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书迷正在阅读:他让白月光当外室、叠影、被喂饱的室友(H)、图摹万界、暗夜无前路(H)、爱上室友男朋友(H)、我绑定了学习兴邦系统、灵魂捆绑(哨向)(H)、身为瘟疫父神的我要怎么拯救世界?、女配靠炼丹成世界瑰宝
际不是做贸易生意的。吴家阿公是前清重臣,推崇实业建设,却囿于朝廷的官僚作风。大伯反叛,同孙先生一道革命,流亡檀香山(夏威夷首府),至今下落不明。父亲为了保全家族,携家带眷到香港隐居。父亲过世后,大哥入党从武,打仗去了。至于二哥,凭蓓蒂所知,确是靠祖上家产为本经营生意。不过二哥踪迹神秘,常留封口信就消失数月,不太像正经商人。蓓蒂怀疑二哥做什么非法的营生,可找不到证据,也不敢质问。蓓蒂从小跟着二哥,看着苦日子慢慢好转起来的。无论二哥做什么,她都不该怪罪。女孩们闲谈校园趣事,还教蒲郁说简单的英文,时间一下过去了。佣人请她们去饭厅,她们还没停下,笑闹着过去。“今天天气很糟糕吧?”“哦!是的,糟糕极了。”蒲郁学洋人粗声粗气地说英文,转头看见饭桌上座的吴祖清,不由得抿唇打住。“小郁学了英文?”吴祖清折起报纸,放在一旁。吴蓓蒂走过去,在他右侧的椅子坐下,“二哥,小郁讲得很好吧?她真有些语言天赋,来上海两年,上海话也讲得很好了。”“是吗?”吴祖清不经意地问,看向蒲郁。“没有的,有样学样而已。”等施如令挨着吴蓓蒂坐下,蒲郁也准备拉开椅子坐。吴祖清只手把左侧的椅子拉开,“来坐这里。”见蒲郁顿在原地,吴祖清玩笑说:“还是你们要讲悄悄话,不让我听见?”吴蓓蒂催促小郁过去坐,对吴祖清撒娇似地说:“二哥分明想让小郁告我的状。”“哦,意思是你做了亏心事。”吴祖清拢了拢袖子,拾起筷子,“主动坦白,我不罚你。”吴蓓蒂摇头,拿起筷子作势夹菜,“食饭咯,禁止闲话。”餐是粤菜,但为了不能吃姜的小郁实行西式分餐制。每人面前的几只碗碟,有虾有rou,就是蔬菜也丰富,比起蒲郁往常的餐食,可谓珍馐美馔。蒲郁慢半拍拿起筷子,垂眸时瞥见报纸上头版新闻。她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夹起一块虾仁。“静安寺路上的戏院发生了事情,你们谁同我讲一讲?”虾仁掉到桌布上,蒲郁去夹,却被吴祖清先拿起,丢进了她的装骨头残渣的瓷碟中。吴祖清给她夹了一块虾仁放到饭碗上,“掉了的就不要了。”语气轻柔极了,教人心生惧意。“都不讲?”吴祖清又说。吴蓓蒂硬着头皮说:“报上都写了,二哥问我们作甚?”“报上写的好清楚,反政府的人闹事,死了三个人,两个秘密警察。”吴祖清话锋一转,“遇到这么危险的事,还命令司机师傅不告知我。”吴蓓蒂一惊,“不是的……”“是我,我让蓓蒂去看电影的。”蒲郁佯装镇定。吴祖清顺势瞧着她,“你知不知道蓓蒂不被允许夜里出门?”“知道。”“为什么还让她出门看电影?”“我是阮明玉小姐的戏迷,上了新戏自是要看的。蓓蒂小姐平常对我和阿令照顾有加,我想趁此机会请她看电影,以示谢意。”蒲郁直视吴祖清,坦然地不像说谎,可握着筷子的手关节却泛白了。“你们商量好的?”“不论怎样,吴先生,你全怪我好了,这不是蓓蒂小姐的错。我们没有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一直以来公共租界特别是静安寺路上都很平静。”施如令勇敢道:“吴先生,都怪我和小郁非要劝说蓓蒂去的,真的不怪蓓蒂……”吴祖清各扫一眼,回到吴蓓蒂身上,“做错事可以改,谎话却是恶习,蓓蒂你讲呢?”话没说话,袖子被蒲郁拽住了。她蹙着眉头,倔强又教人心生怜惜,“吴先生,且原谅这一回,以后我不同蓓蒂胡闹了。”无形的气压很低了,不知道小郁哪来的动力坚持下去,仅为昨夜在车上那句安慰性质的承诺?年纪尚浅,倒有情有义。吴祖清还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轻易掰开蒲郁的手,说:“你觉得你错了?”“我不觉得夜里看场电影是错,但鼓动蓓蒂小姐同去,确是不妥当。”“怎么像是我错了,不该给蓓蒂设门禁?”“先生有先生的考量,不准许蓓蒂小姐夜里出门,能够最大程度保证她的安全……”“可是?”“没……”“但说无妨。”蒲郁思忖一瞬,打定主意还是把想法说出来,“上次是电影院,下次不知道是哪里。若是我们这弄堂里,更甚这栋楼发生危险的事情,蓓蒂小姐一样不安全。她平日在学校,一放学必须回来待着。她违反禁令也要同我们上街,难道不是被关在这笼子里太闷的缘故?”吴祖清点点头,“讲来讲去,还是我做得不对了。”蒲郁无话可辩驳了,其余两位女孩早吓得发憷,大气不敢出。“我既来了,也不担心无人看管蓓蒂。这样,你们要玩可以,不出静安寺路,八点钟必须回家。”吴祖清说完喝了一口汤,仿佛先前的压抑氛围不存在,只是听小女孩们闲话。“真的?”吴蓓蒂小心发问。吴祖清点头,还说:“这汤不错,你们多喝一点。”吴蓓蒂难以置信地捂住唇,片刻后,惊喜道:“门禁调到八点,这么多年第一次,多谢二哥。”吴祖清唇角微扬,“不要谢我,是我理亏,没讲过小郁。”蒲郁暗暗松了一口气,再度拿起筷子。一席无话,吴祖清看女孩们吃得差不多了,让佣人煮两壶差,一壶送到书房,一壶给客厅。这是留女孩们同蓓蒂继续玩的意思,可时间不早了,施如令说还要做功课,即告辞了。楼道里,施如令同蒲郁窃窃私语,“蓓蒂一直讲她二哥可怖可怖,我原还笑她有个哥哥不知惜福,今日一见才晓得是我想错了,果真可怖……”蒲郁认同,可教养没法让她在人后道不是,只说:“吴先生承担父兄的责任,难免对蓓蒂严苛一些。”“不过,吴二哥不说话还是好的。”“吴二哥都叫上了?”施如令晃着手指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貌算得了什么。”“知道,知道,在小郁心里,蒲二哥相貌品格俱佳,无人能超过。”夜渐深,红砖洋楼的灯逐一熄灭,漆黑的弄堂巷子口出现一辆人力车。吴祖清坐上去,盖上防风罩子,整个人被遮在里面。车夫回头瞧他,“先生上哪儿啊?”“到芳庭楼。”“上海滩这些楼宇牌坊,没有我不知道的,可‘芳庭楼’我还是头一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