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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月笙恍惚了一下,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她和斐垣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就,请你去死吧。”端庄的笑容配合着恶毒的话语,让对面阳光的大男孩愣了一下,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在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但是那样可爱又善良的停留了一瞬,五官上带着的温度全部褪去,然后变成了那个挂着笑容说着“那又怎么样”的冷漠青年。“没有了,早就没了……”常月笙喃喃地说道,然后突然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小,然后又是一瞬间收回了笑声:“我的未来,垣垣的未来,早就被你毁掉了,早就被毁掉了!”斐程峰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提到了斐垣,但傻子也看得出来常月笙现在的状态不对劲,斐程峰不敢刺.激她了。“别急,别急,都别急。”常月笙声音温柔地在斐程峰耳边说道,“还有八分钟,不要着急,还有八分钟,垣垣就要出生了。”“去死吧,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小剂量的肌rou松弛剂开始慢慢失效,常月笙数着数字,在斐程峰惊恐的求饶声中划开了三十多年前留下的旧疤。第102章第102章伴随着斐程峰的痛呼声,常月笙轻轻的地对林语说:“不要闭上眼睛呀~等一下你会和他一样,要提前适应一下才好嘛~”说到一半,便克制不住地带上了扭曲的笑意。恐惧的眼泪挂满了林语的脸,不要、不要、她不想死、她不要这样死在这个疯女人手里。疯子、疯子、疯子!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常月笙从来没想过斐睿安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来,像报错这样的狗血事件太少几率也太小了,二来,斐程峰是偷偷做个DNA检测的。常月笙年轻的时候要强的要死,知道了斐程峰出轨后狠狠地闹了一场。以己度人,斐程峰不太相信常月笙,所以斐程峰是想过她出轨的可能的,哪怕知道自己真的被戴了绿帽也只能吃哑巴亏,但他还是悄摸儿地拿着斐睿安和自己的DNA去验过,然后就被常月笙知道了。常月笙自然又是狠狠发作了一场,停了斐程峰的卡收了他的权,被哄了好几个月才算完。所以斐睿安是亲生的这个可能,她是从来也没想过的。谁能想到斐睿安是斐程峰亲生的,却不是她亲生的呢?知道这个真相时,常月笙第一反应不不敢相信,谁也不会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但林语扭曲又畅快的表情告诉她,这就是真相。常月笙疯了。心疼、痛苦、愧疚、悔恨……她想要祈求斐垣的原谅,但斐垣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做梦!斐垣不要她的爱,更不可能原谅她。常月笙只能……只能杀掉斐程峰,只能杀掉林语,只能……杀掉斐睿安!没能将斐睿安亲手杀死,是常月笙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那个抢了斐垣幸福的人,那个偷了斐垣未来的人,那个毁了斐垣人生的人……他怎么能不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呢?!常月笙之前有多爱斐睿安,现在就有多恨他,翻倍地恨!过去有过恨斐垣,现在转移到斐睿安身上的恨就有多少,翻倍地恨!常月笙都想好了,杀了斐程峰和林语后,她就去找斐睿安,去找他,亲手杀了他,然后去死!没有了他们,斐垣一定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垣垣……垣垣……”几个小时的精密作业下来,常月笙的身上全是溅上的血。她喃喃地向着斐垣跑去,她要见他,再见他最后一面,然后将未来还给他!但当她终于找到斐垣的时候,走投无路的斐睿安开始临死前的疯狂反扑,锋利的刀子眼看着要刺入斐垣的身体,常月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短短一秒便横跨了几十米,挡在了斐垣的身前。“妈?!”斐睿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常月笙根本不予理会,她的眼里只有斐垣。“垣垣,垣垣,mama爱你,mama爱你,mama爱你啊……”常月笙竭尽全力地想要抱住斐垣,但是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斐垣冷漠得好似能把血液也给冻僵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视线越来越狭窄……到了最后,常月笙也没能如常所愿地抱到那个曾经灌注了自己所有期待,本该可以被自己全身心宠爱的孩子。我想要抱抱他,我想抱抱他,我想要抱抱这个从出生起就被人毁去了未来的……我的孩子。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她想告诉他她有多么期待着他的到来,她想要告诉他她有多么地爱她。我亲爱的孩子,等你长大的那一天,我想亲口告诉你,因为你的到来,我是多么的幸福。等你慢慢长大,我不会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你,但会把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捧到你的身边。我会给你一切我能给出的全部的爱,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未来。愿你健康、无忧、阳光、幸福。*斐垣对常月笙说不上爱也谈不上恨,更没有感激。“垣垣……垣垣……”濒死的女人渴求着他的原谅,好像只有他的原谅,她才可以安心地死去。“妈--妈……你再干什么啊!妈,你看看我啊……”斐睿安的身上扎着手术刀,这是常月笙最后为了保护斐垣向他刺去的最后一击。斐睿安不能接受,爱惨了他的常月笙怎么会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不相信!“妈--”斐睿安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靠近她,但曾经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却再也不给他任何的关注。没有爱,连最后的恨也不给他了。她只是努力地、努力地想要让她的孩子给她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不可以再让斐垣受伤,不可以再让斐垣陷入危险的境地!她要--保护好斐垣!可笑。斐垣却笑不出来。可悲,斐垣也悲伤不出来。他只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诞生呢?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经受这样的事情呢?好生气。随意的将我当成寄托生出来了,又随意地将我作为工具毁掉了我的人生。这让我很生气的啊!只是在常月笙舍身救下自己的那一刻,他对她产生了好奇。是什么让她有这么矛盾的行为呢?明明上一刻还这么恨我,但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斐垣没有去追斐睿安,也没有看着常月笙这样死去。已经丧失了“人”的斐垣开始对他们感到好奇。是可以作为观察的对象。斐垣这样想到。常月笙疯了,即便杀了她也不会感到痛苦和绝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