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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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间独自行走时,夜色渐深,环绕山路的苍翠枝叶在风声中沙沙作响,满天繁星照耀着在身后拉长的孤寂影子。 为避开想必已出发前往汇合处的骸,松阳特意绕了另一条远路,兜兜转转回到总部的村落时连四周村屋的灯火都熄灭了。 夜里的村落也没什么在外头闲逛的人,她回来时并未刻意遮掩样貌,因此潜于暗中的哨卫也没有出面拦截她检验身份的必要。 沿着通往本丸的草径一路往回走,松阳在那扇柏木大门前又遇见了出发时所撞见的那个浑身冷厉的高大男人。 不清楚对方在这里做什么,又觉得和不熟悉的人打招呼有点奇怪,松阳瞥了柩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依然没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什么明显的敌意。 擦肩而过的一瞬,似乎听见柩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 ……什么?松阳愣了一下。 下意识回头去看时,那个如群山般沉默的背影已经背对她走开了,渐渐融入周遭的黑夜。 本丸内部一如往常是巡逻的奈落众来来往往的繁忙景象,松阳一路拖着心事重重的步伐经过他们身边。 隐约能感觉到许多好奇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不过基本上是不可能有谁主动来向她搭话,她也就自顾自地走进那座黑瓦白墙的屋敷,踏入那间自己住了几百年的和室,倚着墙根慢慢滑坐下来。 ……到头来,又变回孤身一人了。 过去数百年,分离后的四处逃亡,被遗忘于漆黑死寂的地牢,再到这片暗无天日的奈落日复一日浑浑噩噩地与人厮杀,明明不曾觉得寂寞会让人如此难受。 ……明明已经习惯了…… 身体的不适虽然能够自我修复,但精神上的疲倦很难缓解,松阳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清理下体,努力提起精神去后院烧水再提到放着浴桶的隔间,脱掉衣物泡进雾气蒸腾的热水。 这回确实被射得太深,堵在身下的布团被扯出来时只带出了一小部分浓白的浊液,剩下的估计很难自行流出去,松阳咬着唇自己用手指一点点探进让热水泡软的xue口,忍耐着早已修复紧致的下体再次被异物进入的酸麻,尽量一口气插到yindao深处去引导射进zigong里的jingye流出来。 过去每一次被虚折腾完,她一般都是自己清理,这种事其实对她而言也没什么难度,但要自己硬生生捅到那么里面的位置,多少会因为感到不适漏出几声轻喘。 差不多清理干净的时候,隔间的障子门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足音,紧接着障子门发出刺啦声响被推开。 虽然清楚只有虚那个家伙会不打招呼进来,松阳依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拔出手指往热水里缩了一截;走进隔间的红瞳男人拖下外披的鸦羽斗篷挂在一边,红眸瞥一眼浴桶里躲躲藏藏的浅色脑袋,鼻尖似乎嗅到什么,轻哼一声。 “躲什么?做坏事了?” 空气里的味道随着蒸发的水汽早就弥散,这会儿倒是又掺杂进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料想是刚回来的某个人身上残留的。 虽说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不死不伤,松阳还是犹犹豫豫地把头探了出来:“你……这次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吗?” 这些年虚在宇宙到处搞事,具体做了些什么以及宇宙间的局势她是完全无从得知,也就上次总部遇袭她才了解到除了天道众之外还有个叫做春雨的天人组织,和虚到底有什么过节她也不清楚。 “危险的事吗?不知道算不算。” 虚站在几步开外也不过来,只悠悠笑道,“不过是之前抢了人家的妻子,现在又被人家丈夫给抢回去了,感兴趣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他在敷衍自己,松阳一脸冷漠地把头缩回去了:“你开心就好。” “不问更多了?” “……” 见她爱搭不理,虚状似遗憾地叹口气:“好吧,不想关心伤患就算啦。”,听得松阳嘴角直抽:……这家伙算哪门子的伤患啊?? 反正身上洗干净了,她也懒得搭理虚进来想做什么,在与自己双生的男人面前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旁若无人地从浴桶里光溜溜地出来开始穿衣服和收拾东西。 自从虚回来替换过胧替她准备的衣服之后,现在收在壁柜里的着物全都是各种样式华丽绘羽鲜艳的和服,哪怕不喜这类服饰,松阳也只能姑且挑件最素雅的黑底橙花留袖穿上身。 湿发披散的姣好胴体柔白如玉,身段曲线匀称而修长,肢体柔韧而纤细,披上一身暗色的衣物更衬得周身肤色雪白到透明,虚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副赏心悦目的美景,也不出声。 等松阳穿戴整齐绑起袖子、提着水桶和换下的脏衣物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时,他才漫不经心地开腔:“人送走了?” 松阳足下停了停,点了下头又继续往外走,并不想和对方提及自己学生的话题,虚转过身,视线扫过她胳膊上挂着的那件弄脏的白色着物,唇角一勾。 “分别之前,就没顺便做点什么?” “……”松阳推开拉门的手一顿,背对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什么做什么,无话可说的话我要走了。” “对了,刚才你又在做什么?” “……显然是在洗澡不是吗……” “是吗?