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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三庭五眼的距离被拉开,她的五官,古典又清冷。夏季的雨来的暴烈又狂虐,丰南在一片雨帘中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段程也。她没有再发消息问他,你怎么不来。那不是她和他的相处方式。最终她叫了货拉拉司机,才把她那些不值钱但是属于她大学时代的回忆拉到了这个不知道属不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家政阿姨给她煮好姜茶后要帮她收拾却被她拒绝了。她有些累,不想动弹。微信里502宿舍三人组的群又弹出来。小媛:我到家了姐妹们,这雨从前南城下到了我老家这个边陲小镇,还好我爸来接我。方盖:SPA我都做上了,艾特丰南,南南后来你男朋友来接你没有。丰南回复:没有,可能他有事吧。方盖发过来一段语音,洒脱的声音立刻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他有什么事啊,有事不会提前说一下啊。”小媛也在一旁复议:是啊,君子一诺千金。方盖:也就你脾气好,换我,十个这样的男人十五个都被我踹了。两人还在群里给丰南打抱不平。丰南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我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好。第4章.离不开他我找了你十年了。丰南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裙,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是夏季,江环的中央空调和给力,丰南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眼皮越来越重。她开始入睡,开始做梦。梦里她躺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最爱的画板裂成了两半,她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可是裙子上都是血。刺目的猩红让她觉得呼吸困乏,她动了动身子,试图将自己站起来,可是四肢却好像被巨大的力量牵制住,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用。满目的猩红像一只巨大的猛兽,蚕食她记忆里的恐惧和人格。她不忍再看那些流淌在她画板上和裙子上的血,绝望地把头扭向一边。就在她扭头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对上了一旁的鱼眼睛。那鱼就在她头侧一跳一跳的,没有了水,它干涸地快要死掉,死前用尽全力试图挣扎。丰南就这样直直地看着那条鱼,直到那条鱼一动不动。丰南才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它的眼睛眼白凹陷,眼球凸起,那泊泊的血液从它的眼角流出。那条鱼也这样看着自己。呆滞、哀怨、惊恐地,看自己。丰南惊呼。又是这个梦。她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试图不去想刚刚的画面。一只手伸出来抱住她。段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躺在她的身边。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安,段程也睡熟之际仅有的半分意识,让他不由地搂过她的身子,把她全部搂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嘴里温柔地说着:“乖。”丰南看了看身边的人,把后背露给他,把身子蜷缩进他的怀里。亮着床头灯是丰南睡前的习惯,她在这一片昏黄的灯光中,看到了段程也手掌心中的远山痣。她把他的手掌敷在自己脸上,掌心带来微微粗粝的触感让她觉得安心。她时常做到这样的梦,只是段程也在身边,她做到的,就少一些。或许段程也,就是她曾今生命中的光,也是她未来生命中的灯塔。驱散黑暗,带来属于她能入眠,能忘怀的安全感。“也哥,你是我的药啊。”丰南嘟囔着,贪心地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在心里细细地临摹着他的鼻眼,将她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刻入自己的心底。我找了你十年了。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男人,十年给人带来的改变,真的太大了。小到相貌身形,大到举止言谈。不过当我看到你手心的痣,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因为你留给我的,是最深刻的记忆。记忆慢慢变淡,被清晨的闹钟尽数驱散。早上七点,丰南洗漱好穿好衣服下楼,发现段程也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客厅里看早报。桌上是阿姨做好的早饭。他看到她下来,把报纸放下,“今天这么早?”“嗯,今天有面试。”段程也抿了一口咖啡,没有问她去哪里,只是点点头:“好,要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不用了。”丰南穿上自己的帆布鞋,挎了个帆布袋,袋子里都是简历和画稿,“我坐地铁去就行。”段程也没有坚持,他知道丰南素来独立。起初他清楚地知道丰南接近他是别有居心,但是过了一年了,他也没有看懂她的居心到底是什么。她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连帆布鞋都是破的。他给她的卡,她不用。他给她买的车,她不开。他给她一切她这个穷学生没有办法触碰到的所有物质条件,当做是她陪他一年应得的。她看都不看一眼。他们两个白天像是两条平行线,夜里却被彼此巨大的吸引力吸引。段程也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把这一切,归于习惯二字。丰南拿走了桌上两个包子,转头对阿姨说:“谢谢李姨做的早饭。”说完就关上门匆匆走了。段程也喝了一口咖啡,心里莫名不爽,谢李阿姨干什么,明明李阿姨的工资都是他付的。*丰南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来到了边沿网络楼下,她还未踏进大楼就看到大楼一楼的地面上高调地停着一辆西尔贝。她笑笑,段程也的跑车速度比地铁快。她今天是来面试边沿网络的游戏角色设计原画师的,她没有提前跟段程也说。她知道让段程也把自己安排进他的公司,就是段程也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想公平地用自己的履历和才能得到这个offer.这次岗位是面向校招和社招同时开放的。边沿网络是一家专注于做国风游戏的公司,和边沿娱乐一样,都是段程也自己离开段家的产业自己运营的。不管是做游戏还是做经纪公司,都少不了大笔的烧钱。不过段程也有钱,几个项目也做的如火如荼的,再加上游戏本身的设定很吸引当代年轻人。丰南坐在外面等,面试的人排了很长的队,前面的姑娘等的有些久了就转过来跟丰南讲话。“你也是前南美院的吧?”丰南微微抬眼,眼前的姑娘脸圆圆的,鼻尖上有几颗雀斑,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不认识:“你怎么知道?”“诺,你的包上写着呢?”丰南抓抓自己的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