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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慢慢地解释清楚。现在都知道了,也好。至少人会舒坦不少。到最后他只剩心疼,因为哭泣费力,他最见不得喻熹掉眼泪。哭得遭罪,他又让他的猫儿把脸哭花了。席澍清进家门后,拾阶而上先去沐浴洗净,等去了自己的一身酒气,才上三楼看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房内寒意扑袭而来,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心,抬眼一看,室温二十二摄氏度。这就属于是没心没肺了,这就睡了,也不怕着凉。他拧开床头旁的一盏落地灯,又把冷气直接关了,才转身细瞧他的猫儿。只见喻熹面朝右侧侧躺着,睡姿倒是规矩,四肢没有乱摆乱放,这应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上半身光着,裸露出的肩头、锁骨和小肩窝,两段儿手臂还光溜溜的放在薄被外。席澍清轻手轻脚走近他,一摸他的胳膊,冰凉。他摩挲了一会儿,等生了点热才轻轻捞起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他坐进床侧的单人沙发中,扶额定定地看向喻熹,眼神潮湿泛滥,仿佛能吞噬窗外的无边暗色。那一刻,他不存一丝上下窜动的恼人欲望,他不热不燥,只是静静地、细细地看着。上次他们相拥而眠,在那一夜欢爱后,他却没多少精力细看这孩子的睡颜。他的猫儿睡得可熟了,偏暗的姜黄色灯光打落在他的面庞上,在右侧留下了一片黑色阴影。喻熹几缕刘海滑在阴影里,他的剑眉拧锁片刻又缓缓摊平,微嘟着嘴显出萌润的唇珠,鼻翼随着呼吸翕动,看起来睡得毫不设防。果真如此,这世间所有的猫儿,酣睡时都能睡出一种岁月静好的稳定满足感。席澍清足足看了喻熹半小时,直到室内冷气消磨,喻熹可能是感到热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动把手臂又伸到了被子外,过不了一会儿还两脚把被子蹬了。他这才悄然起身,抱起喻熹,下楼去他房里,将人放到了他床上。阖眼前席澍清拨起喻熹的刘海,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希望你的梦里能有我。”他轻声说。这是他这辈子要守要护的人。他对于他而言,终于能够收放自如,终于不再是想触碰却又只能收回手。......喻熹扭着脖颈下楼,拿手机一看时间,十点刚过。宋应雪在准备早午餐,厨房内应该是正煲着一道鲫鱼汤,鲜浓的汤味儿溜出门缝铺散开,闻起来特勾人胃口。他绕过客厅,透过大面大面的落地窗观摩他在夜里没看清楚品种的那排竹子,是紫竹,不高,但长势喜人。竹竿已呈现出一种紫黑色,韧而有节,枝杆挺立,喻熹抓着自己腰间的带尾把玩,靠窗静静观赏了一会儿这种被古代文人称之为君子的植物。他的心情像屋外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喻熹回头寻着宋应雪,笑呵呵的跟她聊了几句,顺便吃了两片吐司。宋应雪给他舀了一碗她做的老酸奶,上面撒了层坚果粒,喻熹拿小勺品尝一口,边跟宋应雪调侃“全国特产老酸奶”这种奇怪的旅游特产乱象,没想到宋应雪对这个话题极其感兴趣。她拉着他深入交谈,后来两人谈及传统食品手工工艺的衰败和城市记忆的虚无,喻熹口干舌燥,还有点词穷,就找借口说要去看看席老师起床没,然后抱着那碗没吃两口的酸奶跑了。进屋后他半点不客气,把遮光帘全拉开,阳光陡然划破一室幽暗,光明接踵而至。席澍清还没醒,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翻领冰丝睡衣,端庄又规整,腰腹间搭着一条米白色的薄珊瑚毯,半点儿没露。他稍稍更换了个睡姿。只见他上半身靠在一摞高低枕上,身侧空出一块小三角,他伸手撑着侧脸,另一手搭在小腹间,整个身子大幅倾斜。那姿势极为潇洒出尘,像狷狂的诗人饮酒后醉卧在深山松枝间,他周身是不容亵渎的团团仙气和满盈四溢的才气,他躺在白云深处半梦半醒,倘若他眉叶微颦,指不定便是思如泉涌,准备甩袖挥笔作首惊世骇俗的诗篇。洁静精微,骏极于天。喻熹忽然想到了这八个字。他拜服于这种超然的气度。不过片刻后,他又调皮腹诽,以这个姿势真能睡得着吗?即使是睡着了也不舒服吧?他站定小声喊道:“席老师——”床上的人没应。他稍微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应。连眼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喻熹心虚地揉揉鼻尖,决定搞点小动作。他用弧形的勺背蘸了一面稠厚的老酸奶,一点点的像给自己涂唇膏一般,把乳白色的奶块抹匀,涂到自己的嘴唇上。放下碗和勺。好,嘿嘿,搞定了。他一步一步,后脚掌落地,做贼似的凑近席澍清的脸。面对他,双手撑着膝盖俯身。接下来毫不犹豫,将嘴唇嘟成金鱼嘴的模样。“啵——”他一大口亲到席澍清的左脸颊上,把一圈白色奶印闷实的戳在了他的脸上。席澍清霍然撩起眼帘,但他眼底不甚分明,依稀可见幽眸里有些许惺忪朦胧的水雾笼罩。喻熹风云不惊,他趁席澍清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又噘嘴一口盖到了他的嘴角处。“叭——”席澍清只觉甜浓的奶香扑鼻,有滑腻温热感自脸颊传导而上,定睛一看眼下有两瓣带着奶渍的唇rou不断逼近放大,其后是喻熹那张不怀好意的俏脸。作为洁癖患者,自己的脸在恍惚间被人弄得黏黏糊糊,他既不恼怒,也没有将罪魁祸首一把推开。席澍清只是放下胳膊,枕着高枕仰面半躺半靠着。喻熹看他没什么抗拒的表现,气焰就更加嚣张了,他想着自己唇上应该还剩下一点点奶渍吧,索性就把席澍清的脸当餐巾纸使用。他又凑近了几公分,冲席澍清的左脸对称着一印,还用唇部剐蹭了几下。末了他无辜的说道:“你醒啦,睡美人——”席澍清闻言直接抓住喻熹的手腕,顺手一拉,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喻熹一时失重,上半身沿床边趴在席澍清的胸膛上。后者轻松一勾腿,再揽住喻熹的腰身,他整个人就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四肢岔开覆在男人结实的身上,席澍清顺势搂紧了这只顽劣调皮的猫儿。喻熹现在大胆了许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连趴在席澍清身上都会感觉羞到没脸见人。他伸手勾住席澍清的脖子,看着他的眉眼嬉皮笑脸,用很欠揍的语调问他:“可不早啦席老师,我的叫醒服务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贴心特别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