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纪(67)手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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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67)手足冰冷 2021年12月19日 这尚是燕陵首次看见魔女身着夜行衣的模样。 她容貌本就与他心爱的母亲极近酷肖,身段亦同样的窈窕修长,玲珑浮凸的曼妙玉体尽裹于黑色的紧身夜行衣下,那画面真个是诱人到了极点。 燕陵心头忍不住回想起那夜与魔女共乘一车,返回府上时在路上发生的旖旎情景。 如不是他今夜已事先在珊瑚的身上宣xiele一回,否则看到魔女这动人魅惑的体态,怕是纵然用最强的意志也难将心头翻腾的情欲压下。 魔女揭下了面罩,露出了她那张美艳绝伦的俏容,菱形的红唇小口微微吐出一口香气。 此时已临近深夜,与魔女密会的除燕陵之外便只剩下姜卿月,这个时间点便连燕离也没有在这里。 姜卿月瞧她揭开面罩后,一缕秀发因沁出的香汗而微贴在她洁白的额头上,同时鼻尖亦闻到了从魔女身上散发而出的一股腻人的幽韵体香,不仅微感愕然。 她亲自起身折返至身后的矮桌,为魔女斟了杯茶,一边莲步款款的过来道:“以魔女的身手深夜潜入到姜氏,该不至这般大费周折吧?” 魔女接过她玉手递来的茶杯,谢过一声。 轻饮了一小口后,方呼出一口香气,道,“月姬与公子大概猜不到,妾身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姜卿月不禁摇了摇头。 楚都地界极广,魔女深夜又一副夜行装的模样,自难猜到她刚从何处来。 魔女亦没有任何卖关子的意思。 她红唇直接了当地吐出两个字:“巫园。” “巫园?” 燕陵与姜卿月面上一愕,皆吃了一惊。 魔女点了点头。 姜卿月不禁玉容凝重的道,“魔女怎会在这个时间点,亲自潜入到巫园内?” “妾身之所以前往巫园,是为了要亲眼确认一件极之重要的事。” 母子俩不禁脸色凝重地对视一眼。 姜卿月吃惊地道:“究竟所为何事?” 要知巫园乃巫神女在楚都唯一的居所,不但守卫重重,更有过百位巫庙战士日夜不停巡逻,以护卫巫神女周全。 姜卿月虽已从爱儿的口中知晓魔女剑技惊人,甚至犹在自己之上。 可当听到她深夜孤身一人潜入巫园,仍忍不住大吃一惊。 只见魔女轻叹一口气,道:“妾身今夜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巫园,但却未能亲眼确认那件事,或者说只确认了一半,不得已只能先回到姜氏,与公子和月姬先行见面。” 魔女不但容貌与姜卿月极尽酷似,智谋也与后者不分轩轾,甚至在冷静沉着方面比之姜卿月还要略胜半分。 燕陵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流露出的一丝无奈神情,不禁极度愕然的道,“魔女要确认的,究竟是什么事?” 魔女肃容道:“先不提此事。” “日间公子遣人来知会妾身,说巫神女已返回楚都与公子见了面,不知公子今日的试探之举结果如何?” 说起此事,燕陵不由得精神一振,脸上也流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道。 “幸得魔女提点,日间我与湘君相见之时,按照你所说的法子对她做出了试探,结果非常喜人。” 他不禁眉飞色舞的把日间轻薄齐湘君的细节,事无巨细地说给了魔女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魔女听完这些事情之后,却并没有如燕陵想象中的高兴,反而不时露出思索与沉吟之色。 最后更是奇怪的询问他道,“公子告诉妾身,在巫神女与公子亲热之前,她的面色如何?” 燕陵愣了愣,不知魔女问出这些话是何用意。 不禁微皱眉头道:“魔女也知湘君的容貌之美举世无双,不管何时何地,都永远是那般动人,我实没太去注意她与平时的区别……” 听罢,魔女便又道,“那妾身换一个说法。” “请公子仔细回忆日间巫神女初入姜氏时,在未与公子亲热前,她的面色是否格外红润,并呈透一种白里透红的晕红?” 燕陵听后心中更感诧异。 他不明白魔女为何一而再地追问他日间齐湘君的脸色究竟如何,还着重强调时间是在与他亲热之前。 但燕陵也知魔女问这些事,绝不会无的放矢。 只能压下心中疑惑,细细地回忆,并如实答道:“现在仔细地回想,湘君日间来时,她的面色确是较平时更加的红润,雪净的面颊像泛着一层红霞般的淡淡红晕,格外动人……” 听完燕陵回答,魔女忍不住蹙起了秀眉,满脸凝重之色。 一旁的姜卿月见魔女肃容得一语不发,终感到事情有些不妥。 不由问道,“魔女问陵儿这些话,该有特别的用意吧?” 