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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玉留音糖就被卖光了呀!耗子坊的老板非说什么物以稀为贵,再不愿意多出货了。”方才没注意,燕不竞现在真是寒从脚底起。这群人扮谁不好,偏偏扮个玉留音,他这辈子最不想碰见的人就是他,那人修为厉害就罢了,偏的还最难搞,一双眼睛毒的跟什么似的,半点事情都瞒不过他。燕不竞只觉得自己掉进了玉留音窝……这感觉实在是太过可怕,简直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琼泽上仙在魔域的威名还是久居不下。燕不竞一边七扭八扭,一边对羊角辫说:“小meimei,帮jiejie个忙好不好?”羊角辫点头:“好呀,jiejie说。”“jiejie口渴,想喝点酒助兴,你瞧着哪里有酒,给jiejie弄些来可好?”他弯着腰小声道。哪知身后人多且挤,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他恨恨的咬牙切齿在小孩儿面前不好发火。羊角辫蹬蹬蹬跑远了。燕不竞本想偷偷溜了,一转身忽的撞上一人,眼前一个木葫芦摇了摇,里头酒水哗啦啦响,燕不竞眼睛立马直了。葫芦盖开,酒香四溢,他兴奋道:“桃枝酿!”此酒燕不竞惦记了上百年,一时兴奋地有些不能自已:“我可否尝一口?”对方递来:“当然。”燕不竞喝了一大口,抬眼,才好好打量了翻眼前人。此人身背七弦古琴,青绿色衣衫如烟雨之中的连绵山峦,上半张脸被一张白色面具遮掩,下颚露出,嘴角轻轻勾起,似乎在慢慢悠悠的打量燕不竞。燕不竞亦在打量他。此人衣衫暗纹游走其上,华贵而低调,是个人物。他眼珠一转,娇羞的往他怀里一倒,“哎呀”一声,怯生生的道:“公子,小女子不胜酒力,已是醉了。”酒葫芦晃了晃,青衫男子隐有笑意:“恩,一整壶桃枝酿都被公子喝下,自然会醉了。”燕不竞点点头:“公子不嫌弃,就带……”他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从他怀里蹦了出来,哪儿还有刚刚柔弱无骨的模样,他穿着一身极具魔族特色的露骨服装,插着腰,眯着眼。“你是谁?”此人危险。这是燕不竞第一反应。青衫男子好奇的打量燕不竞,笑了出来,双手抱拳,道:“在下蓬莱仙岛有琴浪,本是无意冒犯公子,只是觉得公子穿着女人的装束在舞队中跳的十分开心,一时有些好奇才走了下来,还望公子莫怪。”这人说话倒是客气,瞧上去温文尔雅,语调也让人觉得舒服。燕不竞摆摆手:“为讨生活而已,你以为我想扮女人。”话一闭,仿佛是为了配合燕不竞似的,他那百八十年没叫过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尴尬的气氛……他惊大了眼。他的肚子居然会叫了……燕不竞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感受过饿的滋味了。这具身体还真是,“像个人”啊。青衫男子笑道:“看来,公子是真的饿了。若不嫌弃,就跟在下去吃些东西,小酌几杯?”“就你一人?”燕不竞问,他确实有些想去,不过不是想吃东西,而是馋他那桃枝酿了。若说不喝还好,偏偏刚刚尝了半壶,直接勾起了他的馋虫。青衫男子摇摇头:“在下本是约了朋友,奈何朋友如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等了他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来,估摸着今晚也不会来了,哎,可浪费了我那十壶桃枝酿呀。”“走。”燕不竞拉着他就走,切莫废话,赶紧走。有桃枝酿什么都好说!青衫男子在后头嘴角微勾,不着人见之处,眼神似有光一闪而过。燕不竞喝的那叫一个爽啊!好久好久,没有喝的这么满足,这么快意了!小桥流水,荷叶点点,一船一桌,两人。湖面飘着各色河灯,酒家端的会做生意,将酒家开在湖里,一桌就是一船,人们坐在船上对饮,聊天畅谈好不快活。水波轻漾间,不过半米就有几盏河灯。大多是成莲花模样,燕不竞喝干了最后一口,已经有些晕乎了。随着船身摇摇晃晃,他见桥上人来来往往,不由自主的“嘁”了一声,眯着眼睛微醺道:“这些人啊,都,都没学到玉留音的精髓。”手指着桥,青衫男子看过去。“哦?公子莫非是见过琼泽上仙?”“嗝——”燕不竞嗤笑,“他算哪门子上仙,还没我厉害呢!不就是冷了点,法宝多了点,个子高了点么,跟个冰桩子似的,哪,哪里好了。”青衫男子饶有兴趣的问:“现如今琼泽上仙人气如此旺,少见不喜欢他的,公子可是有趣的紧,竟然这般不待见琼泽上仙。”燕不竞躺在船上,比出小拇指:“他在我面前,就是,这个。”他忽而勾唇,笑道:“我要他跪,他绝不敢起。”青衫男子摇头:“公子,你这可喝大了,那可是琼泽上仙。”话可不能乱说的呀。船身晃的轻柔,燕不竞越来越醉了。迷蒙之中,眼皮耷拉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说了什么,好像提到了收徒,又趁机说了好些玉留音的坏话。嘲笑他带徒弟别带成了比他还不知冷暖的冰棍子,诸如此类。燕不竞喝大了,一边笑,一边摇着船到了桥下。“三生桥。”他缓缓念出桥名,醉的说胡话:“一世就够苦了,谁还要三生三世啊。”湖中星辰倒映满布,湖面被烛火星星点点照亮,河岸还有人在放着河灯,就连半空中都漂浮着一团团火焰。他最喜这火光,燃烧的温度可以让他察觉到生命的跳跃。只是星火燃烧时的热度总是能扭曲事物。例如此时此刻——桥上站的那人。一袭白衣,仿若即要乘风而去,又似跳脱六界,无欲无求。真所谓,不知雪色人间落,曾是九重仙人来。燕不竞将船划了过去,在桥下,痴痴傻傻的笑指着桥上那人,对青衫男子说:“看了一整晚,这个人才最像玉留音。”青衫男子随指着的方向看去,拿下面上面具,与桥上之人对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风过,湖面的河灯哗啦啦往一个地儿跑,小船摇摇晃晃,燕不竞险些站不稳。他握着船桅,明明醉的深了,双眼却亮如四周漂浮的火光。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黑如墨的长发,以及没有丝毫遮挡的腰身。这一幕全然落在了桥上人的眼中。他冷冷瞧着,见船上的人大出洋相,指着自己不断重复。“这个人才最像玉留音!”桥上人淡漠而清冷的望着,仿佛望湖上万千星河中那一叶不