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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那个战士连忙调转皮筏艇方向,他笑着回:“知道了连长。”邵勇战站在坝上等着那只皮筏艇靠过来,然后慢慢踩着坡面伸出手将皮筏艇上的人拉了上来。孟饶眼睛扫了扫周围后问:“怎么了?”邵勇战笑了,边解开雨衣扣子边盯着眼前人说:“我真是服了,头一次看到上级喊装作听不见,下级喊立马出现的。”“知道你是下级还跟我扯皮,”孟饶抬起膝盖顶邵勇战大腿:“快点,什么事。”邵勇战手伸进里面迷彩服内侧口袋,掏出来一根火腿肠塞给了孟饶:“胃不好还逞能,先垫点,午饭快送来了。”“哪来的?”“你管呢。”邵勇战整理好雨衣后弯腰把脚边的沙袋继续抬起来抗在了肩上,头也没回的继续走:“下水小心点。”孟饶握着那根火腿肠站在那,转身时看到他们副营长,连忙把手背到了身后。孟庆喜开口道:“我刚还找你呢,让你的人从现在开始十分钟汇报一次水位情况。”见人点头后离开,孟庆喜继续道:“还有,你跟着来回下水要注意安全……”雷声哄哄,孟饶听不太清身后人又说了什么,他没有过多停留的继续返回了水面上。呈塘村西面的高高国堤与地面大约呈七十度角,外加上恶劣雨天,着实不好蹬顶。齐致辰借的马车是和他们家隔着主干路的老董家的,就是上次他们勘察水库情况回来坐过的那辆。当他们从村西空地装好饭菜出发去民坝时就卡住了。那匹枣红色拉车的马显然已经在董叔的鞭子下用尽了它的力气也没能爬到国堤上。眼看着国堤过不去,饭就送不去。住在村西的人家凡是能出力的都冒着雨跑出来帮忙推车。其中不乏小孩和妇女。大家心里明白,那群驻扎过来的大兵们明明跟他们无亲无故却愿意尽全力保护他们生存的地方,别的事情可能无能为力,但是饮食方面不能亏了那群年轻小伙子们。眼看中午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忙碌在前线的英雄们饿着。齐致辰把车上的饭菜固定好后也跳下来跟着大家一起推。“小齐哥,你手坏了。”何璐凑在齐致辰身边边推车边提醒道。齐致辰目视前方的扎稳步子用着力气:“我知道。”何璐看了看齐致辰握着的马车木质边缘,有轻微血水渗出来,她担心:“你还是包一下吧,别感染了。”“要推就赶紧推,不推让个地,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何璐听后,松开手带着委屈的踩着泥巴往家里跑去。“我说你可真行,”邸啸在后面怼了齐致辰一下,“你总伤她干什么。”齐致辰烦躁的一耸肩:“烦不烦你。”他没再听见邸啸回话,知道那小子肯定是追着何璐去了。齐致辰也不知他在烦躁什么,他站在那推着车,心里是急的。他怕饭送不到,那些大兵就会饿着,毕竟有的人一直还都没吃东西呢。想到这,他就想到了两杠一星,那人确实一直没回来休息也没吃饭。马儿在前面拉,村民们在后面推,厚重的泥巴裹着马车轮子,每一次车轮的转动都会甩出来些许泥巴。众人没怕脏也没怕累,打着气喊着口号一下下的推着,虽然艰难却也小有成效,马车爬到了半坡。更可喜的是,当他们奋力推车的过程中,雨好像小了下来。这让所有人更有劲头,仿佛拉车的枣红马也很开心一样,仰头长鸣着迈着步伐。马车快被推上国堤顶部的时候,一直在村里忙着安顿百姓的村长带着一队人来了,最后的助力成功让马车行驶到了国堤上。站上高高国堤的那一刻,齐致辰看到了呈塘目前雨里的全貌,村子中间算是比较完好无损,四周有很多房屋都倒塌和瘫痪了。活跃在废墟间的那些人们还在抢救物资,军和民在这种情况下已分不太清。将马车送上国堤后,一切就好解决了。村长嘱咐了赶车的董得友几句后就带着人回村里。齐致辰跳上马车抓紧了车身:“走吧,董叔。”“你可得坐稳了啊。”“嗯,坐稳了。”下坡路的极速缓冲还是颠的齐致辰五脏六腑都跟着晃,车里的盆和桶在颠簸下也都起伏着。甚至有一个桶偏离倾斜,有土豆丝洒了出来。齐致辰的及时扶住才防止糟蹋更多。下了国堤马车一路前行,雨确实是小了。天空却还是那么阴沉,像是老天爷哭累了,想歇歇一样,不知是不是积蓄力量还会带来更严重的暴雨。车后面跟着的小马驹跑着跑着就累了,四蹄在泥巴里费劲的拔着,总是要被马车落下一段距离才会撒欢的追上来。齐致辰坐在车里抱着那桶土豆丝,他观望着。国堤和民坝之间是一大片防护林,穿在这较弱光线和丝丝雨景中,四处伸展的形状古怪的枝干游离在恐怖与神秘之间。以前一旦下过雨,村里的妇女们就会来林子里采蘑菇,齐致辰小时候跟他妈来过,他总是分不清蘑菇和狗尿苔,每次他妈都耐心的给他讲,但他都记不住。他记得林子里有几大片鱼塘,他和邸啸小时候总是去偷鱼,后来长大了,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读书,就算放假回来也没了那个兴趣……他生在呈塘,长在呈塘,无比希望这个夏天呈塘能挺过去。雨小了下来,视线也清晰起来。有眼尖的战士大老远就看到了那辆奔过来的马车。“哎是不是饭来了?”“哪呢哪呢?”“那马车是不是?”“饭来了!”……长时间的不停息劳作让这群解放军把兴奋点转移到了那辆马车,看到越来越近的马车,都笑着加快了脚步的扛着沙袋。三连长贺宏鹏笑着催促停下脚步看热闹的战士:“把手头的沙袋码好,谁慢了就没有饭吃。”战士们听后立马一哄而散。齐致辰远远的就看到了民坝上来回走着的扛着沙袋的人影,这些大兵们一定都没敢懈怠,十个多小时的时间,长长的曲折的民坝已经高出来五六米的高度,都是一个个沙袋堆出来的。到了近前后他跳下马车:“董叔,把马拴这就行。”雨已经小到可以摘下雨衣帽子的程度,这连续下了十多个小时的雨终于有了要停下来的趋势。“营长,村里送饭过来了。”刘景利笑着掀开帐篷招手道。周继良跟了出来,仿佛就是那一瞬间,一束阳光就破开了浓密云层照向了大地。在战士们欢呼着雨停了的声音中他看向了那辆马车。跟着赶车老伯一起过来的孩子虽然穿着雨衣,倒也还是把自己弄成泥人,正靠在车上跟两个战士笑着说话呢。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