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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忽视,下意识看了一眼少年。“哥哥。”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先开口的反而是特蕾莎,他将他的视线从苏云身上移开,分了那么一点点给先诞生的兄长,“哥哥,您应当对父神尊敬。”爱丽丝猛地松了力道,他与特蕾莎对视片刻,随后立刻别开头,朝苏云甜甜地微笑:“父神!是爱丽丝冒犯了么?”于是特蕾莎也抬头看着苏云,他在等待一个答案,不论但是什么,他都能够接受。即使是再微弱的冲突也充满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苏云的态度将成为特蕾莎与爱丽丝的地位争锋。他们都需要一个答案。3苏云隐约觉得气氛开始剑拔弩张,但此时他刚复苏了特蕾莎,内心满是舒缓的情绪,于是便很随意地笑了:“没什么,爱丽丝不必太拘束。”在原来的游戏里,玩家的卡牌当然不会相残消耗,玩家了解各位角色的渠道也只是策划与美工精心设计的剧情和道具,苏云固然看过一些修罗场成精的二次创作,但是他的思维仍旧被困在“这是一个游戏。”他的本能与潜意识在发生变化,但他的理性思维仍旧停留在——“哥哥要谦让,弟弟要听从”的质朴阶段。也许苏云迟早会因此得到教训,但是他此刻就是这样想的。说罢苏云将手从爱丽丝的臂弯里抽出,俯身扶起了跪在他脚边的青年。“特蕾莎,欢迎回来,我等你许久了。”4真好啊。真幸福啊。熟悉的温度从手臂上传来,像是着了火一般蔓延,顷刻间就点燃了他的身躯。特蕾莎抬着头,不敢错过一点父神的微笑,有什么能比父神没有忘记更幸福的事情?那大约就是父神一直在等待他了。谁都不能在此刻夺走特蕾莎哪怕一丝的关注,爱丽丝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所有人都是父神的孩子,都是父神的信徒,依赖信仰父神的人就好比漫天繁星那样多,而他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忍耐是美得,奉献是欢愉,只要能跪俯在父神的膝头脚下,万千苦难都不足为虑。特蕾莎知道爱丽丝在想什么。他的大哥在此时定然是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他嫉妒,他愤恨,他恐惧,他渺小——这就是狂信徒的可怜与可恨。特蕾莎为爱丽丝感到悲哀。唯一能打倒特蕾莎的只有父神的抛弃,但能够击垮爱丽丝的东西太多了,爱丽丝的信仰混杂了杂念与欲望,他根本不是父神真正虔诚的孩子。我才是最虔诚的信徒,特蕾莎一直这么坚信。……谦逊是美德,他可不能太狂妄,他的虔诚,要全部、全部都给父神。特蕾莎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神,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世界?兄弟?自我?那都是蒙在窗户上的污垢,要全部擦拭。5爱丽丝很难过。父神太温柔了,他爱特蕾莎,他在等待他,等待其余所有的弟弟们。爱丽丝又很幸福。父神放纵他的任性,包容他的无力,他信任他,他也爱他。他爱他呢。爱丽丝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他靠在父神的肩膀上,歪着头打量特蕾莎。他曾许愿要用自己的宝贝们来虐杀所有的弟弟,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招对两个人没有作用。于特蕾莎而言,兄弟们的排挤与迫害根本不会让他痛苦或者愤怒,□□的折磨是对信徒最基本的考验,特蕾莎以奉献殉道为荣耀,而且他还有圣人之躯,无法被人为杀死。但是没关系,爱丽丝知道要怎么对付他。杀死特蕾莎只需要一点,只需要父神一句话,一句“我讨厌你”就足够了。这样百折不挠的讨厌特蕾莎就会因此沦为精神崩溃的疯子、自暴自弃的废物、烂在泥地里的可怜虫,来自灵魂的苦痛与绝望会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我们走吧。”父神这么说道。爱丽丝把半边脸藏在父神的手臂后,在父神转身时对着特蕾莎微笑起来,在特蕾莎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翘起嘴角,一一做出口型:“父神”、“讨厌”、“你”6苏云扶起特蕾莎后道:“我们走吧。”说罢他转身,爱丽丝你上来抱着他的手臂,苏云没有拒绝。爱丽丝笑着,笑容恍若泥淖上的艳花,散发着臭不可闻的腐尸味道,而特蕾莎的表情在那一刻完全崩裂了。那个安静虔诚的青年消失了,变更只在这么一刻之间,极致的恬静美丽顷刻转为极致的凶残丑恶: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怪物,它的双眼是无机质的惨绿色,形状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暴起的古怪青筋,鳞片覆盖在他面庞上的每一个角落,他露出阴森的复层利齿——那是真正的凶器,传说中恶魔用它们切割人rou。爱丽丝兴奋极了,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天蓝的眼珠换发着异样的光彩,他就像是即将吃到甜食的孩子,如果他的身边没有父神他会立刻拔出刀——对!就是这样!疯掉!——他无声地催促着,无声地朝特蕾莎呐喊着。然而就在下一刻,这身着禁欲黑袍的的怪物将视线移到了苏云的背影上。噩梦破碎,那怪物消失了,剩下的仍旧是文质彬彬、温柔善良的虔诚青年。青年微笑起来,眼眸仿佛春日潭水:“哥哥,好久不见了,您还是曾经的样子。”爱丽丝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他一边随着苏云转身,一片无趣地撇开了视线,然而少年的嘴角仍旧衔着甜蜜的微笑:“特蕾莎,欢迎回来!我们——我、们都很想你。”7苏云背对着两个孩子,听着他们欢快的问好,露出了放松的微笑。爱丽丝天真,特蕾莎虔诚,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他们一定能相处得友好,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5、赎罪8苏云带着两位造物回到了自己的神座。蔷薇在王座下殷殷盛放,芬芳的气息弥漫满了整个大殿。当特蕾莎走过那残忍又美丽的骨骸大门时,微微笑了笑:“这不是伊西丝的战利品么?父神将它镶在这里?”伊西丝……似乎是排行第五的瘟疫。苏云笑了笑,不置可否。爱丽丝小步跑到他身边,天蓝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活泼的弧度;而特蕾莎则直接在王座下的台阶上坐下,他将黑袍收敛,膝上平放着一本黑底烫金的厚重书册。他们是这样憧憬他,他们将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苏云看着这两个孩子,他的内心升起了无名的喜悦,随后而来的又是缺憾——这样宏伟的大殿,只有爱丽丝和特蕾莎远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