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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卧室中最大也最奢靡的,卧房的布置像是回溯了两百年,而浴室的装潢则回到了两千年前,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小机关藏在各个小角落中,隐秘地为整个房间提供着便利。仿古的浴池里早就放满了热水,苏云走入水池里,手腕上的小白蛇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游弋,乖巧又温顺地勾住了他的脖颈。苏云逗了逗这只小东西,小蛇用血红的蛇信舔舐着他的喉咙。那个纹身一般依附在苏云手臂上影子也悄无声息地变化,它像是融化在水中一般洇开,逐渐把一池温水全部染成了深沉的黑。小白蛇的尾巴一碰到池水就像是碰到了火焰,它迅速地缩起来,用蛇吻委委屈屈地蹭着苏云。苏云摸了摸小蛇的脑袋:“……芙洛拉?”池水开始无声地沸腾,遍布了整个浴池的阴影开始沉淀,它们归拢入苏云的脚下,眨眼间又在苏云的身边凝聚在一起,逐渐组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随后,这阴影就像是幕布一般笼罩地落下,露出其中金发赤眸的男人。现在的芙洛拉不再是人世间伪装过的少年了,他之间显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他魁伟的身躯在投下阴影,几乎要整个罩住苏云。苏云失笑:“怎么还在这里?回来了?”芙洛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眸盯着他的父亲:“我的神,你的头发湿了。”苏云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是吗?”芙洛拉伸手,从池水中捞起喑哑的发丝,而与此同时,攀爬在苏云后颈处的阴影出其不意地逮住了白蛇,把这小东西扔入水中。小蛇不甘心地挣扎,它想要缠住苏云的脚腕,然而贴在池底的影子却比它更快,顷刻间就有无数阴影组成的荆棘穿刺过它的身躯,铸就了一个残忍的牢笼。苏云:“芙洛拉,别这样。”尖锐的荆棘变化成单纯的铁笼,芙洛拉已经用影子束好了苏云散乱的长发,他吻了吻发尾:“父神,我在这里,您不需要这只丑陋的小东西。”苏云无奈:“它可是一直都陪着我,倒是你,你不是离家出走了么。”“我也一直在您的身边。”芙洛拉俯身抱起苏云,“我的影子从未离去。”苏云回想起他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影子,那个影子可一点都不像是强势的芙洛拉,它又胆小又乖巧,只有在化作冥河时才有些许霸道的样子。那个影子并不是芙洛拉,应该说,不全是,那个影子只有一部分属于芙洛拉,而更多的则属于另外六只小瘟疫——苏云本能地知道这个。就在苏云走神的片刻里,芙洛拉已经抱起了他,他托着他的神走出水面,直到将他放在床上,拆开睡袍。苏云伸手:“我来就好……”芙洛拉坐到苏云身边,从后搂住他:“当我还在那柱子里时,我就一直想这样抱着您,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只能够望见空荡荡的王座和单调的蔷薇。”“你已经苏醒了。”苏云轻声道,“你们都自由了。”“自由?”这个词语像是一个低俗的笑话,令芙洛拉低声笑起来,他的气息拂过苏云的耳背:“我的神,我没有自由,我也不需要它,我只想成为您的囚徒。”苏云道:“那么今夜你是来自投罗网的吗?”“……差不多吧。”芙洛拉松开手臂,侧过身,“我来索要一个晚安吻。”“现在我相信你的影子一直跟着我了。”苏云无奈,“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你的小弟弟一样?”“但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芙洛拉收敛了笑意,他突然俯身含住苏云的嘴唇,轻轻撕咬,含糊道:“您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19让我成为您的囚徒,或者成为您的主人。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叽!116、亲吻19是冰凉的——这是苏云最先感受到的触觉。芙洛拉的嘴唇,是冰凉的,就像是影子一样,透着些许阴冷的意味,令人回想起冥河,以及冥河之下无数活着的骸骨。那双猩红的眼眸近在咫尺,妖冶又魔魅,仿佛浓稠的血泽,沤着腐烂的皮rou。苏云无法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他却下意识觉得……这双赤眸,很美。然后是带着刺痛的湿润,苏云嗅到了他血液的味道,芙洛拉的攻击性太强了,他简直是一个只想着把猎物撕碎的凶兽,又像是妄图绞死乔木的藤蔓,凶狠暴戾、不留余地。紧接着,苏云就尝到了腥甜的味道,芙洛拉就像是什么能够流淌的东西一样填充着他的每一寸空隙,他想要淹没他,把他彻底地包裹起来,譬如水,又譬如影子。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熟悉……苏云垂下眼眸,任由芙洛拉在觊觎已久的领地上放肆,他的造物越是顺位往后就越是恣意,爱丽丝是一个只伏在他膝上的少年,芙洛拉则成了放肆又狂妄的掠夺者,但不论他们是怎样的,又想要做什么,苏云都……苏云都很喜欢。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血淋淋的吻终于结束了,芙洛拉仔细地舔舐干净每一滴血珠。“我的神,给我吧?”苏云失笑:“你知道的,不可以。”芙洛拉的双臂逐渐收紧,赤眸中的光芒愈发灼人,他就这样紧紧盯着苏云,像是炼狱中的恶魔盯着封印了它的神父。苏云温柔地看着他,坚定地重复:“芙洛拉,不可以。”在短暂的对峙后,芙洛拉缓缓低下头,把头埋在父神的肩窝里,冰冷的气息挠过苏云的侧颈,他的声音沉闷地响起,像是透过了苏云的血液在震动。“果然是这样,您的选择从来都没有变过。”苏云反手抱住芙洛拉的腰背,安抚孩子一般轻轻地拍打:“晚安吻也亲过了……很晚了,我也要睡了。”芙洛拉:“那父亲以后不许再亲别人。”苏云欣然答应:“好,只亲你们七个。”芙洛拉:“……”芙洛拉不屑地吐出一个语气词,最后他猛地翻身,一把就把苏云按到了厚重绵软的被褥中。“既然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那么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您。”苏云侧头看了看身边这个男人,他已经阖上了眼帘,那双赤色的眼眸也被他藏了起来——夜幕降临,朝阳西沉。环在腰间的手臂在收紧,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佐证。阴影无声地流浪,眨眼间淹没了这个房间,吞噬了一切光亮。20夜幕暗沉,婴儿房中,女仆靠坐在摇篮边的沙发上,半睡半醒。公爵家的佣人中有会收贵族小姐好处的,自然也有忠心耿耿的,这个守夜的女仆就是后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