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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吗?肆意纵马,伤害百姓,未免有些失了德行。”周围的百姓纷纷迎合,叽叽喳喳的责怪声此起彼伏地传过来,元清宁默默挪了挪脚掌,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她指甲在自己手心狠狠一掐,痛感顿时刺激得她眼眶通红。她捏着帕子,慢慢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睛和一副委委屈屈地模样,娇声道歉:“冶公主,小女知错了,还请公主恕罪。小女昨夜睡得晚了,方才在车上歇息,并不知道那驾马小厮驾得这样快。小女回去定会好好管教下人,不会再让他犯这样的错误,失了大楚朝臣的颜面。”冶媖只觉一股火被生生堵在的胸口,想发却发不出来。驾马小厮不过一寻常下人,若是没有主子的允许,怎么可能擅自快速驾车。若是出了什么事伤了车上的主子,这责任他根本担当不起。这驾马明显就是元清宁安排的,此时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脸不红心不跳,镇定的很。冶媖暗骂一句此女脸皮颇厚,黑着脸甩了甩鞭子,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摆出那一副模样给谁看呢。本公主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此事便作罢,以后管好……下人,莫要再犯。”她有些烦躁的挥了下鞭子,刚想把它收回来走人,却看见面前的元清宁突然给她跪下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弱小娘子虚弱地跪在地上,揪着帕子垂着脑袋,不停地朝着自己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啊公主殿下。小女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恕罪!忘公主息怒,不要连累到其他人。”冶媖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她黑溜溜的眼珠瞪得像铜铃,里面盛满了莫名其妙和一点就着的怒火。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她明明说此事就此作罢,怎么又搞来这一出,搞得自己欺负了她一样。冶媖一股火窝在嗓子里,马上就要控住不住发作。元清宁此举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从听到冶媖话的时候她就像往常一样示弱道歉,只是今日她还有太子的事情,这样一来,倒是误了自己的时间。失误了。元清宁心中轻骂了自己一句,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乖乖待在地上,把这一件事搞完。她正心神不定地盯着面前的地面,发现视线里突然多出来一双红色的靴子和一个鞭子尾巴。她怯怯地抬起头,,就看见冶媖面色不善,紧紧握着贴身长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她默默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抖。“你,是不是找打。”冶媖一字一句地问着话,声音带着满满的上位者的气势,压得人背负千钧。她俯身捏住元清宁的下颚,冷冷地望着她,轻轻开口:“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呵,可笑。”手上的鞭子高高扬起,马上落下的一瞬,突然被一只斜射过来的箭挡住。鞭子往旁边一偏,落在了离元清宁三寸的地面上。低沉的声音带着极重的沉郁与气势,从人群背后传过来:“公主且慢。”鞭子被人挑起,冶媖面色一沉,转头看了过去,随时想要发作。一道颀长高大的人影慢慢出现,随后利落翻身下马。人群主动分成两股,给来人让出一条空荡荡的路。男子一声玄色的银纹蟒袍,腰上挂着一把长剑,肩上挎着把银色的弓。一双桃花眼微眯,高鼻浓眉,嘴唇微抿。是誉王殿下。谢钧辞。冶媖见到谢钧辞,想起哥哥反复的嘱咐,默默把鞭子往后收了收,压下心上的怒火,低低的应了一声。地上的元清宁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看见来人,一双美眸顿时睁大。她脸颊徒然变得通红,她慌乱地扯了扯乱成一团的头发,又匆匆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公主,这是怎么了?”谢钧辞淡淡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元清宁,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冶媖问道。“她家的马车在这街上跑得放肆,撞倒了好些百姓,我就过来拦了拦。”冶媖也烦躁地看了一眼元清宁,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边,继续说道:“我本简单的斥责了她几句,本想此事作罢,回去继续买些泥人,可这人突然朝我跪下了,搞得一副我欺负她的样子。本公主气不过,行事就鲁莽了些。”冶媖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出来,她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天上飘着的奇形怪状的云朵。“公主心善,我替街上百姓,谢过公主善意。”听过冶媖一席话,加之周围的场景,谢钧辞自然懂得。他朝冶媖点了点头,沉吟几秒,看着地上手忙脚乱不知在做什么的元清宁,缓缓开口:“此女街上纵马,扰乱秩序,伤害百姓,即刻押入大牢。”“什么!”元清宁本沉浸在誉王出马相救与她的喜悦之中,这会儿冷不丁听到“大牢”二字,愕然抬起头。可面前早已没了那人的影子。谢钧辞说完话后朝冶媖轻轻颔首,没有再停留,迅速上马,转瞬消失不见。元清宁无力地倒在地上,任凭上前的官吏将自己抬起来送进大牢。*元宜正在宫里研究新式样的食物。宫里的吃食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大类,这会儿吃得也有些腻了。她正用手指挖了口乳酪吃,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铃铛响声。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后院。一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他见到元宜,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元宜安静地听着,而后轻声笑了。“关起来了?”元宜饶有兴趣地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安排一下,我今儿个要出趟宫。”20.第20章因为你午夜,刑部大牢。刑部大牢坐落于京郊,里面分有许多不同的区域。有关押重刑犯的暗牢,有收押判了死刑的囚犯的豪华单人间,也有短暂扣押违反规章制度的人的群体大牢。元清宁生无可恋地缩在大牢的角落,身边挤着一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布衣百姓。其中有盗贼,有打人的大汉,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元清宁早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一身华贵的锦袍早站上了尘土、泥巴还有星星点点的老鼠粪便。一头发髻早已散乱,钗子七零八落,或是被甩掉,或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