燕陵也察觉到了魔女今晚的异状,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魔女听完这些事后,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高兴?” 魔女沉默半响,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作答,而是继续问道,“公子日间与巫神女见面时,除此事之外,她还对公子说了些什么,请公子一字不漏的 告诉妾身。” 燕陵见他玉容凝重,只好强忍心头的疑问,细细思索着,随后将齐湘君日间与他对话的整个过程尽可能的复述予她。 魔女听罢,美眸微凝的道:“公子是说,巫神女主动提及了七日后在王宫的筵席上,年仲作为楚王的御前剑手,会亲自下场接受挑战,与人比剑?” 燕陵点了点头。 魔女反问道,“公子与月姬难道不觉,这当中十分奇怪吗?” “巫神女明知年仲乃她情郎的心腹,尽可能避免他与姜氏发生冲突,方应该是巫神女最该考虑的事情。为何她却反其道而行,主动告知公子,给公子复仇的机会?” 姜卿月沉吟道:“巫神女主动向陵儿提起此事,该是要卖给陵儿一个人情。” “她有可能已隐约知晓陵儿的变化,为了彻底招揽陵儿与身后的姜氏,说不定与车少君默许这个安排,故意要让我姜氏得到出一口恶气的机会,只为进一步博取陵儿的好感。” 燕陵点了点头,“湘君已亲口向我许诺,她定会严惩左祭司,但对于年仲,她本最多只能持中立立场。能向我私下透露此事,大概已是她与车少君协商过后所做的极限了吧……” 然而,当魔女听完二人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 “不,我想公子与月姬都猜错了。” 母子二人不禁愕然。 “怎么说?” 魔女轻叹一口气,道出了一句令母子二人尽皆脸色一变的话来。 “巫神女对公子刻意透露此事的目的,并不是要让公子找到向年仲复仇的机会,出一口恶气。相反,她极可能是想借年仲之手进一步削弱姜氏的实力,好让姜氏在不得已的形势下,更加靠向车少君一方!” 燕陵不禁脸色微变地道:“巴澜娜何出此言?” “妾身想问公子与月姬,七日后的御前比武,如若年仲如所愿地拒绝了除姜氏以外的任何对手的挑战,姜氏打算派何人下场挑战年仲?” 燕陵与姜卿月交换了个眼色,正欲回答,魔女已轻抬起纤白的素手,“公子与月姬先不急着回答,让妾身猜一猜。” “月姬作为姜氏一族的主心骨,纵要为夫君一耻雪恨,亦难以在这样的场合亲自下场,且月姬与年仲剑技至多只是旗鼓相当,未必能够雪恨。而能稳胜年仲的就只剩公子一人,可公子在当前这样的时刻,更加不宜对外界提前泄露他惊世的剑技。因此妾身猜,下场的最佳人选只剩邑上公子一人。” “作为楚国三大公子,邑上公子的剑法自然高明得足以挑战年仲,甚至拼着两败俱伤,要重创年仲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倘若年仲在宴会上没有如月姬与公子料想的那样,反而重下狠手,那结果又将是如何?” 燕陵与姜卿月皆是思维敏捷之人,只听魔女的一番言语,联想到那之后的后果,面色都不由一变。 因日间在听到了齐湘君透露的事情之后,母子俩与燕离三人密谈了半个多时辰,最终的打算正是要在七日后的筵席上,让邑上公子祁青下场挑战年仲。 中原诸国武风盛行,私斗之风更是屡禁不绝,平日里连朝廷亦对武士私斗一类的事管制松懈,甚至懒得去理会。 更不要提在那样万众瞩目的场合,既然有人敢出言挑战,就要做好血溅当场的准备。 如若真如魔女所说的那样,年仲抱的不仅不是给姜氏出一口恶气的机会,反而准备重下狠手。 拼着受伤甚至重伤的前提,将祁青当场杀死,在那样的场合下就连楚王也不能说什么,姜氏只能独吞苦果。 一旦祁青战败身死,最大的后果必然是姜氏立刻失去祁青与其背后一众贵族势力的支持,必定元气大伤。 届时的姜氏,除更靠向于车少君一方之外,确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 燕陵与姜卿月自然知晓个中利害,皆听得脸色微变。 这时,魔女又继续道,“妾身当然知仅凭妾身的一家之言,绝不能就此断定巫神女的真实意图。” “其实,妾身今夜拼着被发现的危险潜入巫园,正是为了暗窥巫神女,只是却与她失之交臂。” “见不到巫神女,妾身本以为要确认的那件极之重要的事大概是无法确认了,但今晚听到公子所说的这些事情,妾身现时却已八九不离十地断定……” 魔女蓦地轻轻一叹,面向二人,凝重的道:“虽然妾身极不愿承认,可这次我们争取巫神女到我们这边阵营来的计划,基本已失败了!” “甚么!” 母子俩听得猛然一震,皆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震惊。 燕陵面色沉了下来,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魔女轻叹一口气,这才道,“这几日妾身之所以没有留在王都,是因收到了探子的密报,得知巫神女离城去了西山。