可是,有一种力量将她拽住,如海潮般将她吞没。 熟悉的兰花香变成刺鼻的尸臭味。 靳思闻着,泣不成声。 她想开口与他们聊天,可是大火连带着把他们的嘴也烧没了。 如今墨辰忌离她这样近。 身上雪梅般清幽的凉意,如同那高速公路的北风,吹得她千疮百孔。 [小剧场] “我知道。” 墨辰忌抱起晕倒在他怀中的靳思,将她轻轻放回他的床榻。 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 绽放在房屋内的蔷薇花,渐渐消散。余留下来的叶茎顺着圆柱往下,退回到窗沿外。 远方天际高挂一轮弯月,疏影横斜。 墨辰忌朝它望去,遮在眼前朦胧的红雾化为一阵青烟,随风散。 鼻息闻到房中遗留下来的花香,诱惑魅人,宛如他尝到的甘甜。 察觉到天气恢复正常,云舟推门而入。 他在黑暗里行动自如,眼见墨辰忌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走上前,90度鞠躬。 墨辰忌知道身后站了人,也明白舟叔在向他道歉。他轻轻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这回答已然是原谅了他。 云舟直起腰,关心道:“小祖宗啊,能力恢复了几成?” 墨辰忌随手一点天际,悬与天边的弯月瞬间被一条同体纯黑的蛇缠绕。 月亮的光芒被掩去,黑蛇又变幻着从天际飞来,绕着圈缠落在他的手腕上。 “五成。” “五成?”云舟发愁:“距离家宴还有三个月。再长不出翅膀怎么办?” 他的目光向床上的女人扫去,“是她的血不干净吗?” 自身的原因与床上的人无关。 墨辰忌有些烦心,“先去把崔幸以找到。” 小祖宗已经向前迈出一步,云舟知道不能催太急。他答应下来后,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