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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籃球賽

    

第六話-籃球賽



    露娜這一星期都想不通小惠這姑娘說的話-幫她獲得幸福,這是什麼意思呢?無奈露娜不能找人討論,因為她暗戀鄰居meimei(現在是自己的學生)的事不好開口,不管誰聽到這種事都會說露娜瘋了,所以她只能自己苦惱。

    到了籃球比賽那天,露娜去幫忙做記分板的工作人員,她去幫忙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小惠在。在比賽前一天,奈奈和真知子到小惠家去做牧野老師的加油看板,小惠其實不願意,但如果這時候拒絕參與,幫山崎老師獲得幸福的事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她比奈奈、真知子都認真。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啊。」奈奈笑小惠,小惠不理,就是有點臉紅。

    比賽日,小惠帶著做好的加油看板到體育館,發現露娜在那裡當工作人員,正在和牧野老師說話,悲喜交加。殊不知,師生兩人都是表面冷靜,內心則是一片愁雲慘霧,因為露娜的視線一直離不開小惠手上的「牧野老師加油」看板。雖然露娜做計分員的工作做得很好,腦子實是一團亂,在這麼多學生的吶喊加油聲中,她只聽到小惠的聲音,多希望那是為她加油。

    早上的比賽結束,牧野那一隊進到了決賽,決賽在下午,他們要等另一邊的比賽比完才會知道對手。中場休息時間,小惠被奈奈、真知子拉到牧野老師前面,給老師遞水、遞毛巾,趁機坐在老師身邊吃午餐聊天。小惠原本心不在焉,四處張望,找尋露娜的身影,直到聽見一些她感興趣的話題-前女友。

    「從小到大,因為胖,都被女生們嘲笑,我很自卑,不敢跟女生講話,也沒交過什麼女朋友。真要問我,其實我對女朋友的外表並不在意,對我來說,只要她善良,真心待我,跟她相處的感覺很開心、很放鬆就好。」牧野笑說,奈奈跟真知子沉浸在牧野帥氣的外表跟說話的溫柔中,小惠一點感覺也沒用,只是將這件事記在心裡,想著必須讓露娜知道這件事,來博得牧野的好感。

    兩位女同學雖然很熱情,但真正引起牧野注意的是她們身後,安靜無語、眼神堅定的直視前方的小惠。小惠並不是長相、身材特別出眾的女生,平時上課也沒有特別出色的表現,也不是屬於氣質型的少女,小惠整體沒有一個會讓人記憶的地方,但說也奇怪,沒有特色反而成為了小惠最大的特色。牧野主動喊她的名字,小惠愣了一下才回應。

    「妳在看什麼?這麼認真?」

    面對牧野的問題,小惠隨便敷衍過去,事實上她是在看露娜,露娜剛從計分台的椅子站起來,就被一群男同學圍著,來參加籃球賽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學,在小惠眼中,他們對露娜露出的笑容都好猥瑣,他們靠她好近,小惠吃味是正常,又無可奈何。

    小惠心情太糟,不想面對,說一聲去廁所就走了,奈奈與真知子覺得她陰陽怪氣,牧野卻對她莫名印象深刻。小惠在女廁洗臉,冷水濕透她的臉跟瀏海,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也許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失調,她情緒不穩、多愁善感,忍不住想哭,結果就真的哭了。小惠趴在洗手台上哭,把愛人讓給別人的這件事,對於才十幾歲的青少女來說還是太難了,她想放棄了,她不想再管這件事,不想再因為喜歡露娜,因她的任何一個行為舉止而難過、失魂落魄,她感覺她的心臟負荷不了,喜歡一個女人太痛苦了,小惠在心裡不停咒罵,咒罵上天、咒罵世界也咒罵自己。突然,有一個人輕觸她抖動的肩膀,小惠嚇一大跳,退後到牆邊。

    「山崎老師?」

    沒想到是露娜,小惠趕緊把眼淚擦掉,她本來想問她怎麼會在這,但轉念一想,這裡是女廁,女人來上女廁哪需要什麼多餘的解釋。師生相望,沉默不語,氣氛尷尬又詭異,只見露娜的目光糾結,使得凝視她雙眼的小惠也很糾結。為解除此刻的難受,小惠靈機一動,說起牧野老師的事。

    「牧野老師沒有交過女朋友,但他喜歡善良,跟他相處愉快的人。」

    露娜皺緊眉頭,雖然應該問清楚小惠哭得這麼傷心的原因,但一聽到牧野,她就不想問了,怕知道的越清楚就越心痛。

    「妳很善良,小惠。」

    女人、女生各自解讀各自的話,小惠以為露娜這話是在感謝她給的消息,事實卻相差甚遠,露娜這話是在支持她。露娜走上前,小惠看她一步步走過來,自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定住了,不敢動。露娜輕輕拿起小惠的左手,她的左手中指有貼一個小型的創傷貼,小惠解釋那是昨天她在家做看板的時候,不小心被美工刀割傷了。

    「妳是這麼用心的女孩,小惠,但要記得先照顧好自己。」

    小惠垂頭點頭,露娜低頭看她,放下她的手,小惠將兩隻手都放到身後,兩人都很鬱悶,這一份情好像如鯁在喉,露娜欲言又止,最後決定不說些太超過的話,只問她吃不吃她做的便當,飯後水果沒有她最討厭的香蕉。小惠點頭又搖頭,露娜不懂。

    「我不小心做太多了,吃不完,可以幫老師一起吃掉嗎?」

    露娜繼續柔情攻勢,小惠最終宣布投降,兩人在體育館側門的階梯上吃飯,小惠打開便當的蓋子,露娜做的是柴犬造型的飯糰,相當可愛,小惠終於笑了,一見她笑,露娜方才的負面情緒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