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表哥表弟的恨海情天
徐菁媛带着贾琢刚走出后院不远,就遇到了梁宇搂着一名舞姬迎面走来,看见自己,梁宇还愣了一下,歪过头瞅了瞅她身后,却没见到那个人。 “怎么了?”徐菁媛看他好像不是在找自己。 “你表哥呢?”梁宇问道,“他刚刚不是去找你了吗?” “嗯,遇到了。”徐菁媛心头一跳,意识到那个男人和自己关系匪浅,暗道不好,自己刚刚那种作态,也不知道穿帮没有。她没料到对方根本不是什么熟人朋友,而是自家亲戚。 “呃……他没怎么你吧?你刚刚一走,他那个脸黑的,啧啧……”梁宇摇摇头,“我还以为他找你麻烦去了,还好没和你吵起来。我看你今天也没和他说过话,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徐菁媛只是淡淡一笑:“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许单是看见我就心情不好吧。”她刻意做了一个假设想引导话题。 “你俩一向不对付,我们都习惯了。”梁宇嗤笑一声,“不过你俩到底闹什么矛盾,都是表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谁知道呢。”徐菁媛心里大致有个底了,“你忙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她暧昧地看了一眼梁宇和他怀里的舞姬。 “行,那改日再约。”梁宇搂着人一身酒气地往里走了。 回到许府,徐菁媛把贾琢赶去客房自己睡。贾琢今晚占着好处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惹她厌烦,乖乖地回屋自己睡去。 隔日,徐菁媛叫来管事冯宝全——这位也是景宜阁的管理层,专门替原身打点府上,能力很不错,把许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去打听自己的表哥最近的情况。 谁知她才刚说完,冯宝全就马上顺着她的话头解释道:“属下早已备好,正奇怪近日公子怎么不问了呢。” 徐菁媛一听就知道两人有故事,心里浮上来一个猜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和表哥有关的、近半年的消息重新整理一遍给我。” 冯宝全也不问为什么,只应了一声就去做准备了。 徐菁媛来到书房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面搜出一大叠信件,她快速翻阅了一下,心中感慨果然如此。这些信件有的已经发黄,看起来时间久远,但是被保存得很好,就是边角被揉得发毛,一看就是经常被原身取出来重温。 简单来讲,这是一个古早狗血直掰弯的悲剧。 互通信件是从原身及冠以后搬出宫里自行开府为起始的,两人虽然是表兄弟,关系其实隔得很远,以前也从没见过面,在一场家宴上才相识。那一日许靖源醉酒落水,是许荣川碰巧路过,把他救上岸,之后一来二去,两个人慢慢相熟,许靖源对这个英俊又体贴的救命恩人暗生情悸,两人年纪相仿,趣味相投,更是让渴望被爱的许靖源无比沉沦。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自然是没什么好顾忌的,做什么都只讲随心,于是许靖源便开始主动追求许荣川。 一开始这种悖德的好感让许荣川惊慌失措,后来许靖源雷打不动地追了他一个月,或许是看见表弟容貌比一般男子更俊朗却对自己百依百顺,让同为男子的他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又或许是他本身也不是特别直,遭不住小表弟如此热忱地示爱。总之,他一时昏头,居然也答应了。两人就这样暗通款曲走过了六年。 而这段长达六年之久的孽缘,在第三个年头就隐约窥见了最终的悲剧。关于婚姻嫁娶一事,许靖源无人管教,自然也没人替他着急,只当他玩性大,时候到了,他自然会想要娶妻生子。可是许荣川不同,他是家里的第三子,眼看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立业,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只有许荣川拖到了二十四岁还没娶妻,长辈们便直接给他按头订了婚。 许靖源对他的美好幻想都在他妥协婚姻的那一刻彻底破碎。原身性子桀骜不羁,唯一容忍过的人只有许荣川。婚宴上,他没有大吵大闹,而是隐忍地接受了许荣川会娶妻生子这个传统世俗的结局,虚伪地祝福后,便不再出现在对方眼前。而许荣川却在婚后依然想和他重归于好,多次上门来找许靖源,恳求他的谅解,许靖源心软了,两人藕断丝连地通着信,偶尔私下相会,直到三个月前,许靖源得知对方的妻子怀孕了,他仰天大笑,笑自己愚蠢可悲,终于彻底和他断了来往。 可是六年的情感哪里那么容易断干净,许靖源表面决绝,可是依然会背地里调查他身边的消息,哪怕不喜欢也会和吴晟金他们一起吃酒,只因为这是两个人为数不多的交集途径,可是见了面又从不给好脸色,许荣川也不是个轻易卑躬屈膝的人,时间长了,被许靖源捧习惯了的他越来越觉得许靖源不懂事,两个人的关系便越来越僵。 直到半个月前徐菁媛身穿许靖源。 徐菁媛:? 她看不懂这种古早渣贱故事情节,大受震撼。感情青莲几个月前被许靖源第一次破身就是为了当长期泄欲工具是吧?怎么谁都是你俩渣贱play中的一环啊?你俩好好演痴情人设,锁死了别祸害别人不行吗? 将信纸丢回木盒里,徐菁媛翻了个白眼,重新藏回暗格。毕竟是原身的“遗物”,她不方便直接处理,还是扔着吧。 就在她继续翻找看还有什么线索的时候,阿勇过来报信了,说有客人在大厅等她。徐菁媛头也不抬,一边看着书柜一边随口问道:“谁啊。” “呃……是许家三公子。”阿勇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噢?”徐菁媛转身,饶有兴趣地想着,说渣男渣男就到,她之前没什么准备,现在读条完毕了,可以好好会会他。她立马动身往会客厅大步流星地走去。 许荣川站在会客厅中央,怔怔地打量着这全然陌生的环境,他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许靖源动静很大地在修改府中布局,没想到如今一看,却是一点也认不得了。包括一些他早期送过来的装饰物件也都不见了。 “表哥,稀客啊!”徐菁媛朗声大笑地走进会客厅。 自从知道原主本身就是一个桀骜不羁、性格乖戾多变的人以后,她就打算放飞自我,不演了。怎么都不会比以前怪异到哪里去,再不济也可以说自己为情所伤,反正什么屎盆子都可以往许荣川头上扣,知道内幕的也会默认这一点,没什么好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