妾身因感有异,便也亲自前去。” “公子与月姬可知,巫神女前去西山 ,是去见了何人吗?” 两人已从魔女那严肃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母子俩皆脸色凝重。 “湘君究竟是去见了谁?”燕陵沉着声问道。 “六日前,妾身收到密报,巫神女秘密前往西山与夫白见面。他们在西山一座避暑山庄中秘密会面,过程谈了什么无从得知,但想来公子与月姬该大概猜得到他们所谈之事……” 燕陵与姜卿月皆听得神情一震。 魔女口中的夫白,乃是楚国上将军夫颛之子。 夫颛曾历经三代楚王,征战周边诸国已逾三十多年,鲜有败绩,在楚国朝廷武官中属支柱级人物,当年中原诸国联军联合征战殷地的时候,统帅楚国大军的正是夫颛。 而夫白则是夫颛的幼子,年龄仅比燕陵大七八岁,却自幼已得其父真传,不但勇武过人,更精通兵法,乃当前楚国年轻一代大将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眼下的夫白,该与其父远在边陲之地镇守边关。 这样一位边陲大军中的二号人物,竟秘密来到了离楚都不过百里的西山,与巫神女秘密会面。 燕陵与姜卿月立刻联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姜卿月蹙着秀眉道,“夫白要见的并非巫神女,而是车少君!” “巫神女只是作为穿针引线的中间牵线人罢了……” 燕陵的脸色听得当即就沉了下来。 车少君与申遥君等人近来这段时日,一直在明争暗斗,各自穷尽手段想方设法地壮大他们各自手中的力量。 但他们争取的大部分以朝中文臣为主,因只要楚王一日尚在,楚国大军的兵权便依旧牢牢掌握在以夫颛为首的一众武将手中。 自负如北临君,如手中没有楚王随身不离的一半虎符,纵有再名正言顺的理由,想要调动大军也是绝不可能的。 大部分的楚国武将,在王嗣争夺之战中皆持中立或者说观望立场,车少君跟申遥君等人并不是没有想过要争取到这些武将的支持。 但只要楚王一日尚未驾崩,没有任何武将敢开这个先河。 可是齐湘君以自己作为巫神女,在普世百姓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崇高地位,亲自出面做说客,将车少君引荐给夫颛最信任的儿子夫白,此举势必将打破朝中武将原本所持的观望立场。 如若车少君暗中得到了夫颛父子的效忠与支持,整件事情将影响极巨。 车少君恐将一跃而势力最强的楚国王族。 纵申遥君手握那数万名由魔女为他秘密训练的私兵,与车少君竞争也将是螳臂挡车。 姜卿月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玉容一片凝重。 而燕陵更是面沉如水。 盖因日间齐湘君与他相处之时,根本就没有对他坦白过这件事,甚至言语间连一丁点的提及都未曾,显是在这般重要的事情上有意要隐瞒于他,不愿让他知晓。 如非魔女在巫园中安插有眼线,否则他便是作梦都难以知晓这些。 燕陵忍不住握紧了拳,心爱之人对他这般刻意的隐瞒,令他心中泛起了一种难言的隐痛。 特别是不久前他才万分欣喜的确认,齐湘君心中对他深藏的深深情意,如今却又让他得知这样的事情,真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让燕陵一颗心都凉了个透。 可尚未完,却又听魔女玉容极尽肃穆地道。 “然而此事比起妾身即将要说的另一件事,却显得无关紧要,甚至哪怕楚国所有武将决意支持车少君,严重性也难以与之相比!” 燕陵与姜卿月皆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严重到比朝中所有武将全站车少君一方还要更加的严重? 燕陵沉声问道:“魔女要说的究竟是何事?” 魔女沉默了一下,“妾身接到密报后,于第一时间跟到了西山。暗中发现了巫神女与车少君一同密会夫白,半日后,夫白便带着数位亲兵匆匆折返,返回西陲边关。巫神女则留了下来,在山庄内逗留了四五日。” “与巫神女一同留下尚有车少君,至于车少君的亲信,与巫神女的巫庙侍卫全部留在山脚下,半个心腹随从都没有跟随,只剩巫神女身旁一个名叫秋鸢的贴身侍女。直至昨晚,巫神女才连夜回都。” “什么!” 听到魔女这般说后,燕陵脑袋猛地顿了一下,他心里立时浮起一丝难以形容的不妙预感,不由急切地追问道。 “接下来呢?” 魔女抬起美眸,瞧了一眼玉容同样凝重无比的姜卿月,方迎上他急切的目光,轻轻一叹。 随后便当着二人的面,说了一句话。 随着魔女话音落下,姜卿月一颗芳心立时直往谷底沉下去。 至于燕陵,则身形一晃,脑袋蓦地“嗡”的一声。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 面上的血色在刹那之间尽数褪得一干二净。 整个人瞬间像失了魂般,浑身虚虚荡荡,手足更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