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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仆长。这位名叫珍妮的女仆长是神赐血脉的血裔,她不仅能免疫绝大多数的瘟疫,还拥有杰出的灵感,她能够本能地分辨出人类与神侍,苏云有的时候会出神地注视着她的面庞,但他从这张脸上找不到丝毫记忆中的痕迹——不论是那位祭司的,还是那位国王的。时光冲淡了血脉又将血脉重新聚合在一起,也许这就是人类所恐惧的命运。而在爱丽丝十六岁那一年,芙洛拉正式拉开了他的混乱帷幕,此时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社会资源,紧接着他就借此掀起金融的风暴,步步紧逼叙拉古的产业,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苏云询问他的目的时这狗东西还振振有词,他的终极目标是掠夺叙拉古家族的所有产业,然后成为新的家主,达成早已发下的宏愿。“……这样您就属于我了。”当时芙洛拉靠在床头,认真道,“虽然还是有阻碍,但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好弟弟们的,现在即便是您也不能阻止我!”苏云很想敲敲他的脑袋问问他现在是在谁的被窝里,但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算了算了,就让他闹吧。苏云的放纵重新掀起了小瘟疫之间的相互狙杀,顺位靠前的造物们在各自的领域掀起滔天巨浪,至今无法成年的爱丽丝则牢牢守着他的父神,这混战到了后期,所涉及的领域已经远不止金融,几乎是社会的方方面面都能见到混乱无序的影子。当安妮塔一手创立的教派露出水面、那些灌注了蔷薇水的非人类即将进入人类社会时,苏云才遏止了他们的斗争。安妮塔名下的事务所捧起了数位新星,而苏云在其中看到了莉莉玛莲,她披着雪白的披肩穿着猩红的鱼尾裙,站在舞台上深情款款。一如他们初见时一样。37夜幕降临,苏云坐在他的房间中,对芙洛拉道:“我想暂时离开。”芙洛拉站在房间的中央,他一身黑衣,浓重的阴影以他为中心弥漫在整个房间中,他闻言抬起头:“现在吗?是我们的争执让您不悦了?”苏云笑了笑:“有一些事情,我需要确认。”“是么……序曲已经奏响,我们的歌剧已经抵达了最高潮的节点,真遗憾啊。”芙洛拉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是有些遗憾,“我的神,下一次您的身份请由我来确定。”苏云答应了:“好的。”于是芙洛拉微微颔首:“那么,祝您好梦。”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最后一次回去了,现在我在倒着写结局,每天都在扒着手指算数字,贼痛苦———么么叽!123、噩耗37苏云又一次睁开了双眼。窗帘开了一条缝,朦胧的光线便从这缝隙中溢入房间内,白色的小圆灯镶嵌在雪白的天花板上,在稀薄的晨光中微微泛着光。一切都是苏云记忆中的模样,就连床头柜上的眼镜都那么熟悉又陌生——他有多久没有戴过眼镜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个近视眼。苏云从被褥中爬起身,他的身上穿着熟悉的睡衣,单调的纯色布料上没有花纹,墙上的钟表显示出熟悉的时刻,这里是他的房间,是他曾经居住的那个小公寓。后来他又是参加了出国考古,又是遭遇变故去海市养病的,算一算时间也有许久没有回来了。竟然直接就回到这里了……苏云赤脚踏在地板上,他最先做的事情是低头去找自己的影子,但出乎意料的,他的影子消失了。苏云有些错愕地蹲下身,动作有些笨拙地摸了摸地板,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他的影子似的,可明明苏云能够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注视,但他却找不到小影子了。跑出去玩耍了吗?苏云起身去拉开窗帘,冰冷的阳光一下子就漏进了他的房间,他掸了掸手上的浮灰,转身向卧室的门外走去。客厅、厨房、餐厅……所有的房间都和卧室一样,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桌面上的花瓶早就干涸了,只留下枯萎的花枝,坠落的花瓣早已风干成了干燥的屑红,水晶花瓶边还放着一柄剪刀。剪刀……苏云突然想起来,在很久以前,他同父异母的meimei曾说过会帮他修建花枝,这样能长久保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手机——他得去找手机。苏云很轻易地就在客厅的桌子上翻到了手机,但是不出所料的,他的手机已经因为停电而关机了,苏云找了处插口想要充电,却讶异地发现家中所有的插座都没有电源,不仅如此,一切电器都无法使用。这很不寻常。没有电源也就罢了,他的手机是绝对不会停止工作的,毕竟那个游戏还在手机里,除非……它们换了一个窗口。苏云后知后觉地抬头看着自己在客厅玻璃门上的倒影,黑色长发,银色眼眸。苏云垂下眼眸,他放纵了自己的听力。方圆百米内,没有一声属于人类的心跳或者呼吸。36苏云换了一身便服,打开了家门走下楼梯,他看到了同一栋楼中其余住户的房屋:大开的房门,脏乱的地板,遍地的玻璃,慌乱的脚印,并不罕见的血迹……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一场灾难。丢了影子让苏云格外无错,他就这样一路往楼下走,公寓外的花坛上早就长满了杂草,由此可见物业已经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情。公寓大门口就是一滩乌黑的血迹,苏云出神地看着这片痕迹,眼前自然而然地就复原出了当时的惨状——一个病弱的女人从楼顶坠落,形态疯癫,随后她的头就磕在楼梯的棱角上,当场毙命。苏云一怔,他抬起头看着面前已经荒芜的小区道路,一幕幕迅速地在他面前闪过,那是拖家带口的人群,他们本该是非富即贵的社会精英,但一个个都面露仓皇,恐惧不安,他们带着全部的家当出逃,尖叫与哭泣形影不离。这是……怎么了……车库早就空空荡荡了,车辆所剩无几,即便有剩下的车辆也全部被砸烂,苏云走出小区的大门,小区外的街道并没有比小区内好多少,杂草萋萋的绿化带上偶尔还窜过几只野猫野狗,遍地都是被丢弃的东西,随处便溺的秽物,甚至还有腐烂了一半的尸体。苏云向他学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类似的景象,只除了——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这座城市失去了所有的居住者,于是它断开了水电,它停止了一切的运作……它死了。苏云经过了曾经最繁华的商业街,广场上的惨状比小区中更甚,大商场的橱窗几乎全部被砸开,放眼望去皆是施暴的痕迹,所有触手可及的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