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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望着他,没回话。“要是想见苗小姐,等老爷气消了就好了。”范文书还是没回话。纪言摸了摸头又道:“公子是因为和苗小姐的流言传到了崔小姐耳里,崔小姐退亲了,而伤心吗?这谣言,也是害人。”范文书听见他这般说,嘴角却突然露出了笑容。“你可知,有时候流言也是个好东西?”范文书突然开口。“流言是个好东西?”纪言想了想,一时间有些想不懂。范文书望着他,也不去管他听不听得懂。“你回去好好想想就会明白了。”有时候流言确实是个好东西。比如,它能让崔小姐主动退亲。母亲逼着他订亲那日他就派了人,去查那崔小姐的性情,也知晓了她是嫡长女,她在家中受宠,性子还养得刚烈。果真,是个刚烈的女子,她没让他失望。也不枉费他这几日浪费了那么多时日往外头跑。“回去想一想 ̄”纪言又摸了摸头,站起身子准备告辞。他走到房门时。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好像忘记了?他一脚踏出房门突然又想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然后他转身,进了房里,作揖。“公子,纪言还有一事相告。”“何事?”范文书扫了他一眼。“今日有一名姓安的姑娘,说是从鹭桥镇而来,她还说她有要事要亲自和少爷说,她会在凤满阁客栈多待上两日,还有这银簪,她让我交给少爷。”纪言说着便把银簪从袖子中拿出来递给了范文书。范公子一惊,安姑娘?安越?鹭桥镇?银簪?他看着纪言递过来的银簪,赶紧接过,心里有些惊讶、诧异,他摸着那熟悉的银簪,脸上有眷恋。“她可有说是何事?”纪言摇头。“你把今日之事再仔细说一遍!”纪言点点头,刚开口说了两句。范文书便打断了他的话,他脑海中想到安越的身影,有些等不及了。他开口道:“你现在马上就去准备,务必办妥,我要出门!”纪言一愣,老爷下了命令禁了公子的足,可若是一定要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是去…寻安姑娘吗?”范公子没回他,望了他一眼,只催他快去准备。前院大门要是出不去,走后门也成,后门不行,侧门也行,侧门再不行,翻墙也行。然后范公子唤来丫鬟给自己换了一身长衫,站在铜镜前瞧了又瞧,又唤来丫鬟给自己的胡渣仔仔细细理干净,再洗了一把脸。他心里疑惑,安越怎么来了这登州,是有何事?可心里一想到马上能见着她,便十分高兴喜悦,这高兴喜悦中,好像还带了几分忐忑和期待。他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满脑子都是她怎么来了,她怎么来了,她来是有何事?其实她不来。他也要去寻她的。他都准备好了,就这几日想法子脱身。他喝酒,只是气,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也是气,自己想要的,却……没一会纪言便回来禀告已经安排好了。他看见公子又换了身长衫,还理干净了胡渣,急急忙忙出了门。去寻那安姑娘?纪言心里突然有些好奇来,这安姑娘是有什么要事?和公子又是什么关系?能让公子这般模样又急着赶着连夜出门?他摸了摸头,好些年都没见公子连夜急着赶着出门了。夜幕早已降临。登州城内已经不再是灯火通明,路上有些微风,一顶轿子急急地被抬到一家客栈前,那轿子中的男子下了轿子,朝着那客栈看了一眼,走了进去。客栈已经打了瞌睡的小二听见了声响,连忙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瞧见眼前是位公子,公子着一身白色长衫,衣袖上用金线绣了花纹,那公子瞧着有些眼熟啊!小二立马清醒过来,他记起来了,这是范长史家的大公子啊,小二一脸热情地上前去招呼,只见范公子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客栈可有一位姓安的姑娘在此住宿。”姓安的姑娘?小二一想,对了,就是昨日那个住店时是男子打扮,后来却是女子的那位?小二点点头。范公子连忙又开口道:“她住在哪一间房,我有事要寻她。”小二想了想,连忙开口道:“就在二楼往左走最后一间厢房。”然后范公子点头,匆匆忙忙上楼。那小二瞧着范公子急急忙忙地上楼,有些好奇。他记得,安姑娘今日还要了许多酒上去,起初他还好奇,一个姑娘家要那么多酒干嘛?现在看来,莫非,是要招待这位范家大公子?可不对啊,招待只用酒吗?还有这范公子和安姑娘是何关系?他可记得这位公子爷。这位公子夜和一位姓苗的姑娘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最近又听说他还因为和那苗姑娘被退亲了。楼上。范文书走到左边最后一间,他伸出手准备敲门,可等了等,他心里有些紧张。他想了想,深呼一口气,伸出手,敲响了房门。“谁啊 ̄”吱吖,房门被打开,接着,一名灰白色衣裙女子出现。她身子清瘦了不少,一双水润的眸子望着他。范文书心头猛然一跳,他垂放在身侧的左手,有些紧张地捏成了拳头,然后又放开,又捏成拳头,又放开 ̄安越的目光掠过范文书,有些恍惚,她喝了不少酒。“是出现幻觉了吗?”她突然一笑,明艳动人,满室生辉。范文书盯着她,心里砰砰直跳,他来时的路上想了很久,两年未见,第一句话说什么?说好久不见?说你还好吗?可范公子张张嘴,第一句话却是:“怎么这般随意就开门?”接着第二句。“还一人在客栈喝了酒?”“呦,还会说话 ̄”安越不理他的话,却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一脸迷糊又带着魅惑。“你来了啊 ̄”她手碰上他的脸,他心头跳的越发快了,砰砰砰。“你来了 ̄”然后她拉着范公子的衣袖进了房门,还顺手把房门带上。厢房室内满是酒气,桌子上还有酒坛子。“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他盯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姿。安越不回他话,只深情的望着他,望着他。“你是不是醉了?”“没醉,没醉 ̄我没醉 ̄ ̄”安越嘟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