只是洗澡吗?” 身后的男人缓步走过来到她身边,将推开一条缝的纸拉门又推回门框的卡槽,黑色衣袖下的手臂揽过那段裹着腰带的细窄腰身,胸膛贴上松阳后背,另一只手绕到身前捏住对方柔软的下颌,是一个明显的禁锢姿势。 “明明在里头一声声浪叫得那么色情,还以为你是在抚慰自己这具饥渴的身体呢。” ……这家伙的听力大概有问题。 和虚争辩毫无意义,松阳向来对此冷处理:“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请放手可以吗。” “怎么,送走那个小鬼之后就硬气了?”虚舔吻着她的耳廓一边冷嗖嗖地笑了一声,“看来留在这里的那一个无关紧要了?” “……”松阳抿了抿唇,没答话。 卡在下颌的那只手逐渐移向交叠的衣襟,眼看要探进衣服里,她蹙了蹙眉,干脆用上闪身步法从对方臂弯里挣脱开瞬到房间另一头,赌气似的跪坐下来去解自己刚系好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直接做就是了,请不要总是用那些孩子们威胁我。” “不用着急,今天换种玩法。” 虚在她面前盘腿坐下来,伸手制住她试图解腰带的那只手,又不紧不慢地将这只手带向自己胯间。 “来,试试主动取悦我。” ……居然说这种话?松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印象中和虚每次开始要么是对方杀完人回来拿她发泄情绪,要不然就是单方面折腾自己,她很清楚这个讨厌人类的家伙实际上对于人类的性爱压根不感兴趣,更厌恶像人类一样被挑起性欲,曾经有某一任将军为了讨好虚送人过来服侍他,不久之后那一任将军就被意外死亡。 这个人对她所做的这一切向来只是出于支配和掌控她的目的,所以松阳也搞不明白他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她不动,虚微挑眉尖,“你的那几个好学生没教过你如何取悦男人?” 一听他提自己学生松阳心头难免咯噔一下,不确定虚是不是又冒出什么坏点子,唯恐对方一时兴起去祸害自己那个已经逃离此地的学生,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去触摸对方胯下的衣料。 基本在性事上不管是跟谁她都是被按着做到不停高潮的那一方,的确没什么主动抚慰男性的经验,想来想去也只有紫发学生曾经教过她的那种方法。 她刚把男人半勃的性器拿出来,将一侧头发捋到耳后,低下头准备张口去含,突然脑后的发丝被一股力道揪住,连带着自己的脑袋也被猛地提了起来。 “你——” 视线相对的时候,松阳蓦地愣住。 相伴数百年,她是第一次见到虚在她面前表露出完全不加掩饰怒气的一面。 “哦?出去的这些年连这种服侍男人的招数都学会了?” 虚面上的神情还是微微笑着的,那双猩红眼瞳中却翻腾着风雨欲来的千年杀业,宛如万丈巨浪滔天而来。 “说吧,谁教你的?” 一瞬间被激起战斗本能,松阳直觉性地感到危险想远离,后脑勺的头发又被对方抓得很紧,稍动一下就感觉那一把头发要连皮一起被扯下来。 “……没人教我这种事。”这种时候说实话,有种晋助绝对会被对方杀掉的预感。 “成人漫画里不是很多这种情节吗。”总之先编个合理的借口再说。 “行啊。”虚笑得杀气腾腾,“那又是谁给你看的成人漫画?” 松阳:“……”这人是在扮演管教未成年的保守派家长吗?? “是我自己想看不行吗。” 扯着发根的力道越来越重,虚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取悦你……” 搞不懂他莫名其妙发什么火,松阳被紧紧揪着的那块头皮疼得要命又挣脱不开,脑袋侧边的呆毛都耷拉下去了,眼泪禁不住成串地往外掉。 虚盯了一会儿她又痛又委屈的泣颜,一言不发地松开手,松阳捂住被扯得疼到发麻的后脑勺缩成一团默默飙泪,眼前水光模糊也看不清东西,过了片刻就听见面前的男人从榻榻米上起身推开拉门走掉的动静。 ——所以这人到底是想怎样啊?? 不过既然人走了,她正好也落得清净,赶紧擦干眼泪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从橱柜里拖出被褥在榻榻米上铺好。 自己的学生已经安全了,三年来陪伴自己的孩子也及时从这片泥潭脱身,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落地。 至于日后…… (从今往后我都会一直守在老师身边保护好老师的,所以老师一定要多爱惜自己一些,多珍惜自己一些,好不好?) 不知不觉间,枕边已浸湿了一小块水痕。 把被子卷过头顶,松阳极力想要闭上眼睛睡着,只是空荡荡的被窝灌着风,困意迟迟不来,不得已只能从布団里爬出来,倚着外头的勾栏吹会儿夜风。 深夜的屋敷内只要有一丝动响都会清晰可闻。听见身后通往外侧回廊的那扇纸拉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收敛到几乎无法耳闻的足音时,松阳微微抿起唇。 她当然知道那是胧的脚步声。 自从虚回归总部并时常在首领屋敷露面后,她也从暗室搬回到以前的房间,同样住在这里的胧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和她正面遇见,连从外面回来都是特意挑她入睡的时间。 最近一次见到那孩子还是在几日前那种窘迫的境地,虚那个坏蛋只管折腾完她就走人,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居然干干净净地卷在被褥里,想来也只有胧才会替当时昏迷的她清理身体。 理智上清楚对方大概仍然不愿面对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行动了,无论如何也该有人先迈出一步打破这个僵局。 ——或许、或许,有朝一日,还能再一次回到满怀憧憬的最初。 悄无声息地潜到门边时,因为嗅到一股透过纸拉门飘进室内的血腥味,松阳心下一惊,也顾不得隐藏气息了,忙拉开门。 “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