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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许久不见。”他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那两个年幼的孩子,这并不难,他的记忆立刻给了他反馈:一个是在死人堆里翻找尸体的瘦小老鼠,另一个则是被抛弃的可怜幼童。啊……很了不起啊,这么两个小东西,如今都成为了人类世界中最厉害的那一部分。生命果然是奇迹。苏云站起身,仔细地看着他们,重点在哪个祭司身上——这就是得到第一次赐福的那个孩子,果然非比寻常。要不是灵魂没有变,光是看着他的外表,根本就认不出他就是那个小老鼠呢。那个国王还在失神,而祭司却先动了。“是你——”这个祭司对着他大吼大叫,神色激动又癫狂,“真的是你!”苏云愣了愣。怎么?认出他来很令人激动么?白裙的侍女们蜂拥而至,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两个人类。她们是神的人偶,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神服务,敢对神不敬的人都得死,即使是神眷者。即使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按倒在地上,那个祭司仍然发疯一样挣扎。“为什么不带着我走?”他抬头看着苏云,眼中是到了极致的疯狂和痴迷,“赐给了我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把我带走!”他的情感是苏云所不能够理解的,为什么要这样疯狂呢?怨恨也好感激也罢,这两者才是正常的吧?感激他赐予的力量,怨恨他带来的诅咒。可这痴迷……为什么呢?苏云慢慢走下台阶,在那人类祭司的面前站定。在七个造物外的事物上,他并不喜欢给自己留谜题,于是苏云就伸出手,轻轻按在祭祀的头顶。一直拼命挣扎的祭司安静下来,而苏云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看了祭司从小到大的经历。苏云看到了一个命途多舛的狠角色,他残忍无情、杀戮成性又智计多端,他从被人利用的神仙rou开始,一步步踏上了人类社会的最高阶层。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活着的意义却是为了追寻他的踪迹。真是……奇怪啊。即使看了这个人的记忆,苏云还是不能解开自己的谜题,但是这人类的生平非常精彩,这让苏云很喜欢。“很厉害。”苏云收回了手,再次赞扬,“你把我给你的力量用得很好……很厉害。”祭司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疯狂的喜悦和幸福充斥在他的眉宇间:“我有资格跟着您吗?!带我走!让我留下!”“这可不行。”苏云摇了摇头,温声道,“我的神庭中,没有留给你的空位。”他有七个孩子就够了,再多一个人类……放在哪里呢?对了……爱丽丝、特蕾莎和贾斯敏还没有回来呢,他们去了哪里?不会打起来了吧?苏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侍女们道:“把他们送回去吧。”于是苏云再也不分给两个人类任何一点注意力,他转身离开了这艘航船。他要去找那三个孩子——他们现在都在神庭里,似乎相处得还不太愉快。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22、幻梦47神庭中。当苏云走入神庭的大门时,差一点怀疑自己来到了一个……嗯,荒废千年的残垣废墟。虽然早有预料,但他根本没有想到三个孩子的争斗会到这一步:遍地都是残骸,建筑物的、装饰品的、来自神侍身躯的、艺术品的……空气中飘荡着不知是那种花卉的花瓣碎片,粉色烟霞一般笼罩在残垣断壁上,竟然也美得惊人。但是这绯粉的表象下却没有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地面不知是被什么液体腐蚀过一遍,不仅表面铺就的岩石被撕碎,还暴露出其中被侵蚀后难看的色彩,狂暴的痕迹到处都是,承重柱被折断,浮墙被划开,仿佛它们都是豆腐雕刻的。明明该是骇人的景象,但这一刻苏云脑中却蹦出了非常不符合此情此景的神奇联想。豆腐……还真的挺像啊,家养的猫猫狗狗跳上厨房中岛摧毁豆腐宫殿之类的……苏云继续往神庭内走去,一路上都是类似的破碎殿堂,别说那些精美的装饰了,连那些人偶神侍们都破碎得零零散散,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这也……太惨不忍睹了。但也不是没有建筑幸存。唯一算得上完好无损的神殿,就只有苏云放置王座的殿堂。苏云感知了一下他的造物们,转而去了与之相反的方向——他去了那座封印着立柱的大殿。四尊立柱仍旧牢牢伫立,但最后那一尊上竟然布满了龟裂的纹路。苏云一愣,随后把视线转移向躺倒在地面上的三个人。这一回苏云是真的笑了。啊……虽说他的豆腐宫殿只是不靠谱的联想,但是这、这也太像是猫猫打架了吧?俊美的少年衣袍破碎,狠狠地倒在一地碎石上,他的面孔上青青紫紫,这实际上是贾斯敏的毒,然而被爱丽丝分解开之后活像是脱了妆。贾斯敏当然也不好受,他一向梳理整齐的深红色长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考究奢华的衣着也被撕扯成了破烂,至于特蕾莎——他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有好几道正在恢复的血疤,和被猫猫抓了没什么两样。在这一刻苏云感到了一点点的违和,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这些东西,他只是忍俊不禁,随后无奈:“你们在干什么呀!”爱丽丝一秒钟眼眶就红了,他告状,超大声:“父神!他们欺负我!”贾斯敏不甘落后,不过比起告状他更在乎自己的形象,他一抹头发,努力把造型从打群架的流浪汉改成一个风流浪荡子——可喜可贺,他成功了。“我的神,请原谅我们的失态,我这就重新布置我们的殿堂。”至于特蕾莎,他脸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只不过他在距离苏云最近的地方,他抱紧了怀里的圣书,挺直了胸膛:“我的神……爱丽丝亵渎了您!”苏云惊讶地看着特蕾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沉静温和的青年告黑状,与此同时贾斯敏冷笑一声,很明显是赞同的架势。但爱丽丝的表现就很心虚了,有那么一刻,他僵硬了一下……苏云揉了揉额头:“又怎么了呢?你们要这样闹……难道不能好好沟通么?”“我的神!”特蕾莎声泪俱下,“不是我不愿意尊敬兄长,但是爱丽丝竟然敢在您的手臂上留下伤痕,这是不可被原谅的!”苏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说的是这个?”他挽起袖子,那个牙印倒是还在,只是淡得只剩下粉色的痕迹了,模糊得就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